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慧眼,十丈之內(nèi),居然看不透他。想不到在這里居然還能見到這等人物,不虛此行。
只是如此一柄利劍藏在這里實在可惜!”普難和尚笑著踏著風雪遠去。
適才他已經(jīng)從那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殺機。
再晚走一步,說不定就走不了了。
他自身的修為現(xiàn)在可是十不存一,可是沒有半點把握能接住對方一劍!
大雪足足下了一天方才停下。
外面很冷,這幾位負責辦案的人有些焦躁。
來了已經(jīng)不少時日了,還是沒有關(guān)鍵性的進展,這該如何向上面交代?
那百騎司郎將沉思了良久方才拿著一串佛珠到了外面。
踩在積雪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當他來到馬車前,揮手掃開積雪,看著外面斷裂的鐵索時立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急忙打開牢門,一下子呆住,如遭雷擊。
“這,這……”
只見馬車之中空蕩蕩的,哪有那普難和尚的蹤影。
“跑了,居然被他跑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當初他將普難從天牢帶出來的時候可是立下保證,若是出了問題,要他項上人頭。
負責看押的幾個百騎司內(nèi)衛(wèi)也愣住了。
“怎么可能逃了,他是怎么逃出來的?”
昨夜風雪太大,他們還真是放松了警惕。
“混賬,混賬,混賬!”百騎司郎將那幾個下屬一人一巴掌全部抽倒在地。
他現(xiàn)在恨不得將幾個手下通通殺了。
現(xiàn)在可好了,大案未破,天牢里的重犯居然跑了。
屋子里的人聞聲出來,看到百騎司的郎將臉色蒼白,原地踱步。
他們聽聞囚車里關(guān)押的普難逃了也都下了一跳。天知道那妖僧跑了又會掀起什么驚濤駭浪,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隔絕靈氣的鐵牢,
“九龍刺”的封印,
“仙人醉”,
這都能逃出來,這還是人嗎?
一時間,這位百騎司的郎將直接坐在雪地之中,六神無主。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這腦袋就該搬家了。
“李大人,為今之計還是盡快的找到他,我想就算是他從這鐵牢之中逃了出來,一身的修為也沒有恢復多少。
先前你不是說臨安府中還有一位“天奉閣”的修士嗎,可否請他出手,捉拿這妖僧?”一旁大理寺的官員在一旁建議道。
說實話,他本身是反對將妖僧帶來協(xié)助破案。
但現(xiàn)在事已至此,他們幾個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妖僧跑了,無法破案,他們也沒法和上面交代。
“對,對,可以請他幫忙,我這就去找他!”
“還有你們,都別在這傻愣著了,趕緊出去找那妖僧的蹤跡,找不到,通通掉腦袋!”
這百騎司的郎將沖著下屬一頓訓斥之后便騎著馬直奔臨安而去。
“哎,早就說過,將那妖僧帶出來就很危險,這下好了,那個人還沒找到,妖僧又跑了!”
“現(xiàn)在不是抱怨時候,這李大人也是破案心切,咱們還得想辦法幫他。”一旁的道人道。
“怎么幫?”
“待會我會施法看看能否找到那妖僧的蹤跡,希望能夠有用?!?p> “你的傷?”
“不礙事的,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钡朗康?。
距離會稽府數(shù)百里之外的郭北城中,
大冷的天,來了一個赤腳、穿著殘破僧衣的年輕僧人。
“哎,這大冷天的,那和尚怎么赤著腳啊,還穿著單衣,不冷嗎?”
“你別說,那和尚看著還挺俊俏的?!?p> “這不會是蘭若寺的和尚吧?這這么冷的天出來做什么?”
“呵,這天也太冷了,也不知道阿哲一個人在外面過得咋樣。”
老侯在酒肆里圍著火爐,喝了口酒。
門簾打開,一陣寒風涌進來,進來兩個人。
“外面也不知道哪來一個和尚,大冷的天,赤著腳、穿著單衣?!?p> “和尚,在哪???”老侯聞聲問道。
“就在外面。”一人指了指屋外。
老侯聽后急忙出了酒肆,正好看到了街道上的和尚。
“大師,大冷的天,進來暖和暖和吧?”
受自家媳婦的影響,他現(xiàn)在也有些信佛了。走在外面普難聞言扭頭望著老侯。
“多謝施主?!逼针y轉(zhuǎn)身跟著他進了酒肆。
老侯給他倒了一碗熱水,然后讓店家炒了幾個熱的素菜。
“阿彌陀佛?!逼针y和尚喝了碗熱水吃了些素菜。
“和尚怎么赤著腳、穿著單衣啊?”一旁的人笑問道。
普難只是笑笑,并未作答。
“大師您稍等,我去給您取些衣物來?!崩虾钇鹕砭鸵?。
“施主且慢?!逼针y笑著攔住了他。
“貧僧先恭喜施主。”
“恭喜,喜從何來???”老侯楞了一下。
“恭喜施主有后?!逼针y道。
“這,這大師也看得出來?多謝大師?!?p> 老侯樂呵呵回應(yīng)道,中年有后,這的確是人生的一大喜事。
“小僧觀此地與施主相沖,施主和令妻還是另尋它處的好,否則恐有不利?!?p> “它處,那鄉(xiāng)下是否可以?”老侯急忙問道。
秋天的時候,他和妻子去蘭若寺許愿,那寺里的廣濟禪師也說過類似的話,讓他們不要呆在郭北縣中,還給了一串佛珠讓她戴在身上。
他也的確回老家住過一段時日,因他還要在衙門當差,無人照顧妻子,便又不得不回來。
現(xiàn)在聽眼前這位禪師也這么說,他又緊張起來。
普難和尚點點頭。
“那等過年開春,我就帶她回鄉(xiāng)下?!焙钪敿淳拖铝藳Q心。
“大師您稍等,我去給你拿點御寒的衣物和鞋子?!焙钪Y(jié)了賬之后急匆匆的回家。
當他拿著干凈的衣物和鞋子到了酒肆的時候,那普難和尚已經(jīng)離開了,桌上的素食都已經(jīng)吃完。
“那位大師呢?”
“剛走沒多久。”
郭北城中,城隍廟前,普難和尚站在大門外呆了片刻,然后推開大門,走進了城隍廟。
大冷的天,城隍廟中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前來祭拜。不如往常那般的熱鬧了。
最近這幾個月,城隍似乎不怎么靈驗了,來這里祭拜的人也就慢慢的少了。
廟祝看了一眼來人,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和尚之后,面露驚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