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梁喬起床。
重新把手機卡插上,不出意料的是十幾條短信息,又有未接來電的短信提醒。不只有司圖,還有楚夢婷和張婧,更包括了廖文雄和程瀟的。他看了看,先打電話詢問了一下司圖昨晚的情況。
司圖在電話那頭,笑著說道:“昨晚太熱鬧了,而且這一熱鬧就是一整晚。”
“廖文雄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梁喬問。
“那可不!”司圖說著笑起來,又道:“我感覺他都快要哭了,跟我解釋楊松不是這種人,他在以前的單位沒有干過這種事。自己也不清楚,怎么會這樣。我看他現(xiàn)在也懵著呢?!?p> “嗯,楊松呢?”梁喬又問。
“他沒有給我打?!彼緢D回。
梁喬想著,聽他知道廖文雄現(xiàn)在肯定是一腦門子的官司了。
掛了電話,和陳祥雪吃早飯。
剛吃了一口,楚夢婷便把電話撥了進來。
梁喬隨即接起來,便道:“我昨晚喝了點酒,睡得很早,就這一下,怎么出這么多事?”
“你都知道了?”楚夢婷在電話那頭問。
“那可不嘛,我一起床十幾條短信,外帶著未接來電的提醒?!绷簡陶f。
“昨晚程瀟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壓得住。可這事鬧得這么大,我怎么壓呢?”她說,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再說了,我也是個女人,我看到這個的時候,真的很氣憤!”
“嗯?!?p> “那你有什么好辦法嗎?”楚夢婷問。
“沒有!”梁喬說,又道:“我哪會想到有這種事,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量控制,實在不行就做切割吧。”他說:“把公司和楊松做切割,這種事非常影響品牌的,我建議是這樣的?!?p> “但是能切割干凈嗎?”楚夢婷又問。
“壯士斷腕吧?!绷簡陶f,想了想,又道:“我上午和人事說?!?p> “好!你那里抓緊吧?!背翩米詈蠡氐溃骸白隽饲懈?,我這里就好辦了?!?p> 他們說完話,梁喬又繼續(xù)和陳祥雪吃早飯。
結(jié)果還沒十分鐘,廖文雄便把電話撥過來。
開篇就是一句抱怨:“老大!你怎么才接電話啊?”
“哎……”梁喬嘆了口氣,直接說出句動詞的粗話,又道:“廖文雄你當初怎么挑的人?怎么弄了這么個二貨,搞得我手機都被打爆了!”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廖文雄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小楊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絕對是被陷害的,這一點我敢保證。”
“你跟公司上層解釋吧?!傲簡陶f。
一句話便把廖文雄噎住。
他跟著又道:“向這樣御下無方,連個產(chǎn)品都沒有拿出來的人,對上沒任何可交待的成績。你還在為他說話,你這樣讓我和程總,怎么保你???”
聽筒里,廖文雄沉默著。
好半天,無力的說道:“主要是我了解楊松?!?p> “你了解他什么呢?”梁喬反問,又道:“小偷被逮住的時候,人人都說自己是第一次,是初犯??墒悄銙行淖詥枺阏娴牧私鈫??”
“那我該怎么辦呢?”廖文雄無力地說。
“我昨天就對你說過了,程總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你覺得我應該開掉他,對嗎?”廖文雄問。
“還不只是這樣,你應該讓他自己寫一份檢討,給所有高層和人事部門的領(lǐng)導,闡述自己的錯誤,深刻認識,然后主動提出離職?!绷簡陶f,“這樣的話對公司來說,沒有危害,對他自己來說,也算是保全了面子?!?p> “???”
“嗯,其實我昨天有一句話,沒好意思對你說?!绷簡毯鋈坏馈?p> “什么?”
“其實,程總對目前的進度很不高興?!绷簡陶f。
“呃……”那一瞬廖文雄沉默了。
梁喬最后說道:“你到了單位盡快和楊松聊聊吧?!?p> 語罷,他掛了電話。
到單位的時候,受害人與施害人還沒有來,甚至也不會來了。
梁喬剛走進辦公區(qū),就被程瀟叫進了辦公室。
對方上來就直奔主題,問道:“昨天的事,你知道了嗎?”
“別提了,我早晨一起床,手機簡直像爆炸了一樣,各種提醒的短信,還有大家讓我回話的信息?!彼f,又解釋了一句:“我就昨天睡得早了一點。”
“不重要?!背虨t一擺手,又道:“我關(guān)心的是,你認為該怎么處理?”
“做切割!”梁喬直接了當說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和公司發(fā)生關(guān)系,不能讓公司的羽毛臟了?!?p> “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萬一是冤枉了楊松呢?”程瀟皺眉問。
“這個我想過?!绷簡搪柭柤?,話鋒一轉(zhuǎn):“可我想得更多的是,會不會有人聽他辯解,以及大家誰會關(guān)心這個話題。到了最后公司被潑了臟水,也一定會連累到程總你個人,畢竟廖文雄和楊松其實是你招進來的?!?p> “哎……”
梁喬一提醒,瞬間程瀟嘆了口氣。
他滿眼的無奈,又問梁喬道:“那你覺得小廖這個人怎么樣?”
“人是個好人,很善良?!绷簡涛⑿χ貞骸暗菑乃麃砉荆浆F(xiàn)在還沒有掌握住部門,甚至最后都要我親自出馬。之后提出來改制,也沒有弄成。我又幫助他弄產(chǎn)品,結(jié)果被市場部否定了……”
他話到這里不往下說了。
程瀟聽出來什么意思,跟著替他總結(jié):“說白了做事很差是嗎?”
“也不能這么說吧,誰剛到一個新公司,都會經(jīng)歷黑暗期的?!绷簡陶f,攤開雙手,像是迫不得已說出來這么句話。
“行吧,我懂了,你出去吧?!背虨t最后說,無奈地擺擺手。
梁喬起身離開他的辦公室。
當天上午楊松向人事部門提交了自己的辭呈,人事中心也隨即通過了。
中午司圖和梁喬聊天,直撇嘴感慨:“李觀太臟了。”
“臟不臟的,人生不就是這樣嘛,英雄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梁喬淡淡的說,又道:“但是廖文雄不會善罷甘休的?!?p> “不會?”司圖感到詫異,問道:“那他還能怎么樣呢?”
“他會報復的!”梁喬說。
“針對李觀?”
“是的!”梁喬最后說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