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日暮途遠(yuǎn)
車子進(jìn)入灣仔繞道,邵向北的行動電話響了。
左手松開檔位,拿起行動電話看了一眼是曾立名的號碼,邵向北按了接聽鍵放在耳邊。
“喂?”
聽筒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邵向北等待著對面說話。
“喂”
“北哥我是石頭?!?p> “說吧。”
邵向北語氣平靜,先前他以為自己剛出醫(yī)院這個電話就應(yīng)該來了,沒想到能夠拖到現(xiàn)在。
“立名沒搶救過來?!?p> 聽著電話那頭石頭哽咽的聲音,邵向北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簡單的說了三個字。
“知道了。”
接著邵向北就按了掛斷鍵。
曾立名跟他沒有太多的關(guān)系,可是鄧俊已經(jīng)擺明了車馬要給自己的弟弟鄧樂復(fù)仇。
lightning的事故施曉彤死亡。
曾立名的事故,曾立名搶救失敗死亡。
自己家門口的油漆,就像是鄧俊在赤裸裸的向他邵向北宣戰(zhàn)。
如果他不去,鄧俊是不是也要像對付曾立名一樣拿他的妹妹來威脅他呢?
這是無法容忍的。
把行動電話扔到副駕駛上,腳下的油門不知不覺間重了幾分。
銅鑼灣洛克道。
邵向北掛了低檔減緩車速,油門的排氣聲浪卻一浪高過一浪。
“Iceland BAR?”
“冰島酒吧?”
邵向北從車子上下來,抬頭看了眼酒吧的招牌確認(rèn)自己是沒有找錯地方。
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黑色電子手表,時間在下午2:36。
酒吧的玻璃大門沒有上鎖。
推門進(jìn)去是一條上去的樓梯。
邵向北踩在鋪著大理石的樓梯上一步步走到了二樓。
二樓豎著一塊‘Iceland BAR請進(jìn)'牌子。
邵向北走進(jìn)大門敞開著的冰島酒吧。
進(jìn)去的動靜頓時吸引了酒吧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邵向北把黑色沖鋒衣的拉鏈拉到最高,目光掃視了一圈。
“誰是鄧俊?”
鄧俊沒想到陳耀慶口中的故事還沒有講完,故事里的主角就真的一個人來了。
陳耀慶也沒有想到邵向北會來得這么快,看了看邵向北身后的門口,他的人竟還沒有到。
“沒想到你真的敢來。”
鄧俊看著將近一米八身材卻略微瘦削的邵向北,只把陳耀慶講的故事真的當(dāng)成故事來聽了。
“你就是鄧?。俊?p> 邵向北的目光冰冷的從轉(zhuǎn)身的陳耀慶身上轉(zhuǎn)移到了開口的鄧俊身上。
“臭小子怎么說話呢?”
鄧俊身后的一個小弟用手里的啤酒瓶指著邵向北叫囂道。
邵向北邁著步子走了過去,站在陳耀慶的椅子邊。
“怎么你們新義全也要插上一腳?”
“這是我的場子?!?p> 陳耀慶其實也有些估摸不準(zhǔn)邵向北的實力。
“哦。”
邵向北聽到陳耀慶的回答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個字。
陳耀慶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兩下,心中憤怒。
要不是蔣先生為了能夠真正進(jìn)入娛樂圈正在跟利家打好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哪里會忍得住不動手。
“曾立名死了?”
邵向北用陰寒地眼神注視著翹著二郎腿一副我是老大模樣的鄧俊,一字一頓地說著。
“堅持地挺久的?!?p> 鄧俊一口把玻璃杯中的芝華士喝完,把杯子放到茶幾上。
“聽說你用他的妹妹威脅他,他才答應(yīng)跟你比賽的?!?p> “告訴你的人知道的還挺多?!?p> 鄧俊臉上笑容頗為得意。
邵向北拉開沖鋒衣口袋拿出一副白色的手套,轉(zhuǎn)頭看向陳耀慶。
“你的人要繼續(xù)留在這里嗎?”
“邵向北你別在我的地盤上亂來?!?p> 陳耀慶見到邵向北手里的白手套,眼角抽了抽。他可是聽靚坤說過當(dāng)時在深水埗硤石尾公園邵向北也是帶著一副白色的手套。
聽到陳耀慶的話鄧俊身后的小弟頓時就鼓噪了起來,一個個氣勢洶洶隨時都要動手的模樣。
“你要加入?”
邵向北冷冷地看著陳耀慶。
“你在威脅我?”
“你真當(dāng)我陳耀慶是嚇大的?”
陳耀慶在邵向北不屑的口氣里也徹底爆發(fā)了,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的身體猛然站了起來。
“滴滴滴滴!”
這時陳耀慶的行動電話響了。
怒氣沖沖地陳耀慶拿起自己的行動電話一看號碼,立刻就接了起來。
“阿慶?!?p>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溫不火,不過陳耀慶立刻就收住了自己的怒火。
“蔣先生,有事嗎?”
“聽說你讓阿聰帶黑狗了?”
“有人在我的地盤鬧事?!?p> 陳耀慶深吸了一口氣。
“阿聰我已經(jīng)讓人喊回去了?!?p> “你的小弟本來我不該插手管?!?p> “但我們跟利家合作的很好?!?p> “我剛也給利先生打電話了?!?p> “利先生對聯(lián)升英也很不滿?!?p> “懂了嗎?”
陳耀慶很久沒有在電話里聽蔣先生說這么多話了,額頭上也已經(jīng)有些冰冷。
“我知道了。”
利家可是從來擺明了車馬不會插手香江字頭間的恩怨。
聽到聽筒里傳來的盲音,陳耀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邵向北,然后向身后的小弟揮了揮手。
“我們走?!?p> 不要說對面的鄧俊跟鄧俊的小弟了,就連陳耀慶身后的小弟也不解的看著一個電話后態(tài)度大變的陳耀慶。
“守在門口,一會幫我處理一下?!?p> 這么近的距離,邵向北能夠清楚的聽到陳耀慶電話里的聲音。
“你好嘢!”
陳耀慶留下這三個字就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慶哥真給他守著嗎?”
遠(yuǎn)遠(yuǎn)聽到陳耀慶小弟問陳耀慶的話。
“一個打我們這么多?”
“我勸你還是跟我比一場賽車比較好?!?p> 鄧俊對于陳耀慶的離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代價,他更享受在飆車的途中讓人車毀人亡給他帶來的快感。
“日暮途遠(yuǎn)。”
邵向北牙縫中擠出這四個字。
這幾日的怒火隨著他的一步跨出開始盡情的宣泄。
鄧俊雙手抬起格擋邵向北飛撲而來的一拳,巨大的力量直接讓還坐在沙發(fā)上的他連帶著沙發(fā)向后倒在了地上。
“現(xiàn)在出去的人我可以放過你們?!?p> 邵向北一腳踹飛從右邊拿著碎裂啤酒瓶沖過來的一人,目光掃向躲避沙發(fā)的其他人。
“媽的!”
“看不起誰呢!”
一人扶起滾在地上的鄧俊,口中語氣憤怒。
“操家伙!”
邵向北也不再多言。
機(jī)會從來都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