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徑直下了樓梯,一路上汪潔還忿忿不平,吵吵嚷嚷的,到了操場我按著曲林的手安慰她說:“沒事,他這個人太壞了,我們不跟他一般計較?!蓖魸嵾@會兒也緩過來,附和著我的話對曲林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曲林漸漸平復了心情,我們三就一起出校門去買東西吃了。
中午的插曲就這樣過去了,下午上課也沒啥事,課上完了之后我就和汪潔、曲林告別,背著書包準備回家了,結果曲林拉著我的手說她跟我一起,路上才知道她家跟我家離得并不遠。
路邊上彌漫著桂花的香味,我和曲林一人折了一小枝拿在手里有說有笑的回家,偏偏又被那個董胖子煞了風景。只見他氣勢洶洶的現(xiàn)在我倆對面,鼓著腮幫子,我見狀就問他:“你要打架嗎?這離學??蓻]走多遠?!睆U話,不然我還能硬剛嗎,不可能。董奇轉了轉眼珠像是在思考,肩膀慢慢松懈了,我以為他聽進去了就準備拉著曲林從旁邊的路走,沒想到這個胖子他突然從背后搶走了我的書包,然后咻的一下就跑出去了。
“董奇!董~胖~子~!”我被他的動作嚇住,來不及防備,就只能看他越跑越遠,可書包里東西很多,我不能丟掉,我就在后來拼命的追,但是他雖然身體胖胖的,跑的還非??欤易妨丝焓昼姸紱]追上,漸漸的體力不支,眼花起來,沒想到我一個不注意就踩到石頭,磕在了馬路邊上,瞬間擦破了一大塊嘴角,我趴在地上緩了緩,才慢慢爬起來坐著,嘴里是碎石子和血沫混在一起。董奇也被這一下嚇懵了,他不知所措的在原地轉了轉,又走近了些觀察我,這個時候的我腦子里全是星星,曲林也從后面跑過來,眼淚汪汪的看著我。
“唔~沒~事”我有些口齒不清的跟曲林說,曲林又著急的對我說了些什么,急得快哭了想要攙扶我我站起來,我順著她的肩膀才站好?!鞍パ剑∵@是咋了???這怎么摔成這樣?”正巧和其他老師散布的唐老師遇到了我們,于是她和其他老師就走了過來,問了我‘為什么摔跤?家人怎么聯(lián)系?回去遠不遠?’這些問題,可我嘴里包著東西,嗚嗚的說不出來話。
董奇在老師出聲的時候就丟下我的書包跑掉了,我的書包就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幾位老師看我不能好好說話,就準備先把我?guī)Щ貙W校好聯(lián)系家長,我想去拿書包,但被老師拉住手又說不出話,這時曲林注意到我的眼神,跑過去幫我拿了書包?!扒滞瑢W,你自己回家可以嗎?我們先帶江成云同學去學校聯(lián)系家長?!鼻致犃诉@話想張口說話,這時另一個老師接過了她手里的書包,然后拍著她的肩膀跟她說:“小同學,你先回家,不然一會太晚了天就黑了,不安全,書包我拿著,路上小心點?!庇谑乔种荒芤徊饺仡^的回家了。
我被幾位老師帶回學校后,唐老師去教務處聯(lián)系了我的家長,我那會兒正躺在陳老師的宿舍床上昏昏欲睡。天快黑透了,爸才到學校來接我,身上還帶著干農活的汗味,脖子里夾著干野草。
爸帶我去了李醫(yī)生那里,我平時感冒都會來這里掛水,所以很熟悉。李叔叔見我摔成那樣,很焦急的跟我爸打聽情況:“這是咋弄的???好好的臉摔那個樣子?”爸也不知道情況,只得搖了搖頭說:“我下午做活著,她媽接到的學校電話說娃子摔了,就趕緊去地里喊我,又么的車,去學??匆娝樕暇秃亩际茄寄[了。”李叔叔聽了這話嘆息了一聲,讓我爸把我進里面給我消毒。
“啊!好凍好凍!”那酒精一擦在我臉上我就疼的彈起來了,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叫喊著?!安灰獊y動,臉上還有些石子卡在里面,不弄干凈要爛臉的。”李叔叔叫我撲騰就勸我說,可我這是滿腦子只有疼,雙手不停的想往臉上抓撓,爸就緊緊抓著我的手不讓我動,等到幾分鐘的消毒結束,我已經快要虛脫,背上的是汗,臉上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