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涉被大屏幕上時不時飄過去的“白衣姐姐”嚇得還在哆嗦:“我不行,它再貴,我也不要,我是真的怕鬼。”
沈妄聞言,挑了挑眉梢,輕嗤起來:“你每天晚上玩手機睡得比鬼還晚,你還怕什么鬼???”
齊涉:“……”
謝謝你的安慰,忽然就不怕了呢。
齊涉偷偷摸摸地翻了個白眼出來,不搭理沈妄了,自顧自地伸手拿起了漏勺,去撈鍋里煮著的雞蛋。
他得吃個蛋,壓壓驚。
雞蛋一撈上來,齊涉就開心了:“嚯!妄哥,你看,是雙黃蛋耶!”
齊涉瞬間忘記了剛才被“安慰”的事兒,一臉興奮地舉著漏勺給沈妄看:“這是不是寓意著我今年能脫單?天造地設,一對璧人啊。”
“那不一定?!鄙蛲纳碜酉蚝罂吭谝伪成?,桌下的長腿朝前伸去,稍稍舒展開來,漫不經心地回應了句,“也有可能寓意著你今年得黃兩個?!?p> 齊涉:“……?。。 ?p> 嘶,這人到底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話了?
他終于知道他妄哥為什么長著這樣一張臉,還能一直都神奇地當著條單身狗了。
原因無他,跟謝衍一樣。
——聊天死。
哪個姑娘能受得了啊?
齊涉狠狠咬了一口雙黃蛋,在心里默默腹誹開了,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給你開了一扇窗,就會給你關上一扇門,好好的帥哥,只可惜長了一張嘴,唉。
空調的溫度已經降到了最低,但房間里還是熱,火鍋里不斷冒出騰騰的熱氣,將房間里的溫度帶得更高,林時兮拿著瓶還沒喝完的飲料,從房間里出來了。
會議室里太悶了,她得出來透透氣。
九月底,盛夏已過,太陽落山之后,空氣里少了白晝的那種燥熱,晚上吹來的風里也帶上了涼意,林時兮走到外面的走廊里,將手搭到了外側的欄桿上,抬頭朝遠處看去,微微瞇著眸,迎著海風深深呼了一口氣。
滿是海水氣息的涼風灌進胸腔里,她終于感覺自己有些發(fā)暈的頭腦清醒了些。
不該喝飲料的,她在心里想著。
齊涉他們沒買啤酒,買的是那種稍帶點酒精的氣泡飲料,度數很低,但她的酒量太淺,沾點酒精就醉。
在走廊上沒站一會兒,身后忽然傳來“吱呀”一聲輕響。
門被推開,又被關上,濃郁的火鍋香味順著門縫飄了出來,夾著學生們鬧成一團的笑聲,很快又被風吹著消散在夜色里。
身邊的光影一暗,像是有什么人遮住了感應燈投來的燈光。
林時兮沒有回頭,只垂頭擺弄著手里的飲料。
還剩下小半瓶。
孟一帆再三提醒,不可以浪費,不然他就要以死明志。
林時兮晃了晃瓶子,有點糾結地擰開又喝了一小口,下一秒,沈妄的聲音淡淡地傳進耳中:“別喝了?!?p> 不知道是因為過于朦朧的夜色,還是因為她此時的頭腦確實是有些發(fā)懵,沈妄的聲音傳過來是時候像是隔著一層柔軟的水波,聽不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