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劉叔找到了陰麗華,詢問她為何勸自己不要參與劉縯、劉玄稱帝一事,陰麗華道“一個國家,一個政權(quán),皇帝和臣子最怕的兩件事就是功高蓋主與明君在上!”劉叔疑惑道“啊?這,不應(yīng)該是好事嗎?功高蓋主,那自然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不世之功!明君在上,國家昌平,百姓安居樂業(yè),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肉食,這怎么就?”呂雉搖搖頭道“人之心如燭火般左右搖擺,或是向善,或是向惡,或是中庸。你涉世未深,論對人心的了解,恐怕遠不如我。”劉叔道“愿聽呂后教我。”陰麗華拍拍劉叔的頭道“這人啊,向善向惡,或是中庸,一開始多取決于他生活的那個環(huán)境,一旦他受到環(huán)境感染,對善惡中庸有了自己的判斷,那這類人就很難去改變他了。生活在淤泥中的人,多數(shù)心中也充滿了淤泥,而能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所以人心一旦偏離正軌,你再想拉他,那比拉住十頭犟牛還難!”劉叔道“確實是如此,這么多年,我通過觀察,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p> 呂雉又道“正因為如此,人們就更喜歡將局勢,引入有利于自己的那一方,朝廷中或是一個政權(quán)中,善惡哪一方占多,他們便會拉攏中庸的那一部分人,最終形成幾派水火不容的幫派?!眲⑹宓馈叭缃瘢G林軍中,確實是形成了劉玄一派和劉縯一派。那江夏郡的王匡、王鳳,當年是因常替人排憂解難,調(diào)節(jié)糾紛,才被眾人推舉為首領(lǐng),按理說他們肯定是有俠肝義膽的,但如今他們?yōu)榱艘患核接瑓s站在了劉縯的對立面,這確實是太讓人失望了。不過好在潁川郡的王常,還能依舊支持我們。”陰麗華搖搖頭道“當年的王匡、王鳳仗義疏財,為民謀利,那也只是一種表象,這類人表面上心懷正義,實際上卻很可能會蛇鼠兩端,這類人多的是,表面一套,內(nèi)里又一套,如今你們形勢沒人強,恐怕你們身邊不久就要出現(xiàn)叛徒了?!眲⑹迓勓砸汇?,他最近也感覺到了,那位曾與劉秀一同起兵的李通的從弟——李軼,最近一直都有些神神秘秘的,看來此人正在從中庸,倒向王匡他們那一方。
陰麗華又道“大臣功高蓋主之后,便有可能如王莽一般,謀權(quán)篡位。而一旦明主在上,那么像他們這些并沒有什么真才實學的人,便很可能被立即淘汰出去。所以他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眲⑹宓馈盀楹螘@樣呢?”呂雉道“因為他們既缺少契約精神,又缺少宗教信仰。作為農(nóng)耕文明,天子只要奪取了天下,便說什么就是什么,即使之前做了什么承諾,也會立即反悔,后來國家制定了諸多嚴厲的法律,卻又總有貴族去破壞它,踐踏它,久而久之,法律、公正便不再被人所信任,于是權(quán)利,便成了可以為所欲為的唯一通道。在你所說的西方歷史中,像埃及、美索不達米亞文明便是如此,所以埃及的神殿總是那么陰森、令人感到恐怖;而像克里特島,就是典型的商業(yè)文明,商業(yè)文明會更注重契約精神,因為他們國家的資源相對匱乏,所以就不得不和其他國家,進行各種商品貿(mào)易,而他們?nèi)羰菦]有契約精神,那么就沒有人再愿意跟他們做生意了,那克里特島本是一座物資稀缺的島國,后來卻創(chuàng)造出了燦爛輝煌的文化世界,所以之后的邁錫尼,以及再后的希臘諸國,都更加的尊重契約精神?!?p> 劉叔笑道“果然是商業(yè)世家,對了,陰姓乃是管仲之后,你這番理論,應(yīng)該是研究過家學的吧?”陰麗華點頭道“商業(yè)雖創(chuàng)造不出什么真正實際上的產(chǎn)物,但在推動國家進步發(fā)展上,肯定會遠遠高于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也正因為商業(yè)的運轉(zhuǎn),鐵器鍛造、醫(yī)術(shù)、種植技術(shù)、畜牧技術(shù)等各類先進技術(shù),才能一一傳入世界各地。農(nóng)業(yè)的極限就在那里,因為國家的領(lǐng)土就那么大,即使強如大漢,如今所能占領(lǐng)的地域,恐怕也到了極限了,再說大部分人連溫飽都難以解決,更別說去研究什么先進技術(shù)了,而商業(yè)卻可以通過貿(mào)易,從其他地方獲得很好的資源,更先進的技術(shù)。”劉叔點頭道“師夷長技以制夷,比如青銅器等技術(shù)便是從國外傳入的,但中原卻能把這些技術(shù)吸收運用,甚至是遠遠超越?!标廂惾A道“可惜在中原,大多數(shù)皇帝都不怎么重視商業(yè)?!眲⑹宓馈爸性毺氐牡乩砦恢茫蛊湟子诮y(tǒng)一,而中原統(tǒng)一之后,向東是大海,向南便是毒瘴、沼澤滿地的百越地區(qū),往北就是大漠匈奴,往西便是西域以及西羌人生活的高原。中原附近的地方或太小,或太野蠻,也只有絲綢之路利于商業(yè),而那絲綢之路還經(jīng)常被匈奴人截斷?!?p> 呂雉點點頭說道“確是如此,往北與匈奴只能做些毛皮、牲畜交易,往東便是大海,海外也沒有什么可以貿(mào)易的地方,往南便是百越之地,雖然漢武帝時是打了下來,但除了少數(shù)幾個城市有開發(fā)外,其他地方都根本難以住人,也只有絲綢之路能通往西秦羅馬等國?!眲⑹宓馈八灾性髦灰睾米约旱囊划€三分地,便萬事大吉了?!眳物魠s冷笑道“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大漢給中原開了一個好頭,又開了一個壞頭?!眲⑹鍐枮楹危瑓物舻馈按鬂h從高帝到宣帝,都還算不錯。這是個好的開頭,于是漢朝滅亡后,人們還一心思漢。至于說壞的開頭,君主制若是明君在世,那么確實比西方的民主制肯定是要更好的,可惜你永遠不能保證在位的會是明主,也不能保證明主能活的夠長,更不能保證明主他不會老糊涂?!?p> 劉叔嘆道“是啊,一個明主在位時間長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因為后面的人等的急了,心態(tài)也就亂了,但若是能連續(xù)幾代都是明主,那哪怕出個漢武帝那般的敗家子,大漢還是能穩(wěn)穩(wěn)的延續(xù)下去的。”呂雉道“人霍光替你家出了那么大的力,他死后,其家族最后還不是被清算了?”劉叔道“人心實在是太難琢磨了?!?p> 更始政權(quán)建立后,便復用漢朝之旗號,大赦天下,綠林軍此舉,就猶如當年項梁立楚王,而新朝上下也是無不震動,害怕朝廷會如當年秦朝一般二世而亡,王莽也是當機立斷,立即就派遣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尋,發(fā)各州郡精兵共四十二萬,撲向昆陽和宛城一線,想要一舉撲滅新生的更始政權(quán)。到了更始元年五月,王邑與王尋率軍西出洛陽南下潁川,之后,又與嚴尤、陳茂兩部會合,而更始政權(quán)的大司徒劉縯此時正帶兵前往新野,原來,守城的新野宰潘臨一直不肯投降綠林軍,并且他還站在城頭高呼“只要劉縯劉司徒前來相見,我便愿降?!眲⒖t到了新野后,那潘臨便真的心悅誠服的開城投降了。而此時,
來勢洶洶的新莽大軍已一路壓境,并迫使太常偏將軍劉秀的部隊從陽關(guān)撤回了昆陽,此時昆陽的守城漢軍僅有九千余人,眾人恐不敵,皆欲棄城退守荊州故地,劉叔見狀就向眾人說道“我們合兵一戰(zhàn)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分散逃命,恐怕勢難保全,你們想,敵眾可是有百萬之多,我們就是想逃,又能逃往哪里了?”這一席話,說的諸將點頭不止,皆決心固守昆陽。
不久,新莽的大軍便已逼近昆陽城北,劉叔心里知道,僅憑烏合之眾的綠林軍,肯定是贏不了那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王莽大軍的,于是,他決定先穩(wěn)住昆陽城中的守軍,劉叔說自己愿意沖出去去找救兵,如今城中的糧草還能堅持大半年,你們只要守住此城即可,眾人聞言頗有所猶豫,劉叔又道若是自己沖不出去,你等就立即撤兵,若是我沖出去了,便是老天站在了我們這一邊,眾人就說城下敵人有百萬之多,你若是真能沖出去,我們愿意守城等你,劉叔笑道“當年西楚霸王帶著聯(lián)軍,最終打敗了圍在巨鹿的章邯,既然你們皆稱我為項羽,那么我便為你們展示一番!”說完,劉叔就帶著十多名騎兵乘夜出城,眾人在城上望見那十多人,在對面的百萬軍中,就好比一群螞蟻,劉叔帶著那些人從側(cè)面就沖了過去,對面數(shù)萬人來圍,卻被劉叔幾劍就破開了一個缺口,接著劉叔他們便揚長而去,眾綠林軍在城上看的真切,皆以為天命在我,新莽必?。?p> 劉叔沖出包圍圈后,就帶著騎兵奔赴定陵縣以及郾縣等地調(diào)集援兵,其實他自己早有安排,香山四少已提前聯(lián)絡(luò)了八大家族、唐家、吳家等各家勢力,如今八大家族多搬入潁川郡,此時他們接到劉叔傳來的緊急消息,已一同從附近領(lǐng)兵前來,這些兵力表面上是劉縯手下,實際上卻是八大家族手下的家兵,這些兵員那戰(zhàn)斗力可是沒得說,最后,劉叔帶著集結(jié)而來的步兵、騎兵,共一萬七千人就向昆陽奔來。新莽軍營內(nèi),大司空王邑等人正自恃兵力強大,擺下慶功宴笑說道“我軍百萬之師,所過當滅,今屠此城,蹀血而進,前歌后舞,顧不快耶!”眾人皆以為然,之后幾天,王邑軍開始向昆陽城,發(fā)起了猛烈的進攻,新莽的其他將領(lǐng),那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他們見昆陽城池頗為堅固,便同時指揮著手下士卒或挖掘地道,或制造大批的云車,以方便來日攻城。而昆陽的守軍此時被圍,也知別無退路,于是他們就只能堅守危城以待救援,不過前日劉叔的成功突圍,確實給了他們莫大的信心,所以這一群烏合之眾,竟真的將城池守的如鐵桶一般!
這一日,劉叔帶著一萬多援軍,已是到了昆陽城的附近,不過劉叔并沒有輕舉妄動,因為官軍自稱有百萬之眾,為了能知己知彼,劉叔便于夜晚化做大鳥,飛上高處以觀察對面的百萬大軍,所謂兵過十萬無邊無際,普通人光看也是很難數(shù)清楚對面到底有多少人的,劉叔之所以去看營帳,自然是有講究的,以營帳來計算兵數(shù),這是劉叔在歷次戰(zhàn)爭中,學到的一門計算方法,因為若是去數(shù)人,恐怕根本就數(shù)不過來,而營帳人數(shù)是有一個大概區(qū)間的,劉叔一個接一個的數(shù),不久便算出了具體人數(shù)。此時正值五月,乃是一年中天氣最涼爽的時候,加上營帳外,不停有輕風吹過,那營帳中,只聽見到處是鼾聲如雷,劉叔暗叫了一聲“妙”!這些官軍睡的還挺沉的,若是奇襲,應(yīng)該是能占到不少便宜,可官軍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就算勝了一陣,也是根本殺不完,殺不完,劉叔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該如何打贏這場戰(zhàn)斗,直到他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最近天上會落下一場流星雨,可怎么才能讓這流星雨,砸在軍營之中呢?
劉叔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由于劉叔曾學過五行之術(shù),所以他在天上之時,便感應(yīng)到這一批流星中蘊涵著大量的鐵,而劉叔的手上,還有一張之前渡劫時,裝滿了雷電之力的神雷符,只要自己將神雷符扔于天上,再用引雷符扔于敵營之中,那必然能使得隕石能準確無誤的砸入敵營之中,不過此道有違天和,恐怕自己將受到嚴重的反噬和承負,但眼下形勢確是危機,若是昆陽城破,那正在圍攻宛城的劉縯,必會遭遇前后夾擊,如此一來,綠林軍便會全軍覆沒,既如此,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了,劉叔想到這,就開始布置正一符箓。果然沒一時,天空就突然紅了一片,接著就下起了流星雨,而最令人費解的是,那些流星隕石好似就認準了新莽的兵營,只見其一個接一個,很快就砸入對面軍營之中,一瞬間,新莽軍營中便是哀嚎遍野、火光滔天,那隕石還再砸個不停,那數(shù)量,連大地都為之震動不已,那些隕石不少還帶著火苗,隨著一陣陣輕風吹過,新莽軍營各處,立刻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待到第二天清晨,劉叔率領(lǐng)著精兵步騎萬余人,便準備與官軍進行決戰(zhàn)了,昨夜的這一番施法后,再看對面那百萬大軍,此時各個皆是無精打采、焦頭爛額,劉叔乘著敵方未醒透之際,親率千余名精銳騎兵,便沖入敵陣,之后劉叔利用騎兵戰(zhàn)法以及強大的機動性,在敵陣之中是反復沖殺,只幾個來回,劉秀就斬殺了新軍將校數(shù)十人,而騎兵隊更是一下就斬殺了敵軍上千人,綠林軍的眾官軍見狀,都驚呼道“劉將軍平生見到小股的敵軍,都要思索良久,方才進攻。今日將軍碰見這么多的敵人,卻如此勇猛異常,這實在是太令人佩服了!以后還請您多多率領(lǐng)我們作戰(zhàn),我們好共同協(xié)力破敵!”眾漢軍見劉叔猶如天神下凡勢不可擋,頓時士氣大振,劉叔見狀,立刻帶領(lǐng)援軍是乘勝出擊,迫使百萬新軍開始向后退卻,諸部乘勝攻擊新軍,竟一下就斬首數(shù)千級,之后,為了能進一步瓦解新軍的戰(zhàn)斗士氣,并鼓舞昆陽城內(nèi)漢軍軍民的斗志,劉叔又令人把寫有“宛城漢軍已獲勝,宛下兵到”的密信,射進昆陽城內(nèi),新軍統(tǒng)帥王邑、王尋,見信中說宛城已被劉縯攻下,害怕劉縯會率軍前來支援,于是皆心下恐慌。
射紙攻心計策之后,劉叔又率領(lǐng)三千精銳騎兵,迂回到敵軍的側(cè)后方,很快,劉秀他們就偷渡過了昆水,并開始準備實行劉叔定下的擒賊先擒王的作戰(zhàn)計劃,沒多久,劉叔帶著三千騎兵,便向著王邑的大本營,發(fā)起了猛烈的攻擊,他們一邊沖殺,還一邊四處放火,此時新軍這邊,一聽漢軍突然殺來,一下就失了陣型,新軍主帥王邑聽聞對面就來了三千多人,便有些輕視劉秀他們,于是他便下令各營勒卒自持,不得擅自出兵,而他自己則和王尋率領(lǐng)著萬余人,前去迎戰(zhàn)劉叔帶領(lǐng)的三千騎兵。那大司空王邑乃是王莽的從弟,也頗有些非凡的武藝,但他又哪里能是劉叔的對手,只見劉叔左右雙劍翻飛,那劍招一出,就猶如千軍萬馬殺來,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那些新軍兵馬被劉叔像砍瓜切菜一般,殺的紛紛向后閃躲,不敢應(yīng)戰(zhàn),大司徒王尋見狀,他自持也有一身高明的武藝,便催馬上前抵擋,結(jié)果其走不過十招,便慘死于劉叔劍下,其余新軍諸將因早有軍令,皆未能及時出援。
就在這時,昆陽的守軍見城外漢軍取得了大勝,忙出城援助劉叔他們,而劉叔帶來的一萬多援軍見狀,也同時一起殺來,此時對面雖仍有數(shù)十萬大軍,但由于大司徒王尋新死,大司空王邑已是被人拉了下去,如今群龍無首,而這些新莽軍本就是強迫征來的貧苦百姓,他們也早就對王莽的政權(quán)痛恨之極,現(xiàn)在義軍正內(nèi)外夾攻,這些人也是忙棄陣而逃,一時間,新軍陣腳大亂,潰不可擋,就這樣,新軍踩踏而死者,不計其數(shù)。奇怪的是,這一天,老天爺似乎因昨日之事,竟刮起大風,降下暴雨,新軍唯一的退路——滍河也瞬間暴漲,最后,新軍萬余人因強行涉水而淹死,那滍水也為之不流。
昆陽之戰(zhàn)后,劉縯兄弟的聲望便已經(jīng)到達了頂點,劉玄一黨見狀,就覺得劉縯的影響力已經(jīng)越來越大了,若是現(xiàn)在不除掉他,恐怕日后必成禍患,劉玄一伙皆以為然,于是他們便想借大會諸將之機,以劉玄舉玉佩為號,使武士乘劉縯不備,一舉將其擊殺,眾人商議已定,便紛紛按計行事,于是過了沒幾日,劉玄便下詔命,讓諸將會聚于都城宛城,劉叔知道他們兄弟已是功高蓋主,便認為這其中,可能會有對他們兄弟不利的陰謀,于是就勸兄長當小心戒備,而劉縯則認為陛下大會諸將乃是例行公事,便一笑而置之,劉叔自見過陰麗華后,對劉玄他們已是起了戒心,于是他通過推演、卦算,算出劉縯將命不久矣,劉叔雖然知道天命不可違,但仍舊派出香山四少跟在劉縯身邊,以防萬一,隨后,劉叔又提醒四少當小心行事,若是能救了劉縯一次,便是提了醒,哪怕終究改變不了什么,也算報答了長兄之情。
劉縯到達宛城后,劉玄便派人送來了美酒美人,以麻痹劉縯,到了第二天,劉玄就假意對劉縯表示非常親近,并取來劉縯的寶劍審視、玩賞,這時,繡衣御史申屠建也立即獻上了一塊玉佩,按照原定的計劃,只要更始帝劉玄舉起玉佩為號,那隱藏的眾武士就會沖出來斬殺劉縯,但那天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劉玄竟沒有舉起那塊玉佩,而是將玉佩賜給了劉縯,于是,一場擊殺劉縯的陰謀,也就沒有成功。當時會上,劉縯的舅父樊宏已看出了眾人的殺意,于是會后,舅父樊宏就對劉縯說“昔鴻門之會,范增舉以示項羽,今建此意,得無不善乎?”劉縯聞言,就認為自己和劉玄打碎骨頭連著筋,都是一家人,再說如今王莽還未消滅,又哪有先自毀長城的道理,于是他就一笑置之。而此時,曾與劉秀一同起兵的李軼,也在不停的給劉玄寫信,劉叔對此人的背叛,自然早就一清二楚,并也多次告誡過兄長,勸他不可再相信此人,但劉縯不知為何,卻仍然對李軼是深信不疑,劉叔見狀也知道自己根本改變不了什么。
就在這時,劉縯的同宗兄弟,一直在外打仗的猛將——劉稷,當他聽聞劉縯竟沒有被選為皇帝,而是劉玄做了皇帝后,頓時就憤怒異常,并且他還直言不諱地說“本起兵圖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為者邪?”劉稷的話,很快就傳到了劉玄那里,更始諸將自然是不能容忍,為了檢驗劉稷的態(tài)度,劉玄便任命他為抗威將軍,而劉稷竟拒絕接受劉玄的冊封。于是沒過多久,劉玄就以抗命為由,率領(lǐng)諸將以及數(shù)千士卒,來到了劉縯他們的駐地,之后,劉玄便下令將劉稷關(guān)押,并要依違抗軍令將他斬首,劉縯看到自己愛將就要遭此毒手,忙上前據(jù)理力爭,李軼和朱鮪見狀,便趕緊趁機鼓動,更始帝劉玄見已將撕破臉皮,就下令逮捕劉縯,又在同日將其和劉稷一并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