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山不僅是一座山,周圍大大小小的山幾十座,而禿山也是一個地名。
1963年王守山生于禿山,父親王解放是一名勤勞的農(nóng)民。
那個年代還是以務(wù)農(nóng)為主,耕地就尤為重要。
小時候的王守山跟著父親務(wù)農(nóng),無論是炎炎烈日還是刮風(fēng)下雨,都從來不喊累不叫苦。
只是每當(dāng)暴雨來臨,看著那裹著泥漿的大水,從山上沿著土地邊緣奔流而下,一層又一層不知刮走了多少泥土。
父親總是抱怨好好的土地又被沖得貧瘠了。
為了能夠有效的保護耕地不受雨水的侵蝕,王解放尋找保全土地的方法;他發(fā)現(xiàn)樹林的邊緣雖然也被大雨沖刷,但是泥土卻沒有大量流失;于是王解放忍痛在自家地里的邊緣種上柏樹苗。
讓王解放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年的雨季來臨,他家的地竟然真的沒有被大水沖刮走一粒泥沙。
王解放意識到樹雖然會搶走農(nóng)作物的一部分養(yǎng)分,但卻能夠保土固沙。
于是王解放在沒有種莊家的地方栽種了很多樹,王解放的行為遭到了鄉(xiāng)親們的攻擊,王解放解釋道:“種樹,能保證地里的泥土不被大水沖走,你們看看我家的地,今年連一顆沙子都沒被沖走哩?!?p> 時過境遷,90年代的打工潮,一批批年輕人放下了手里的農(nóng)具,奔赴了沿海城市成為了一名工人。
王解放遙望著禿山,看著禿山那為數(shù)不多的幾排柏樹對王守山說道:“守山,禿山養(yǎng)育了我們,但是禿山卻成了真正的孤山?!?p> 孤山,孤獨的山,沒有了忙碌的身影,亦沒有了青翠。
王守山明白父親的意思,現(xiàn)在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人去種地了,禿山又太遠(yuǎn),也沒人愿意再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種地。
王守山說:“老漢,那我們在禿山上栽上樹,‘它’以后就不會那么孤單了吧?!?p> 說干就干,王守山父子第二天就在禿山上栽起了樹,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再去禿山種地,但是對于王解放父子私自把禿山種上樹,鄉(xiāng)親們口中頗有言辭。
1999年,國家發(fā)布了退耕還林的政策,王解放看著電視里的消息,說道:“好啊?!?p> 隨著退耕還林工程的開始,禿山周圍也慢慢的種起了一顆顆樹苗。
王解放摸著樹苗說道:“有了這些樹苗,禿山也就不孤單了?!?p> 10年過去了,禿山早已不是那個光禿禿的樣子,青郁蔥蔥,禿山似乎也換了一種心情。
2009年,經(jīng)過當(dāng)?shù)亓謽I(yè)局的批準(zhǔn),王守山正式的成為了一名護林員,守護者禿山周邊的萬畝森林。
隨著時代的進(jìn)步,工業(yè)的發(fā)展,似乎對于樹木的需求歷年增多。
2013年秋,一個深夜,王守山睡在搭建的臨時木屋中,一陣急促的油鋸聲音驚醒了他。
王守山心道:“不好,有人盜樹?!?p> 此時已經(jīng)50歲的王守山?jīng)]有過多考慮,穿好衣服,帶著手電,急沖沖的趕了出去。
王守山大喊道:“是哪個背時娃兒在偷樹,還不停下來?!?p> 幾個偷樹的小賊見王守山一人過來,便說道:“老不死的,不就是砍幾根樹嗎?你吼什么吼?”
王守山見幾人不僅不知錯,還振振有詞,蠻不講理,就上前去和幾人理論。
哪想幾個年輕氣盛的小伙氣不過王守山用法律來威脅他們,把王守山打了一頓。
突然王守山“啊”的叫了一聲,幾個年輕人以為出了事,就跑了。
待幾人跑遠(yuǎn),王守山慢慢的坐起身來,輕輕的挽起褲腿,他的小腿鮮血直流,原來是被破壞的樹枝插進(jìn)小腿。
王守山一拐一拐的回到家中,翻找著止血用的藥物,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舫承蚜似拮?。待看到王守山小腿的傷勢,妻子哭著說道:“都說了叫你別再去山上睡,你就是不聽,你都50歲的人了。”
王守山對妻子的哭訴只是安慰道:“在山上睡了好些年,每個月不去睡幾天心里就不踏實,今天不就撞見了偷樹的賊娃兒了嗎?”
自從王守山成了護林人,他每個月都會抽幾天去山上睡,一是防止火災(zāi),二是防止有人偷樹。
王守山的傷口有些深,妻子堅持要去醫(yī)院給他醫(yī)治,王守山拗不過,只好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傷口太深,傷口里面有一些樹枝上的臟污,必須要開刀清洗干凈,不然容易感染,甚至可能會得破傷風(fēng)。
就這樣王守山在醫(yī)院一趟就是半個月,等王守山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禿山巡山。
妻子對于王守山的固執(zhí)也沒有辦法,只能默默的守好這個家。
2018年,本該退休的王守山請求復(fù)原,繼續(xù)做一名護林人,經(jīng)過林業(yè)局以及相關(guān)部門的同意,王守山再一次成為了一名護林人。
(完)
以此短文感謝全國170多萬護林人的傾心付出,有你們才有今日的青山綠山,有你們,祖國的大好河山才更加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