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肉十三吃,鹿鞭人參酒...”
巧兒撅著屁股,趴在張三面前:“菜都齊了呢,請您慢用~”
“啪!”張三大手一拍,巧兒頓時感覺某個部位火辣辣的疼,咬緊牙關(guān)輕哼一聲,狠狠瞪了一眼張三,趕緊溜出了房間:“爺,吃不飽可以叫我哦~我負(fù)責(zé)給爺喂飽~”
李四:“三哥,她瞧不起你,這你能忍?要我肯定先吃人,再吃飯?!?p> “喝你的酒別吵。”
張三把惡鬼香推到李四的面前,反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鹿鞭人參酒。
李四皺著眉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惡鬼香,這酒正是之前高鳴喝的厄爾若死鬼酒。
埋在死人地里的東西,也不知道為何有人會喝這個,李四忍著極大的不適,皺著眉頭,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怎么樣?”張三很是期待,笑著詢問。
李四砸吧著嘴:“味道怪怪的,微苦偏瑟?!?p> “這還只是入門級的,還有更烈的,聽說是在死鬼地里釀出來的酒,喝了可以羽化成仙?!?p> 李四:“三哥你又在說笑了,喝一杯酒就能羽化成仙,那世上豈不是遍地都是仙人?”
“是真的,不過我沒喝過,能不能羽化成仙我不知道,但化成厲鬼應(yīng)該沒問題。”
李四:“...”
就知道三哥話里有話,化成厲鬼,這酒怕不是給人喝的,是給那些小鬼喝的。
李四:“化成厲鬼,厲鬼很強(qiáng)嗎?”
“厲鬼?厲鬼很強(qiáng),屬于鬼中異類?!?p> “一般情況下,鬼很難被殺死,只能被關(guān)押,或者被封印,但也有例外。”
“那些詭異程度比較高的異變者,在掌握了某種覺醒的異能之后,是可以做到徹底消滅鬼的?!?p> “否則,你認(rèn)為這家店憑什么會開在這里?”
“這可是一家人與鬼合開的店?!?p> 若是沒有和鬼對抗的實(shí)力,這人間早就變成煉獄了。
李四:“人與鬼勾搭在了一起?這可比與虎謀皮可怕多了,這豈不是與鬼謀...謀...”
在鬼身上謀什么?李四都不敢繼續(xù)往下想了,作死也沒有這么辦的啊,嫌棄自己死的不夠慘?
“有些時候,人不如鬼。”
“這里面的水太深,深到足以把我們淹死,我們還是在岸上的狗窩里趴著,好好茍著就是,沒必要去招惹他們。”
茍之道,無窮盡也。
李四:“三哥我懂,人心不足蛇吞象,淹死的大都是會水的...你這么一說,我更害怕了...”
李四左右瞅了瞅,沒有人,這才壓低嗓子:“萬一咱們干得事情,哪一天東窗事發(fā)了...”
“把心放在肚子里,這事不可能有人知道?!彪y得這位莽夫武修也知道害怕,張三欣慰的笑了。
“三哥,我的意思是,有人盯上了我們,剛才咱們進(jìn)來的時候,我聽見那些人談話,有個叫什么趙哥的,還說富人都只是他們養(yǎng)的一條狗...要不我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李四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不愧是你,莽夫李四,我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分鐘,你就給我來了個反轉(zhuǎn),是我得意太早了,把現(xiàn)實(shí)想的過于美好了,張三搖了搖頭,兀自嘆了口氣:“粗魯...”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趙哥,我沒猜錯的話,能夠包下整個香滿樓的,還是姓趙的,也只有京城的趙家了,你說的那位趙哥,應(yīng)該是趙家少爺趙毅?!?p> “他旁邊的那個女的,應(yīng)該是他的未婚妻吳瑩,吳家是京城第一世家,家族底蘊(yùn)頗深,吳家吳瑩跟趙家趙毅屬于權(quán)貴集團(tuán)之間的政治性聯(lián)姻。”
“你可千萬別胡來,干掉了趙毅,咱們在罪城這里怕是待不安穩(wěn)了。”
李四:“有那么恐怖嗎?”
“京城圈的水可比這香滿樓深多了,趙家是京城權(quán)貴集團(tuán)里的核心家族,這位趙家少爺要是死在了這里,他們會把罪城翻個底朝天。”
李四:“這么說來,那個什么罪城第一獵手跟這個叫趙毅的小子沒法比了。”
“這么跟你說吧,那個獵手組織,也只是那些權(quán)貴眼里的看門狗。”
李四:“這么夸張?那些獵手可都是有異能的詭異者啊!真要惹他們,還管權(quán)貴不權(quán)貴?那不都得死?”
“話是這么說,可那些權(quán)貴為什么要跟獵手們過不去,他們都是一家人,有獵手們在前頭沖鋒陷陣,他們在后面安心享樂,豈不是更好?”
“我也只是打個比喻,他們之間,斗不起來的。”
獵手組織是一個統(tǒng)治全球的集團(tuán)勢力,是世界三大組織之一,只是獵手組織的勢力分散于全球各地,在個別國家,實(shí)力比不上那些捆綁在一起的權(quán)貴集團(tuán),但在某些方面,他們之間的利益是一致的,小摩擦也許會有,但不會發(fā)生那種涉及范圍很大的沖突事件。
“不過我這個富人,在那些權(quán)貴的眼中,真的就像條狗,兩者之間的身份地位根本沒有可比性。”
李四:“怪不得那伙人敢這么囂張,原來不是口嗨,是真有那么點(diǎn)勢力,可三哥,你不是也常說不能向這些罪惡勢力低頭嗎?少年終將戰(zhàn)勝資本!”
“你沒聽說過,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嗎?”
“能夠在這個詭異世界里存在的東西,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就別跟著瞎摻和了,省的到時候腥沒偷著,還惹得一身騷?!?p> 李四:“那我們可以偷偷干掉他,就像那晚約架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p> 見張三臉色變得陰沉,李四連忙改口:“我們可以換個人殺,我看趙毅旁邊那個人很不順眼,他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們今晚偷偷做掉他,給趙毅那廝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誰才是罪城第一扛把子!來了罪城,是龍他得盤著,是虎他得臥著!”
“你是不是游戲玩紅眼了?還罪城第一扛把子,上一個這么囂張的,現(xiàn)在灰都沒剩下,你可千萬別學(xué)他,到時候我怕我都沒機(jī)會去給你掃墓?!?p> 李四:“呵呵...三哥,我就是那么一說,不會真的干,你也知道,我最茍了?!?p> “嗯,快吃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李四:“哎,三哥,你說這些京城里的人為什么要到這罪城來,他們之間肯定要密謀不軌,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調(diào)查一番...不如等會趁他們吃飯的時候,我們沖進(jìn)去,一舉將他們拿下,然后嚴(yán)刑拷打...”
“你別光喝酒,你吃菜?。 ?p> ......
滿香樓里,某個貴族豪華單間里,趙毅跟吳穎坐在一起,透過由單面鏡立起的墻壁,可以看到下方的高臺之上,有兩個人光著膀子,相互廝殺。
高鳴站在邊上:“趙哥,左邊這位的是罪城地下拳王屠夫,二十三場格斗賽未嘗一敗,右邊的是罪城監(jiān)獄的惡霸,人送外號影子格斗手?!?p> 吳穎纏住趙毅的胳膊,摟住趙毅的脖子:“屠夫?影子?很有意思啊...毅兒,你覺得誰會贏?”
趙毅心不在焉的說道:“這位屠夫大開大合,手上功夫不錯,影子身法矯健,擅長腿鞭,是個高手,可惜屠夫下盤穩(wěn)重,影子偷襲還行,正面交手的話,影子不是這屠夫的對手?!?p> 高鳴暗自點(diǎn)頭,心想這位來自京城的趙家少爺果然有些水平,光是這眼力勁,就不是罪城那群紈绔子弟可以比的。
很快,影子一個失誤,被屠夫抓住了腳踝。
高鳴:“不愧是趙哥,看來這場比賽勝負(fù)已定了。”
嗜血戰(zhàn)臺,影子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屠夫用力掀翻在地。
“呀嘿!”
屠夫也是心狠手辣之輩,把影子摔倒之后,立即使出泰山壓頂,壓的影子喘不過來氣,拼命掙扎,屠夫又從使出一擊肘擊,重重敲打在影子的脖子上。
這一下,影子只覺口鼻熱辣,哇的一下,一股鮮血從耳朵里、鼻腔里噴出。
屠夫的連招還未使完,影子已經(jīng)半暈厥,但見屠夫抱起影子,又是一個抱摔,然后屠夫使出必殺絕技死亡翻滾,直接扭斷了影子的脖子。
“獲勝者,屠夫!”裁判上前,檢查影子真的斷氣了,這才宣布屠夫獲勝。
嗜血戰(zhàn)臺,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主持人是一位妙齡兔女郎,她舉著牌子上臺,提醒觀眾中場休息十分鐘,下一場對戰(zhàn)之前,可以開始下注了。
場下的觀眾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沈括:“真他娘的晦氣,老子上把全壓那個影子了,沒想到他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老子的錢全輸他身上了,死了也好,活該!”
“兄弟你這就玩不起了吧,那影子可不弱,沒進(jìn)監(jiān)獄前,手上可有三十幾條人命,可惜我棋差一招,這次也買錯了,什么狗屁的亡命之徒,也不過如此,呸!”胡志輝本著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心態(tài),押了影子,只是結(jié)果不盡人意。
沈括:“嗯?兄弟怎么稱呼?”
胡志輝:“在下胡志輝!”
“哦?莫非是福城的胡家大少?”沈括平日里喜歡到處結(jié)交朋友,對道上的事情多少也聽說過,福城地下皇帝胡則成的兒子就叫胡志輝。
胡志輝:“喲,想不到兄弟聽說過我,沒錯,鄙人不才,正是福城第一少,胡志輝。”
“真是久仰大名,小弟叫沈括,罪城本地人,家里做點(diǎn)小買賣,還望胡大哥多多關(guān)照?!?p> 沈括心里暗自琢磨,這胡志輝可是個大腿,若是能攀上關(guān)系,那可就扶云直上了。
“好說好說,等會兒一起吃點(diǎn)?”胡志輝心情不錯,這點(diǎn)錢他當(dāng)然不在意,他這種人出來玩主要圖一個樂字。
“那可真是太好了,能夠跟胡哥您一起吃飯,是我沈括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沈括順著竿子就往上舔。
嗜血戰(zhàn)臺下方的看觀眾席上,坐滿了前來看比賽的人,倒是也沒有人特意關(guān)注這二人的談話,能來這里的,誰又比誰低一等呢?
觀眾大部分都是罪城的紈绔子弟,平日里閑來無事,特意過來湊個熱鬧,少部分是從罪城外面來的人,但也都是非富即貴。
滿香樓的嗜血戰(zhàn)臺,也是一大看點(diǎn),為了滿足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滿足他們的某些變態(tài)心理,因?yàn)樗麄兇蟛糠秩艘X有錢要權(quán)有權(quán),愛情更是早就玩膩了,基本已經(jīng)別無所求,做某些事,僅僅只是為了單純的找點(diǎn)刺激。
“毅兒你真棒,猜對了,我該怎么獎勵你呢?”
吳瑩伸著舌頭舔了舔嘴角,輕吐嬌音,坐在趙毅腿上,眼神在趙毅身上來回打量,最后吭哧一口,啃在了趙毅的臉上。
“吧唧…”
趙毅感覺自己的臉上沾滿了很多口水,剛想用手擦拭,一轉(zhuǎn)頭撞了個滿懷,嗯,確實(shí)很大很宏偉,看在波瀾壯闊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趙毅又把臉轉(zhuǎn)回去,擦臉的手縮了回去,任由口水流在自己的臉上,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diǎn)水還淹不死他。
……
相比于歌廳、酒館、嗜血戰(zhàn)臺,走廊最里面的包間,靜悄悄的,門外站著四位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的保鏢。
包間內(nèi),幾個孤傲的身影正在低頭看著一份文件。
趙毅這次出京是跟他老爸一起來的,同樣的還有吳瑩的老爸,他們來罪城是為了商討一件涉及詭異圈的大事。
坐在中間,穿著羊毛短袖,領(lǐng)口大開,看上去像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他就是罪城第一扛把子蘇有然,此刻他正閉著眼睛敲著桌子,昨晚兒子莫名失蹤,讓他心情急躁,他幾乎調(diào)動了全城的勢力網(wǎng),可過去了這么久,竟然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到底是誰敢在罪城對他兒子下手,何方勢力敢在他眼皮子低下插手罪城,這件事情的性質(zhì)非常惡劣,他懷疑是內(nèi)部有人出了問題。
第一個看完復(fù)件的是趙毅他爹趙先明,他放下手里的文件,不由得打量起面前的蘇有然,擁有時停這種能力的詭異者,是個危險程度極高的家伙,好在他沒有覺醒異能,否則還真的不好制衡他。
“趙先生,您這么快就看完了?”
這次集會,當(dāng)然不是蘇有然叫他們來的,這份文件是一位朋友特意委托蘇有然,借他的手轉(zhuǎn)交,只不過不巧的是,蘇有然有事脫不開身。
趙先明:“嗯。”
文件的內(nèi)容,趙先明多少知道一些,那撰寫這份文件的人,他認(rèn)識,也是個極為難纏的家伙。
“這次喊你們過來,著實(shí)有些唐突了,按照規(guī)定,我應(yīng)該去京城走一趟?!碧K有然抱歉道,但他說話的語氣很冷,根本不在意這些人對他的態(tài)度。
“無妨,你兒子的事情我們也都聽說了,敢截殺貴族,光是這一條,就足夠誅他十族!”
吳瑩的老爹吳生也看完了文件,當(dāng)即表明了立場,不抓住歹徒誓不罷休,他自身也是權(quán)貴集團(tuán)的一員,蘇有然之子雖然不如他們的身份尊貴,但好歹也有個貴族頭銜,今日敢針對蘇有然,明日說不定就敢針對他們,這都是說不準(zhǔn)的事情,萬一哪天自己的兒子被那兇手抓去了呢?無法預(yù)知的危險,理應(yīng)盡快解決。
張三說的不錯,招惹了國內(nèi)的貴族圈子,就好比捅了馬蜂窩,肯定是要招致報復(fù),就看他們愿意付出多大代價了。
不過為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蘇聞之,這位貴族墊底的小人物,八成不會死磕到底,他們不會為了蘇聞之一個死人,付出巨大代價就為了找到他們,頂多走個流程,最后找個替死鬼背鍋,畢竟貴族身份不容褻瀆。
當(dāng)然,蘇有然不是小孩子,也不會相信他們說的話,這都只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找兇手這件事,罪城最大的勢力就是他自己,他這個當(dāng)?shù)亩紱]找到兇手,別人當(dāng)面不會說什么,背地里指不定在暗罵他是個廢物了。
“哦?兇手還沒調(diào)查出來嗎?罪城那些執(zhí)法者可真是一群蠢貨,總部養(yǎng)他們難道是吃干飯的?這都辦不好!我看來他們是安逸久了,得找個機(jī)會得好好敲打一下他們!”
罪城第一負(fù)責(zé)人,現(xiàn)任城主蘇寧說話了,他之前一直蹲在角落,并不起眼。
城市負(fù)責(zé)人,說到底是對權(quán)貴負(fù)責(zé),獵手組織是一個全球性組織,而蘇寧口中的總部,是本國最大的勢力集團(tuán),這個國家就是總部在執(zhí)法,其下的執(zhí)法者負(fù)責(zé)處理城市的執(zhí)法和安全。
執(zhí)法者,獵手,負(fù)責(zé)人,分別隸屬于三個組織,也是本國勢力最大的三個組織。
“好了,現(xiàn)在不是商量這個問題的時候,既然大家都看過這份計劃了,那么就開始表決吧?!?p> 一直默不作聲的秦老爺子發(fā)話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位秦老爺子在詭異圈內(nèi)的份量極高,是總部聘請的監(jiān)察委員,執(zhí)法者下屬執(zhí)法大隊,每個大隊都有一個隊長,監(jiān)察委員就負(fù)責(zé)管理這些隊長。
趙先明第一個表態(tài):“我同意?!?p> 吳生緊跟著說道:“我也同意?!?p> 蘇寧:“我沒意見?!?p> 蘇有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默認(rèn)了。
除去這份文件的內(nèi)容,這場會議的局勢已經(jīng)很明確了。
罪城負(fù)責(zé)人蘇寧,代表的是以吳家趙家為首的國內(nèi)權(quán)貴集團(tuán)。
吳生跟趙先明代表的也不只是他們自己,而是他們背后的家族勢力。
秦老爺子是執(zhí)法者一方,很明顯,他來參加會議代表著總部的意思。
最后就是本次會議的間接發(fā)起人,罪城的獵手代言人蘇有然,他心不在焉,對這次會議沒有多大興趣。
本該值得關(guān)注的是,召開本次會議的原因,那位撰寫文件的人竟然沒有當(dāng)場,但卻沒有人關(guān)心。
三方本該心懷鬼胎的勢力,在這份薄薄的文件上,竟然能達(dá)成了高度一致。
秦老爺子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們還有一些細(xì)節(jié)需要商議,這份文件上只是規(guī)劃了一個流程……”
……
“三哥是不是身體不行,這一會兒都去八次廁所了,這鹿鞭人參酒是不是摻了水?”
李四趁張三不在,給自己倒了一杯鹿鞭人參酒,味道很好,沒有造假。
一杯酒下肚,李四頓感渾身燥熱起來:“背上好癢,怪不得三哥坐不住,這么補(bǔ),喝完去哪里發(fā)泄?”
“你小子是不是偷喝我酒了?”
張三回來就發(fā)現(xiàn)李四臉色潮紅,昨晚偷看他本子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呢,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不至于偷喝這種壯陽酒吧?
“我說三哥,你這來來回回,一趟趟的,你去干嘛了?該不會找那個妹子去了吧?”
李四徹底憋不住了,一張嘴酒味熏天,胃里裝了太多的酒了。
“來,喝…上哪里找妹子也不能在這里找啊,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剛才讓服務(wù)員給咱們又添了倆菜。”
進(jìn)了滿香樓就跟進(jìn)了鬼窩一樣,這樣的裝飾和布局,處處都透露著詭異,一不小心很可能迷失在里面。
剛才李四上廁所的時候,就差點(diǎn)被藏在門后的上吊鬼用鬼繩給勒住脖子吊起來。
這鬼地方真是太可怕了。
“那倒也是,人鬼殊途,三哥可千萬別想不開,玩什么人鬼情未了,我怕你再染上什么臟東西,到時候我萬一救不了你怎么辦…”
李四想的有點(diǎn)多,單身久了,看鬼都眉清目秀的,他就怕三哥一不小心沒把持住。
“行了行了,這么八卦,我跟你說,等會咱們干一票大的!”
李四:“什么?真的假的?三哥,干誰?太好了,我手癢癢死了,正愁沒處發(fā)泄,三哥,你就說干誰吧!”
這鹿鞭酒下肚,李四現(xiàn)在精神抖擻,哪怕張三說讓他去曰天,估計李四都會去照做。
“還記得咱們剛來的時候,你跟我提的那個人嗎?”
李四:“你是那個趙哥?太好了!等下咱們把他抓回去,送到浴室里讓他撿肥皂?!?p> 張三摸了摸鼻子,你這發(fā)火車頭途經(jīng)的洞口不對勁啊。
“不是他,是他旁邊那個…”
李四:“他旁邊那個女的?三哥,你果然還是對她下手了!”
什么叫果然,張三一臉黑線,他可沒有喜歡人家未婚妻的愛好,再說了,就算他對那個女的下手又怎么了?總比李四想要跟趙毅那個男的一起撿肥皂強(qiáng)的多吧。
“不是…是他旁邊那個男的?!?p> 李四:“那也行,他就交給我吧,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敢在背后偷偷議論我,我最煩這種人了,一會兒三哥你就瞧好吧,我肯定吧他嘴巴撐爛…給撕爛?!?p> “嗯…看你的了?!?p> 趙毅這個京城權(quán)貴,來這罪城干什么,還大張旗鼓的包下了整座滿香樓,害的他們吃飯都得去小隔間。
好歹也是為了慶祝李四第一次穿越,搞得他張三很沒面子。
不敢拿趙毅開刀,抓趙毅旁邊的那個人也行,說不定還能從他嘴里撬出些有價值的情報。
張三很想知道趙毅來這罪城干什么,京城的權(quán)貴圈子一向瞧不起外地權(quán)貴,尤其是趙毅這種身份的權(quán)貴,未來執(zhí)掌京城的大人物,怎么會主動來這種小地方。
李四:“三哥,你不是說讓后廚添菜了嗎?整盤花生米也好??!”
“這里的花生米是用人油炒的,你敢吃嗎?”
李四:“我去…下次別來這家店了,可惜沒有評分的地方,否則我一定寫個千字長文,給它一個差評?!?p> “嗯,你給它差評,明天做菜用的油就從你身上榨…你在這里等著,我再去后廚催一催…”
張三坐不住了,又出去走了一圈,他得時刻監(jiān)視著趙毅那個包間的動靜,可不能讓他們給溜走了。
“三爺,這么一會兒不見,你怎么又來找我了?”巧兒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攔住了張三的去路。
“我想你想的緊,不放心你,出來看看你怎么樣了?!?p> 張三的瞎話張嘴就來,偏偏巧兒還真信。
“那三爺今晚是要睡在這里嗎?”巧兒眨了眨眼睛。
“咳咳…這就不必了,我又不是不來了,等下次吧…”張三找準(zhǔn)縫隙,趕緊溜了回去。
怕了怕了,真要是發(fā)生了什么,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世人該怎么看我張三?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女鬼?
會不會有人出一本書,叫張三與女鬼的傳奇一生?
咔,停…這事不能多想,想多了真的要完犢子。
“三哥,這么快回來了?”李四很驚訝,三哥的頻率越來越快,時間也變得短了,這鹿鞭人參酒的劑量得加大才是,不怕濃度高,就怕身子虛。
“等下你去門口盯一會兒,別讓那個小子給跑了?!?p> 李四:“交給我吧三哥。”
這一頓酒,從上午一直喝到了晚上,李四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楚自己到底上了多少次廁所,每次路過趙毅的房間,李四都要假裝去一趟廁所,他每次去,躲在廁所里的上吊鬼都試圖把繩子扔到他的脖子上。
“你再出去看看,我總感覺有情況了。”
李四嗓子沙?。骸叭?,這話你自己信嗎?就這一小會兒你都說了多少遍了?你說他們到底在包間里面干啥?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們呆在里面的?兩男一女,這么長時間,啥姿勢也該玩膩了吧?”
“行吧,那我出去看看,感覺來了,擋也擋不住…”
張三探出頭,左右觀望,巧兒不在,好機(jī)會,快走。
路過趙毅房間的時候,里面的門剛好打開了,張三好巧不巧的跟里面走出來的人打了個對眼。
“你小子,看什么呢!眼睛不想要了?”吳瑩非常不滿的說道,這賊眉鼠眼的東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
“…”張三沒說話,趕緊掉頭往回走。
“等等!”
高鳴攔住了張三,這一天都沒什么機(jī)會在趙毅面前表現(xiàn)自己,敢沖撞吳瑩,真是太好了,拿這個小子博取趙毅的好感。
張三一臉懵逼,轉(zhuǎn)身看著三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哼哼,惹了我吳姐,不道歉就想走?”高鳴滿臉奸笑,上前一把拉住張三的肩膀,拽住張三的衣領(lǐng),張三也很配合,露出惶恐的眼神:“你…你想怎么樣?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高鳴一臉嫌棄,松開了手,真是個廢物:“給我道什么歉?你招惹的是我老大的女人!”
“對不起!”張三連忙低頭認(rèn)錯。
趙毅語氣頗為平淡:“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p> 高鳴:“小子!算你運(yùn)氣好!今天要不是趙哥發(fā)話了,你怕是出不來這個門!”
“還不快滾!”
吳瑩:“等等!”
張三剛要走,又被攔下來,你們搞什么飛機(jī),以為打游戲呢,還需要走位來回拉扯?
吳瑩發(fā)話了,高鳴趕緊給張三又揪了回來。
這個女人真是個麻煩,趙毅看向吳瑩,似乎是在問為什么。
吳瑩:“我可是你未婚妻,這個流氓欺負(fù)了我,你不管?”
趙毅:“他不過是看了你一眼,怎么就欺負(fù)你了。”
張三:“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給你道歉?!?p> 吳瑩冷哼一聲:“道歉有用的話,要規(guī)定干什么?”
吳瑩看著趙毅,她并不在乎張三是否看她,她要的是趙毅的一個態(tài)度,有人欺負(fù)了自己,未婚夫如此敷衍了事,怎么能不氣?
趙毅無奈:“你想怎樣?”
吳瑩直視著趙毅,咬牙切齒的說道:“沖撞貴族,按照規(guī)定,我挖他一雙眼睛不過分吧?”
趙毅搖了搖頭:“你別無理取鬧了,看你一眼而已,就要挖掉眼睛,那這世上豈不是全是瞎子?”
吳瑩吼了起來,對趙毅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我是你未婚妻!你竟然向著一個路人!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自己選!”
“行行行,高鳴,把這小子拉到外面去,剜了雙眼,這下行了吧?別生氣了…”趙毅見吳瑩真的生氣了,趕緊抱住她哄,多大點(diǎn)事。
“別別…我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饒了我吧…”張三嚇得跪了下去,你們倆夫妻吵架,拿我眼珠子撒氣,可真行。
“這可怪不得我了!”高鳴拽著張三就往外走。
吳瑩狠狠的叫道:“你以后再敢氣我,氣我一次,我就剜一個人的眼睛,碗盛不下了,就給你炒一盤菜,我親口喂你吃下去!”
張三在后面聽得頭皮發(fā)麻,這兩口子真行,吵架拿路人撒氣。
“行,你開心就好…那個小子,只能怪你不長眼睛,惹了我老婆,你放心,等你瞎了,我給你配一副墨鏡!”趙毅強(qiáng)勢護(hù)妻成功。
“…”
這倆瘋子,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啊。
張三連哭帶蹦,被高鳴拉出來走廊,還未到大廳,從拐角處躥出一個身影,攔住了他們。
巧兒:“你要帶三爺去哪里?”
“巧兒乖,這里沒你的事…”
未等張三說完,巧兒就上前從高鳴手里搶過張三。
高鳴被巧兒身上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的寒氣逼迫的蹲在了墻角,這人真該死!什么時候認(rèn)識了一個鬼?這鬼竟然為他出頭?等下一定要狠狠在吳瑩面前告上一狀!
“…”
這一會兒,張三經(jīng)歷了諸多無語瞬間,巧兒太強(qiáng)勢了,抱著他就往回走,看著煮熟的鴨子離他越來越遠(yuǎn),張三不由得想起了趙毅,這場面好像似曾相識。
“我呸…本來只想剜你眼睛的,敢違逆吳瑩,這下等死吧你,鬼也救不了你…”
看著張三和巧兒消失在拐角,高鳴扶著墻慢慢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你說你,平常鹿鞭酒也沒少喝,怎么連一個人都打不過呢?若不是我來的及時,你今天可就倒大霉了,你說你該怎么報答我呢…”巧兒眨巴著大眼睛直視著張三。
“…”
我該怎么謝你?讓你一瀉千里?
我真是人都麻了,好不容易等了一天,又回到了原點(diǎn)。
“巧兒,下次一起報答你,我今天喝多了…”
巧兒:“那不是正好…”
“嗯?”
巧兒紅了臉:“我是說擇日不如撞日…”
“…”
張三:“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好了巧兒…給你獎勵…”
張三鼓起勇氣,親了巧兒一口,巧兒的臉冰冰涼涼,像是啃在了雪糕上。
“三爺真討厭~”巧兒蹦蹦跳跳的消失了。
“呼…”總算走了,張三一屁股坐回房間里。
李四狐疑道:“三哥,你去哪里了?臉怎么這么紅?”
“酒喝多了…上頭…”
李四:“是嗎?那下次咱們少喝點(diǎn)吧,也不能因?yàn)槿思腋惆雰r活動,你就非得把腎喝出血來…”
“你哪那么多屁話,收拾收拾東西,趕緊跟我走!”
如果條件允許,張三甚至想連夜買張火車票回老家。
可惜火車這種東西,既穿越不了時間,也穿越不了空間,他來到這個詭異的世界,就注定了這是一張單程票。
現(xiàn)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張三慌不擇路,腦袋一下子撞在了門簾上。
“三哥,咱們沒什么好收拾的呀...三哥小心...你這是要跑路?”李四愣在原地。
“你怎么回事,還不走?”
李四:“三哥,咱們還沒結(jié)賬呢...”
說好了請客,今天的消費(fèi)由你張三一人買單...你該不會想逃單吧...
“靠...差點(diǎn)把這事忘了...”
張三一拍腦門,連忙從兜里翻出來一把金幣放在桌子上,從里面挑選了三枚印著骷髏頭的金幣扔給了李四。
“這是惡鬼骷髏幣,你去前臺把賬結(jié)了,在這里吃飯不給錢,相當(dāng)于欠鬼飯錢,可是要用身體還的?!?p> 李四墊了墊手里的金幣:“這幾個小金幣就夠了?”
“兩枚就夠了,只有這惡鬼香和食尸鬼要錢,其余都是免費(fèi)贈送的,多給你一枚,是滿香樓的規(guī)矩,如果想要打包,需要付雙倍價錢...跟前臺說把這食尸鬼打包帶走?!?p> 李四瞅了一眼桌子上擺放整齊的食尸鬼,三哥把這玩意帶回去是想要搞研究嗎?
“三哥...如果不結(jié)賬的話,會發(fā)生什么事?”李四滿臉好奇的問道。
張三看了李四一眼,心想李四的行為是很茍,但腦子里裝的卻全是騷操作:“你的話讓我回想起了前幾年發(fā)生的一件事,當(dāng)時有人在滿香樓里吃霸王餐,最后被留下來洗盤子?!?p> “原來是這個用身體還,嚇我一跳?!崩钏呐牧伺男馗铧c(diǎn)嚇?biāo)惶?p> “用的是燒開的水...”
那個人走出滿香樓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出來后很快便因?yàn)楦腥境壖?xì)菌而死。
李四:“我這就去付錢?!?p>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p> 這鬼地方,張三一刻都不想呆了,若是巧兒待會過來強(qiáng)行留住他,那樂子可真是大了,自己的滿腔熱血,怕是換不回這一身陽氣,到時候被吸干,可真就兩袖清風(fēng)的掛了。
高鳴返回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趙毅跟吳穎已經(jīng)不見了。
對了,他們剛才是一起出門,然后撞見了那個小子。
趙毅跟吳穎應(yīng)該是有事離開了,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高鳴氣急敗壞,都怪剛才那個小子,好不容易抱緊的大腿,還沒捂熱乎就沒了。
“都怪這小子!趙毅他們肯定還沒走,吳穎還要那小子的眼睛,我先去外面等著,省的那小子跑了,到時候挖出他的眼睛也好給吳穎一個交代,說不定我因此就達(dá)到人生巔峰了,對,就這么辦!”
高鳴興沖沖的往外跑,小子,等死吧!死在這里,只能怪你命不好!那個女鬼可沒法離開滿香樓保護(hù)你!
滿香樓就像一座酷似飯店的法器,對里面的鬼起到了關(guān)押作用,這也是總部放心香滿樓開在罪城中心的原因。
“喲,出來了?”
張三前腳出來,高鳴后腳就跟上了。
“你...”
高鳴的笑臉還未凝固,就被張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腳踹翻在地,笑容轉(zhuǎn)瞬化成了驚詫。
高鳴趴在地上,一臉無辜看著張三,這人剛才在里面跟小癟三一樣,怎么出了門變了個樣子,成了二大爺了,自己好像沒欠他錢吧...
好像真的沒欠錢...只是剛才自己要剮他眼睛來著...
“兄弟,誤會...都是誤會...”
張三啪的一巴掌扇在高鳴臉上:“誤會?誰跟你是兄弟?我呸!”
“是是是,這位爺...”高鳴腦子一抽,想起剛才那女鬼叫他三爺,也顧不上被打腫的臉,陪著笑:“三爺...”
“啪!”
換來了更大力的抽動,高鳴的另一邊臉也被扇腫了。
“三爺也是你叫的?告訴你,沒有什么誤會,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誤會誤會!”
“喲,這里挺熱鬧的啊,這不是那個趙哥旁邊的狗東西嗎?是你在背后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李四結(jié)完賬后,便傳送了出來,一出來就看見張三在打高鳴。
一輪明月掛在香滿樓的天上,進(jìn)來的時候太陽還沒升起,出來的時候月亮已經(jīng)接了太陽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