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猛地坐起身，他看了看自己和零身上的衣服，都很完整，沒有像尼伯龍根內(nèi)一樣，因為龍化而被撐碎，這說明自己和零確實是精神體進入的尼伯龍根。
零也悠悠轉(zhuǎn)醒，兩人的臉色都比較蒼白，呼吸節(jié)奏紊亂，虛弱的感覺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
盡管是精神體進入的尼伯龍根，但對精神的消耗卻也帶了回來，反饋到現(xiàn)實的身體上，就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帳篷內(nèi)傳來動靜，路明非看了過去，眼神中有期待和忐忑，在路鳴澤一句話打散了金屬巨龍后，路明非很順利地擊殺了本就被他重傷的諾頓，然后那座粗糙而虛幻的尼伯龍根便轟然倒塌。
從路鳴澤的態(tài)度來看，在尼伯龍根內(nèi)擊殺諾頓，應(yīng)該就可以達成自己挽救老唐的目標，但路明非還是忍不住有些忐忑不安。
老唐揉著腦袋從帳篷里走出來，眼神有些迷糊，走路虛浮，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他無力地拍了拍臉頰，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沒有什么作用。
“老唐……你沒事吧？”路明非輕聲問。
“這是哪？她是誰？你想干什么？”老唐咬緊牙關(guān)，捂著額頭，努力理清楚腦中突然多出那些記憶碎片。
什么煉金術(shù)，什么混血種，什么言靈，什么龍族，什么青銅與火之王，還有……一個叫康斯坦丁的弟弟？
“這里還是在藍山公園，她是我朋友，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很有錢的朋友，是來幫我的，”路明非一個個耐心回答，“老唐，我是在救你，你先不要激動，我慢慢和你解釋?！?p> “首先，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還有一個智慧種族，那就是龍族，他們的文明建立在人類之前，后來因為一些我們也不知道的原因，龍族的文明消逝了?！?p> “龍族擁有一種名叫言靈的超凡力量，同時身體強大無比，而龍族中有一些強大個體，他們并沒有隨龍族文明一起消失，而是不停地……設(shè)立一次性復活點，然后被混血種殺死，在這種循環(huán)中度過數(shù)千年?！?p> “而老唐你，就是強者中的強者，一只未覺醒的龍王?！甭访鞣且豢跉庹f完，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給老唐一點反應(yīng)時間，然后再繼續(xù)說。
“你是指……青銅與火之王諾頓？”老唐猶豫著開口問。
“你想起來了？”路明非一愣。
“只有一個名字。”老唐痛苦地拍了拍腦袋。
路明非點點頭，“對，你就是青銅與火之王諾頓，你還有個弟弟叫康斯坦丁?！?p> “你說的救我，是怎么回事？”老唐問。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輕聲道：“老唐，你想一下，如果你在一瞬間想起了長達數(shù)千年的記憶，并且你原來的那個人格還和現(xiàn)在的你不一樣，祂是一只孤高的君王?！?p> “那你會變成什么樣子？”路明非問。
老唐沉默了。
“老唐，你聽我說，”路明非娓娓道來，“到時候，你的人格會被瞬間吞噬，但諾頓不會在意你的記憶，你的人生，你的愛好，你的父母朋友。祂會認為自己只是龍族的君王，唯一的親人就是康斯坦丁?！?p> “我不能看著那樣的事情發(fā)生，”路明非盯著老唐，沉聲說，“你是我的朋友，任何生命都不能奪走你的人生，包括那個過去的你自己！”
“所以，我和我的朋友，也就是她，”路明非指了指一旁的零，“一起進入了你的精神世界，擊殺了沉睡的諾頓意識，想要保下你的人格?！?p> “……為什么不先告訴我，然后再這么做？”老唐輕聲問。
“我說我怕你提前覺醒，你信嗎？”路明非眼神無奈。
“老唐，你可以不相信我，”路明非說，“你可以和我絕交，然后回到你的世界去正常生活，只要你隱藏好你的力量，你就可以像一個正常人類一樣生活，甚至可以想辦法治好阿姨?！?p> “我想要的結(jié)果已經(jīng)達成了，”路明非露出笑容，輕聲說，“你不會因為覺醒而變成另一個人，我也不需要親手將刀送入朋友的胸口，這對我來說就夠了?！?p> “……”
老唐沉默良久，輕聲開口說：“你不是說龍王會被一次次殺死嗎？那想來人類和龍族是敵對的吧？“
”為什么非要幫我呢，其實我們也沒認識多久吧？”
路明非眼神堅定，笑著說：“我從來都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一個既沒什么感情又容易心軟的死宅?！?p> ”聽著遠在天邊的死亡報道，再多也只是比較感慨，看見近在眼前的死亡，哪怕不熟，也會莫名其妙地燃起來?！?p> “簡單來說，我是個事到臨頭才會發(fā)瘋的人，但我不想后悔，所以……”
“我會比誰跑的都快！跑過時間！跑過命運！跑過恐懼！“路明非眼神熾熱，”在所有的一切發(fā)生之前，完成我想做的事情！”
老唐愣住了，心說你確實燃得挺莫名其妙的。
路明非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伸出手在面前胡亂地比劃，“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些什么東西，但是……反正……你懂我意思吧？”
零雙腿向外彎曲，膝蓋向內(nèi)碰在一起，雙手放在膝蓋上，以一種鴨子坐的坐姿，平淡地看著路明非，知道他為什么會說這些看上去莫名其妙的話。
但我不想后悔這句話里，其實少了兩個字，再，了。
但我不想再后悔了，這才是原本路明非想說的話。
“我?guī)退忉專绷憷淅涞卣f，“無視他后面說的那些話，記住容易心軟四個字就可以了?！?p> “……”
老唐猶豫了許久，輕聲說：“那個叫康斯坦丁的家伙呢，祂在哪？”
“祂還沒有……祂復活的技能前搖還沒讀完，還在你們曾經(jīng)居住的地方，”路明非說，“如果你不想認祂，那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會有人……處理祂?！?p> “如果你想認祂這個弟弟，我可以帶你去見祂，只要祂也認你這個哥哥，并且不搞事，那你們就可以在人類社會正常生活。”
老唐抬頭看向路明非，“我想先見見祂，再思考要不要認祂這件事?！?p> 路明非想了想，今天是八月十七號，自己待在紐約的第十五天，剩下的時間去見康斯坦丁應(yīng)該足夠。
“好，休息幾天就去?！?
菜木心陽
這幾天沒有票票，是我這幾章寫的有問題嗎（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