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傳送陣怎么辦?”青鸞提醒秦晚,秦晚本想著救完人將這物毀去,現(xiàn)在一時無法下手,便道:“這物太邪門留不得,無論如何,我們要回來一趟?!彼鞠胫鑲魉完嚹苁↑c力跳過掩月城和千重山嶺,現(xiàn)在自然不能用人命來換這段旅程了。
秦晚取出骨笛,按阿克莎所教方式,用力連吹了三聲,人耳無法辨別的聲音向外傳去,沒多久天空中出現(xiàn)兩個黑點。黑點猶豫地在上空徘徊,秦晚又再吹,聽到確定信號后,黑點果斷向著一個方向飛去。
“看你的了!小黑。”秦晚喚出臂上胖蛟,胖蛟落地瞬間變大,近段時間這貨出力不多,飯量可一點也沒少,肉都長到腳趾縫里,一眼看去就知是富貴人家的娃兒。蛟獸暢快地嘶吼一聲,呼吸著砂原的空氣,四人騰身而上,胖蛟闊背一拱,撒開腿追著砂鷹向前急奔。
即將沖擊中階后期的水蛟獸,腳力豈是馱獸所能相比,一通猛沖之下,四人幾個時辰內突進了數(shù)百里。期間遇到幾次龍卷,便由小黑抓出坑穴藏身,雖耽誤時間,眾人倒是沒耗費什么精力。
不遠處天空,黑點不再移動,而是在上空不斷盤旋,小黑嗖地止步,鼻頭向前不斷聞嗅,聞出警惕的神色。秦晚示意大家噤聲,拍了拍小黑的大圓腦袋將它收至臂上,為眾人都加持好靈符,小心地向前探路。
眼前幾個黑點慢慢變大,秦晚看到被朱邁他們遺棄的皇車,神識掃過皇車上沒有人,四人便借著皇車遮擋貼了過去。秦晚走近一架皇車,摸了摸車軸,又跳下地來,摸了摸馱獸背脊,朝三女說道:“他們離開不久,車軸還燙,馱獸的汗也未干,咱們要趕緊跟上?!?p> 四人才向前走沒多遠,一股逼人的高熱迎面沖來,眼前呈現(xiàn)異象。地面上無數(shù)由赤砂形成的小漩渦,相互擠壓碰撞,高速的砂流彼此摩擦,散發(fā)逼人的熱量。秦晚試著將神識向前探去,但伸進去沒多遠便被一股奇異能量擋住,竟不能再入。
“看來要硬闖了?!鼻赝砝@著這片散發(fā)高溫的地區(qū)外圍轉了一圈,面積足有數(shù)千丈方圓,他決定從皇車的反方向切入,盡量避免一進去便接觸到敵人。
“護?!甭沸鏋樯蛉裟泻颓帑[撐開玄冰靈罩,她自身有冰靈氣護身,又加持了秦晚的冰盾符,對于熱量抵抗最好,當先向中心沖去。緊跟著路玄真的腳步,秦晚三人也踏入熱砂之中。
行進并不順利,四人一邊要避開腳下砂渦,一邊要運用靈力和斗炎消解熱量,走起來甚是吃力。秦晚這才知道為什么朱邁和那六個修士為何都是冰系修為,若是其它人,恐怕光是進來都難。
前面更危險了,被高熱燒融的赤砂已經(jīng)半流質化,一坨坨像玻璃水般的砂流四處濺射,靈罩越縮越小,秦晚的斗炎也消耗甚巨?!把﹥?,槍!”路玄真聞言取出靈槍雪蚓,“踩在上面滑行。”秦晚提醒道。
雪蚓的冰寒屬性在這環(huán)境下幫了大忙,路玄真將槍三折后拋在腳下,如同踩著雪橇般向前滑行,她足底不斷為靈槍加持冰寒靈力,雪蚓所經(jīng)之處,形成一條凝結的砂帶,秦晚三人便沿著這條開出的砂帶猛沖。
高熱在瞬間消失,小隊沖入了一個奇幻的空間。天空蔚藍如洗,溫度不高不低,四周亮如白晝卻不見日月星辰,輕風吹過,不知名的植物綠意盎然,遠處還傳來水聲。秦晚和路玄真、沈若男互視了一眼,這會意只有經(jīng)歷過幻蜃秘境的人才有。
“這不屬于這里?!甭沸?zhèn)饕暨M入耳鼓?!班拧?,秦晚點點頭,這一小片空間,極有可能是某異界面中一顆塵埃,不知什么緣故掉落在砂原心臟。但此時無暇考慮太多,他迅速打量地形,眼前并沒有朱邁等人行跡。
四人找到近處一座小丘,這里地勢略高視野正好,秦晚招了招手,帶伙伴來到小丘半腰一個凹處,伏低身子隱藏起來?!昂簦瑑e幸。”沒被發(fā)現(xiàn)真是太好了。
“晚兒,你打算對這些人做什么?”沈若男忍不住問道。秦晚搔了搔腦袋,有些苦惱地道:“老實說,我也不確定。這幫家伙建了個這么邪門的傳送陣,可以說是極惡了,所以我要制止他們。不過,畢竟對方?jīng)]有對我們主動出手,所以若是伏殺的話,感覺又有些過頭?!?p> “他們想炸死我們怎么不算!”青鸞記仇得很,秦晚笑道:“當時我們身份畢竟是隨隊的修士,不能算是存心沖著咱們來。”“迂腐?!甭沸嫫擦似沧?,依著她的性子,全部砍了就好,秦晚偏偏還在計較這些。
“嘛,總之呢,咱們優(yōu)先做的事是找到那個砂神,如果能和平地帶它回砂族是最好,實在要打嘛,我也有應對的辦法。”秦晚邊說邊爬到丘頂向外觀察。小丘背面,遠遠的隔著幾叢綠色植物,是一大片平地。
視野沒有遮擋,平地上站著數(shù)人,四名被擒的修士在最前面,看他們呆滯的動作,神識應該仍被鎖著,六個冰衛(wèi)緊隨,厲亨通和朱邁殿后,奇怪的是沒有見到他們帶來的砂族戰(zhàn)士。
在這處秦晚的神識被強烈限制,無法像在外面般探查至數(shù)百丈遠,他不想貿然沖下小丘引起對方注意,而只憑眼力卻看不清這些人在做什么,想了想,他朝三女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要先行潛伏過去。
秦晚溜下小丘,算準那幾人背對方向,以數(shù)叢綠色植物為跳板,依次躍進接近平地,當跳到較近的一叢植物前面時,寒氣傳來。植物下兩名砂族戰(zhàn)士咽喉被放血,躺倒在地上被嚴冰隔絕了血腥味道,傷口細細一條,顯然又是朱邁做的。
這人是冰系劍士,而且已習得御劍之術,雖無沈若男人劍合一那般威能,但勝在靈動迅速、防不勝防,秦晚在心中默默為他打上極危險的標簽。秦晚在尸體旁趴下,現(xiàn)在距離已足夠看清對方動作,他告誡自己再耐心些。
朱邁、厲亨通和冰衛(wèi),每人脖子上都系著一小片血英,不用想,這血英肯定是吸收了砂族戰(zhàn)士的鮮血。這些人以砂族鮮血作為偽裝,是想騙過砂神么?不單如此,秦晚發(fā)現(xiàn)那四個被挾帶的修士,也同樣佩帶著血英,渾渾噩噩地站在最前面。
盈虛
雖然“它”還在門外探頭探腦,但好歹作者捱過了最痛苦的一段時間,今天恢復更新,向讀者們致歉。 上周突然痔瘡發(fā)作,可能是因為近期碼字太過,久坐的原因。開始我還不當回事,認為一兩天便能好,誰知它越長越大,伴隨的疼痛也令我坐立不安。秦晚可以用澄明觀照隔絕,作者可沒他這本事,坐浴、用藥都不起效,只能狂吃止疼片,遷延到今天,終于開始穩(wěn)定變小。 還沒好利索就恢復工作了,如果書友們感念作者勤奮,就幫忙推薦給閑時想看書,但無書可讀的親友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