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慢慢靠近
2019年11月24日，距離冬至還有一個月時間，太陽直射點正在逐漸逼近南回歸線，雖然還不是“晝最短、夜最長”的時刻，但不過才下午五點多，洪城的天色已經(jīng)飛快地昏暗了下來，已進入冬天，今天的天氣反常地溫暖，以至于在路燈下，竟然有一大團的蚊蟲飛舞。
盛澤背著書包慢慢走出考場，書包里是一兩件換洗的衣服，還有幾本公務(wù)員考試的資料書，考場里還有很多像他這樣的考生正魚貫而出，有的眉飛色舞，有的則愁眉苦臉。對于盛澤來說，他終于可以重重地舒一口氣，經(jīng)過一年的辛苦備考，現(xiàn)在終于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這個考場位于洪城的青山湖區(qū)，和盛澤的學(xué)校相距很遠，為了方便考試，所以他在考試的前一天就到了考場附近的酒店入住，現(xiàn)在考試結(jié)束，盛澤感覺一陣輕松。同考場有很多考生，不僅打不到車，甚至連考場附近的路口都擁堵住了。盛澤干脆步行離開這片區(qū)域，反正考完試之后，也沒有什么事情要做。走出考場這片區(qū)域，人流量就明顯少了很多。
拿出手機，剛剛開機QQ和微信就叮叮咚咚響了好一陣，好幾個朋友發(fā)來的問候，盛澤直接看向微信的置頂聊天，果然有幾條未讀消息，他心里一喜，不過沒有第一時間點進去，而是先一一和其他朋友回復(fù)，謝謝他們關(guān)心，做完這些，他才點進和齊嘉的聊天界面。
“考試結(jié)束了，剛剛出考場?！?p> “怎么樣，考得還順利嗎？”齊嘉很快就回復(fù)了。
“還行，但是不管怎么樣，我現(xiàn)在終于輕松了。”盛澤很坦然，既然已經(jīng)考完了，不用去想考得怎么樣。
“那就好，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p> “接下來就是你了，要加油哦?！?p> 盛澤又問了齊嘉最近復(fù)習情況如何，聊了幾句就讓她快去學(xué)習，還有半個多月就考研了，要抓緊時間。盛澤希望齊嘉考研成功，因為武漢大學(xué)是她一直想去的，而且相比京城，武漢也不算遠，到時候可以去武漢見她。
盛澤走了一段路，到了最近的地鐵站，在地鐵大廈換乘了滴滴，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還沒吃晚飯，就到食堂打包了一份五谷漁粉，這是他在學(xué)校最喜歡吃的。雖然晚上很冷，但他還是在路上慢慢地走著，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在晚上的時候一個人漫游校園。今天，應(yīng)該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
考研這天下起了雨，盛澤睡得很淺，一大早就被雨聲吵醒了，雖然考研并沒有盛澤什么事情，但他還是早早就起床了，挨個站在室友的床頭，催促他們抓緊起床。然后拿起手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了，他估摸著齊嘉也該起床了。
“齊嘉，起床了嘛！”
手機很快就振動了一下，“我已經(jīng)起床了，剛剛出門”，齊嘉也早早起床，收拾好了考試物品。
“吃過早餐了嗎？這兩天考試不能餓著肚子，也別吃辛辣和刺激性的東西?！?p> “好哦，我知道了?！?p> “東西都帶齊了沒有，身份證準考證，水筆和紙巾之類的，好好檢查一下?！?p> “嗯嗯，我都帶了，出門前還檢查了一遍，你放心吧?！?p> “那你先去考場吧，加油！”
“嗯嗯，考完我再找你哈?！?p> ……
最后一場考試結(jié)束，齊嘉走出考場，兩天的考試很快就結(jié)束了，走在路上還不忘趕快給手機開機，這兩天每一場考試的前后，盛澤都會和她聊聊天，提醒她東西有沒有帶齊，囑咐她好好吃飯，說一些話逗她開心。雖然盛澤看上去是喋喋不休地在叮囑她，但齊嘉并沒有感覺厭煩，他的關(guān)心，讓她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得到了舒緩。
“齊嘉，考試結(jié)束了吧。”點開微信，果然是盛澤發(fā)來了消息。
“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齊嘉順手發(fā)了一個“累癱了”的表情包。
“我最近都閑的發(fā)慌了，想看幾部電影都不知看什么好?！?p> “要不我給你推薦幾個吧？”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齊嘉似乎也沒有完全征求盛澤的意見，主動說了幾個電影的名字。
盛澤打開電腦，在視頻網(wǎng)站里竟然都搜不到，“你都推薦的什么電影啊，我都搜不到??？”
“我再給你個網(wǎng)址吧，我之前就在這個網(wǎng)站看的。”
盛澤點開齊嘉發(fā)過來的網(wǎng)址，看樣子是個盜版網(wǎng)站，在網(wǎng)站里試著搜索一下，還真搜到了，看看簡介，沒想到還是驚悚類的。
“齊嘉，這看起來怎么像恐怖片啊?！笔捎行@訝，齊嘉這么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然會喜歡看這種驚悚懸疑的電影。
“其實不怎么恐怖的?！?p> “那你陪我一起看吧，和我聊聊天唄?！?p> “好呀”，齊嘉考完了也沒有別的事，正好放松一下。
盛澤一邊開著電腦，一邊在微信上和齊嘉討論劇情，聊到凌晨反而覺得更精神了，自從開始備考之后，他們就很少有這么長的休閑時間，盛澤知道齊嘉學(xué)習也很辛苦，也就在齊嘉洗漱完準備睡覺前，才好和她聊上一會兒。不敢看恐怖片是真的，但想要齊嘉陪他一起才是最主要的。
……
大四的第一個學(xué)期結(jié)束，盛澤拉上行李回到了家里，他原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寒假，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個寒假了。齊嘉說這個寒假她會回來幾天，他還想著，趁著齊嘉這次回來，再找個機會約她見個面，但是誰也沒想到，一件改變無數(shù)人生活和命運的事情，陡然出現(xiàn)，而被改變了生活和命運軌跡的人，就包括盛澤和齊嘉。
盛澤順利入闈了面試，面試時間被推遲了，齊嘉待在家里。人生二十多年來，盛澤第一次沒有去外婆家拜年。
盛澤雖然已經(jīng)確定進入了面試環(huán)節(jié)，但因為面試推遲，也只好在家里堅持練習以保持答題水平，而且他的畢業(yè)設(shè)計課題，每天也需要花一定的時間來做，不然畢業(yè)答辯過不了關(guān)。在家里待了很長時間，有時候他也感覺自己變得有些焦躁。
不過好在還有齊嘉，雖然盛澤還是沒能和她見面，但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在家里，盛澤可以隨時隨刻找她聊天，不用擔心她在忙，也不用擔心打擾她休息。因為準備面試需要多關(guān)注社會熱點，所以他每天都會去微博看各種熱點新聞，盛澤也會經(jīng)常和她談?wù)撋鐣狳c，齊嘉不愧是政治學(xué)類專業(yè)的學(xué)生，對這些事件都有客觀理性的分析，每當盛澤因為一些新聞生氣，她總能找到合適的角度來開導(dǎo)。而且更多時候，齊嘉都在充當盛澤的忠實聽眾，聽他的嘮嘮叨叨和滿腹牢騷。盛澤說的正確，她會不吝惜自己的贊賞；盛澤說的有失偏頗，她會有理有據(jù)地說出自己的理解。這段時間如果沒有齊嘉，盛澤也許會覺得更加無聊吧。
自從齊嘉去京城讀書之后，盛澤就覺得齊嘉離他越來越遠，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拉近和她的距離，上次的告白就是一次失敗的嘗試。好比星星和月亮在兩條不同的軌道上，只能遙遙相見，星星再努力也無法改變月亮的軌跡。
但現(xiàn)在，星星如愿以償?shù)乜拷嗽铝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