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帆洋洋得意地朝他晃了晃自己的戰(zhàn)利品,又示威般地笑了起來:“弟弟,學(xué)著點吧?!?p> 氣得齊涉又跟他掐成了一團(tuán)。
旁邊的人看熱鬧看得十分起勁兒,甚至還在煽風(fēng)點火,半點不嫌事大地起著哄,生怕這兩人打不起來。
旁邊的空地上,喝完的易拉罐和塑料瓶子橫七豎八地丟了一地,拆開的薯片東邊一袋,西邊一袋,各種食品的外包裝袋更是扔得到處都是,讓人幾乎無法下腳。
好好的一個會議室,聚個餐的功夫就成了豬窩。
幸好林時兮這會兒還在外面吹風(fēng),沒有到會議室里面來,不然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當(dāng)場暈過去。
沈妄沒往人堆里湊,就站在桌子的最前面,單手按在一張椅子的椅背上,彎腰提了林時兮的書包出來,齊涉扭著身子朝他看:“妄哥,你干嘛去?。坷洗竽??”
沈妄用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一次性回答了兩個問題:“回家?!?p> 齊涉打了個飽嗝,神奇地理解了他妄哥的意思:“你送老大回去???”
沈妄再次言簡意賅地“嗯”了聲。
出去之前,沈妄提著書包在門口一停:“吃完把教室收拾干凈,窗戶打開通風(fēng),桌椅回歸原位,走的時候鎖上門。”
“知道了知道了!”
門被關(guān)上。
陳麟看著窗戶上映出的那道人影,用手指蹭了蹭下巴:“怎么回事,我突然有點感動呢,第一次從他嘴里聽到這么長的一段話?!?p> “不用感動?!饼R涉頭也不抬地夾了一筷子羊肉放進(jìn)嘴里,一針見血地說,“這完全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不然他才懶得管這些。”
要不是林時兮有潔癖,別說是會議室亂成豬窩了,就算是亂成垃圾回收站,沈妄都不會多看一眼。
他只會不來了。
直接缺席。
還沒到放學(xué)的時間,校門口靜悄悄的,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都很少,只有提著電擊棒的保安老大爺們在門口來來回回地巡邏著,為學(xué)生們的安全保駕護(hù)航。
沈妄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林時兮頭暈得厲害,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快到家的時候,意識才清醒了一點,她閉眼緩了一會兒,拉下了頭上蓋著的校服外套,手搭在沈妄胳膊上,借著他的力氣坐了起來:“快到了么?”
這輕飄飄的一聲出來,驚得前面駕駛座上的司機師傅一個激靈。
什么聲音???
司機師傅下意識地伸長脖子,往車后視鏡里看了眼,結(jié)果冷不丁地看到了一顆緩緩從衣服里面冒出來的頭。
司機師傅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眼睛看向后座的沈妄,哭腔都被嚇出來了:“帥、帥哥,剛才上車的時候,你你你不是一個人嗎……”
怎么眨眼間車?yán)锞投嗔艘粋€?
長頭發(fā)的,皮膚很白,頭發(fā)遮著大半張臉,說話是恐怖片里女鬼的那種特有的、飄渺幽遠(yuǎn)的語調(diào)。
怎么看都不像是活人。
因為下雨,路上又靜,車恰好還經(jīng)過一個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