第四十章 幸福的躺平生活
自從有了疾流后,初暖就過上了幸福的躺平生活。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讓初暖樂在其中。
到這個時候,初暖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沒有疾流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他喝了一口湯,咂巴咂巴嘴。
嗯,疾流整出來的湯就是好喝,鮮甜醇厚。
這種上陣提得了斧頭,下陣做得了飯的疾流,初暖很想說,這樣的疾流,再給我多來幾打。
在趕路的這段日子里,若得老是喊著要減肥。
可是每一次疾流把色香味美的魔獸肉端上來的時候,她總是第一個搶上前去,吃得滿嘴流油。
每一次,她不吃得小肚子鼓起來,撐到吃不下去,絕不會停下來。
她說:“初暖,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吃魔獸肉,吃了多少嗎?”
初暖咬了一大口最嫩的魔獸肉,胡亂地嚼了幾下,吞了下去,問:“多少?”
若得說:“一指甲蓋?!?p> 她伸出小尾指出來,指了指上面的指甲,說:“就這么多?!?p> 初暖瞅了一眼,說:“就這么點(diǎn),塞牙縫都不夠吧?你能吃出什么味來?”
若得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魔獸肉,含糊不清地說:“味?能有得吃就已經(jīng)一輩子感恩戴德了?!?p> 她的眼中仿佛有了微微的淚花。
“就這,還是祖上幾輩子傳下來的?!?p> “初暖,你知道,我媽媽是怎么跟我說的嗎?”
“她跟我說,孩子,你別嫌少。要怪,就只能怪你出生得太遲了。大口吃肉的輝煌歲月,已經(jīng)過去了?!?p> “初暖,你知道,我當(dāng)時是什么樣的心情嗎?”
若得的聲音哽咽了起來,卻沒有眼淚落下,一滴都沒有。
初暖把手中的魔獸肉放了下來,說:“什么樣的心情?”
若得說:“我當(dāng)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我不吃了,誰愛吃誰吃去,剩這么一點(diǎn)肉,就是用來打發(fā)乞丐,乞丐都不會要。”
初暖說:“沒錯,少吃點(diǎn)肉又不會死,不吃就不吃,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p> 若得說:“可是我不能。初暖,我不能不吃。我必須吃下去!必須忍著這種屈辱,吃下去!”
初暖問道:“為什么?”
若得臉上現(xiàn)出痛苦無奈的神色,說:“因為我不吃下這一指甲蓋魔獸肉,我就永遠(yuǎn)無法激發(fā)傳承血脈?!?p> 初暖問道:“就這么一指甲蓋的魔獸肉,就能激發(fā)傳承血脈?”
若得搖了搖頭,說:“正常來說是不行的。”
“我媽媽說,孩子,我知道這么點(diǎn)的魔獸肉是不能夠激發(fā)傳承血脈的?!?p> “縱然是運(yùn)氣好,能勉強(qiáng)激活,也會存在不可預(yù)知的缺陷?!?p> “可是,孩子,我們已經(jīng)別無選擇,只能搏一搏了?!?p> “要不然,以后剩下你一個人,你該如何過活?。俊?p> “媽媽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媽媽哭?!?p> “在我的心里,媽媽是一個多么堅強(qiáng)的人??!”
“我沒想到,原來,媽媽也會哭,也會流眼淚?!?p> “我在媽媽的淚水中,吃下了那一指甲蓋的魔獸肉。”
“你不是問我是什么味嗎?”
“我告訴你,那是淚水的味道,咸咸的,充滿了苦澀?!?p> 初暖被她說得鼻子酸酸的,岔開話題問道:“那你激發(fā)了傳承血脈沒有?”
若得笑了笑,笑得有點(diǎn)勉強(qiáng),沒有回答。
初暖見她興致缺缺,直接扯了一條烤得熱氣騰騰、香噴噴的魔獸腿,放到她的面前。
初暖安慰她說:“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在這個地方,別的沒有,魔獸肉管夠?!?p> “你想吃什么樣的魔獸肉,就讓疾流去捉,就讓疾流去做。”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p> 吃完香脆可口的魔獸肉,初暖躺在吊床上,悠閑地擺動著。
吊床是疾流用樹藤編成的,不但堅韌耐用,而且柔軟舒適。
躺在上面,享受著涼風(fēng)習(xí)習(xí),簡直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初暖半瞇著眼睛,在吊床上輕輕地?fù)u晃著。
他朝遠(yuǎn)處的流氿招了招手,把他叫了過來,小聲地和他說了幾句話。
說完話后,流氿帶著五名疾流沖進(jìn)了山脈中。
若得望著流氿的背影,來到初暖的面前,問道:“他們?nèi)ド矫}里做什么?今天不趕路了嗎?”
初暖閉上了眼睛,說:“不趕路了。嘴饞了,讓他們?nèi)ヅc(diǎn)好吃的?!?p> 若得說:“他們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還好意思說嘴饞了?!?p> 初暖笑了笑,沒有說話。
若得接著說:“咱們還是要抓緊時間趕路?!?p> “早點(diǎn)把憐蘿的臆癘滅掉,早日安心。”
“臆癘的繁衍速度比蟑螂還要快一千倍不止。遲了,我怕會出大麻煩。”
“別到時候,真讓臆癘繁衍起來了,別說消滅了,就連你的臆境,恐怕都保不住,直接被臆癘給吞了?!?p> “真的,你別笑。真要是這樣,咱倆性命難保,非死在這臆境里不可?!?p> 初暖微微睜開了眼睛,說:“你這么擔(dān)心,那咱倆退出臆境好了,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若得笑著說:“你想退出去,你自己退出去好了。我可不想陪著你去冒這個險?!?p> 初暖迷糊了,說:“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退出去就冒險了?冒什么險?”
若得說:“你退出去后,人在哪里?”
初暖說:“在別墅里啊,還能在哪里?”
若得說:“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p> 初暖說:“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當(dāng)然知道?!?p> 若得說:“那你知不知道憐蘿的臆癘在哪里?”
初暖聽糊涂了,說:“在別墅門外啊?!?p> 若得說:“那你知不知道,她離你這么近,是可以直接把你拉到她的臆境里去的?就和你把我拉到你的臆境中來一樣。”
這一點(diǎn)初暖倒是沒有想過。
他嘴硬地說:“那又怎樣?又不是沒有進(jìn)去過?!?p> 若得沒好氣地說:“是,那是你運(yùn)氣好?!?p> “真要給你安排個十面埋伏,到時候你上天無路,下地?zé)o門,我看你怎么辦?”
“不要說找臆體了,就是性命都難保,我看你還怎么從別人的臆境里出來?”
初暖說:“那要照你這么說,我以后碰到臆癘,就只能躲在自己的臆境里,不能出去了?”
若得搖搖頭說:“不。只要你夠強(qiáng),別人就困不住你。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臆境?!?p> 她轉(zhuǎn)頭看了看疾流進(jìn)入的那片森林,說:“或者你的臆境夠強(qiáng),直接把對方的臆境給打垮了,給吞噬了,那別人自然沒辦法威脅到你?!?p> 初暖說:“那你是認(rèn)為沒有我們,流氿和疾流無法打垮憐蘿的臆癘?”
若得想了想,說:“我不知道。我不敢冒著這個險。也沒有必要冒這個險,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