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她對他又抓又咬
“這都是你惹的禍,憑什么要我的娘來擔?”司徒燁氣憤質問他爹,“那女人如今要害我的娘呢!”
無論娘從前做事多狠,但保護娘親不是做兒子的職責嗎?
他不能容許別人來傷害自己的娘親!
司徒昌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然后,司徒昌便讓兒子領著他來這里了。
司徒昌猛一見丁翠兒,愣住了……
這女子好像記憶中的那個女人……
商媚娘!
看到這里也許你們要說,作者大大你扯淡了吧?丁翠兒和司徒昌都在同一個村,怎么可能司徒昌不認識丁翠兒?
這里解釋一下——
司徒昌雖然是村長,但整個村的男女老少他未必就全認識。
況且古代的女人都是不能隨便見外性男人的,特別是在大戶人家,女人連本家男性都不能隨便見的。
丁翠兒是女孩子,與司徒昌又不是同一輩的人,司徒昌怎么可能跟她一起玩。
雖說司徒昌是五牛和丁翠兒的媒人,但媒人做媒只需與男女雙方家長說合即可,根本不可能去跟人家女孩子說話。
成親的時候,丁翠兒又是蒙住蓋頭的,他根本看不到臉。
平日里他的事情又多,完全不可能去追著一個村民的小媳婦看,是不?
總之一句話,司徒昌到現(xiàn)在才真正注意到丁翠兒長成什么樣。
這時是認真看到了。
這一看到,他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美女跟曾經的商媚娘長得太像了。
往事瞬間涌上心頭……
這時的黑婆子(商媚娘)已經追了出來。
當看到司徒昌的那一瞬,她當場愣住。
盼了十八年,也恨了十八年的男人,此刻就在眼前。
“你是……”
司徒昌的眼睛只看著丁翠兒,完全看不到黑婆子。
在他的記憶里,商媚娘是那般的千嬌百媚,怎么可能是眼前這個又老又丑的黑婆子?
就算兒子已經事先告訴了他,住在這里的蒙面婆子就是商媚娘,但他還是潛意識里排斥了這個婆子。
他曾經心愛的女人,在他心中永遠是那么嬌媚。
就一如眼前的丁翠兒。
不,商媚娘比眼前的丁翠兒更加嫵媚,更加風情萬種。
他盯著丁翠兒,怔怔地問:“你……是誰?”
丁翠兒驚呆了……
今天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
“爹,她是七寶的五嫂,丁翠兒。”司徒燁馬上對他爹說。
司徒昌這才回過神來。
但心里還是狐疑不已……
丁翠兒怎么跟商媚娘長得這么像?
我以前怎么就沒注意到呢?
定了下神,他對那啞巴丫頭大聲喝道:“放開她!”
啞巴小丫頭沒有松手,只拿眼睛瞟向自己的主子黑婆子。
黑婆子突然笑了。
從嗓子眼里發(fā)出的笑聲就如同,瓷片刮過金屬器。
瘆人。
刺耳。
“司徒昌,她是商媚娘的女兒!是商媚娘和你生的女兒!”黑婆子說。
司徒昌臉上變色,目光投向黑婆子:“你……是誰?”
黑婆子又笑,笑聲越發(fā)瘆人。
“我就是這個丁翠兒的親娘??!”
“……”司徒昌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司徒昌,你怕是認不出我來了吧?我給你唱一段如何?”
黑婆子肆意瘆人的嗓音在空中盤旋,上躥下跳……
“冬已至,緒漏涼。瓊玉漫穹蒼,梅花枝上盡芬芳?!?p> 這是商媚娘初見司徒昌是唱的戲曲,道不盡的柔柔情,蜜蜜意……
“落雪處,笛聲揚,一曲癡唱千遠方?!?p> “夜朦朧,緒朦朧,依人攬月淺醉遙,問君安康?!?p> “獨一窗,與誰唱,無奈雨夜訴衷腸。”
……
眼前似乎浮現(xiàn)出了當年翩翩公子會嬌娘,郎情妾意倦意濃……
美嬌娘的頭伏在她的情郎胸前,云鬢橫斜,花搖影破,一地迷亂。
她就在這樣的意亂情迷中,聽著情郎的喃喃情話——
“枕前發(fā)盡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白日參辰現(xiàn),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p> 忽地,唱腔變成了嗤笑——
“要休不待青山爛,天明即可;誰見過水上漂稱砣,黃河滔滔恒古流;東西永隔參辰二星,白日出現(xiàn)那是夢;北斗星永遠在北方啊,回到南面是癡語;未休即是休,不等三更見日頭。”
哀傷纏綿繞骨,無可逃脫。
名伶終究是名伶,又豈是一個周姨娘可比。
司徒昌聽得呆若木雞,淚濕顏面。
“昌郎,你看媚娘的臉……”
黑婆子一步一步朝著他走過來。
“你看啊,看媚娘的臉,是不是還清肌瑩骨能香玉?”
“昌郎,你看媚娘的身段,是不是還脂膚荑手不牢固,世間尤物難留連?”
“昌郎,你聽媚娘的嗓音,是不是繞梁三日今猶在?”
司徒昌呆在了原地,一聲兒發(fā)不出。
“我還顏如玉氣如蘭,回眸一笑百媚生嗎?昌郎!”
黑婆子一步一步逼向他。
驟然,黑婆子變臉,伸手雙爪,撲向司徒昌。
司徒昌還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女人揮動著手爪,抓在男人的臉上,脖子上。
她口中罵道:“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說著,她張嘴一口咬在了司徒昌的脖頸上。
在場的所有人的驚呆了。
嚇壞了。
司徒昌還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丁翠兒的雙眼瞠大,驚恐萬狀,卻又半步不能動,更是一絲兒音都發(fā)不出。
回過神來的司徒燁,沖上來強拽黑婆子。
無奈他根本拽不開。
鮮血從司徒昌的脖頸處流了下來。
染紅了他的月白色衣衫。
司徒昌還是一動不動,立在原地。
直到黑婆子自己松開了嘴。
松開了這個呆若木雞的男人,黑婆子伸出穿著黑袍的手,往嘴角搽拭了一下。
再看此刻的司徒昌,滿目瘡痍。
臉上脖子上,是橫一道,豎一道的血紅抓痕。
右邊脖頸處還有一個直冒血的咬痕。
她笑了。
她又笑了。
笑容卻已是凄涼。
凄涼中滿含嘲諷。
“司徒昌,你今日來找我作甚?是來替你家夫人討說法呢,還是要將我徹底鏟除?”她問。
言語輕蔑,絲毫無懼。
“媚……媚娘……”
“叫我黑婆子!”商媚娘嘲諷道:“媚娘已死?!?p> 司徒昌:“她真的是我們的……女兒?”
聲音艱澀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