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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聞見花開

第二百四十四章 喪家之犬

逢君聞見花開 獨立風中 3386 2023-02-10 22:45:26

  “丁須匹夫!你要造反嗎?”

  丁須冷哼一聲:“哼,丁某不想造反,只想讓你死!”

  趙遵怒目而視:“綁架朝廷命官、挾持皇親,現(xiàn)在又口出狂言要殺勛爵,不是造反是什么?”

  “哈哈哈!”丁須放肆的大笑道,“我殺的是擅闖貨站意圖放火的暴徒,暴徒死后被大火燒焦毀容,神不知鬼不覺!”

  趙遵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蔑視道:“丁須,你斷了只手就該夾著尾巴做人,這么作你可活不長??!”

  丁須大吼道:“趙遵!好!你狂!今天就讓你為我的右手陪葬!動手!”說一聲“動手”,大半的蒙面人跳進了院中圍攻趙遵。

  丁須自從被趙遵斬斷右手后萬念俱灰,活在世上唯一的動力就是殺死趙遵報仇,為此他不惜散盡家財,這些蒙面人都是黑道上響當當?shù)臍⑹郑№毣ㄖ亟鸢阉麄兤刚垇砭鸵粋€目的,要趙遵的命。

  這些殺手各個窮兇極惡,為了得到豐厚的報酬也豁出命了,明知對方是朝廷官員也毫無顧忌。趙遵面無懼色,迎著數(shù)十倍的敵人先發(fā)制人,寶劍出鞘直刺為首殺手的二目,那賊也不俗,揮刀去擋,趙遵聲東擊西飛起一腳把另一個躍到半空的殺手橫著踹飛出去三四丈。不等群寇反應,長劍橫掃,“骨碌碌”一賊腦袋落地,手腕一翻劍尖劃開一賊的咽喉,那賊捂住脖子倒在地上抽動了幾下就不動了。

  眨眼功夫趙遵就殺二人重創(chuàng)一人,群賊沒想到趙遵強悍如斯,攻擊立停?!皼]用的廢物!殺不了他,你們一文錢也休想得到!”丁須大吼大叫,然后對幾個親信使了個眼色,“上!”

  “呀呔!”又是五條大漢跳入院中,這幾個人都是丁家的忠奴,不要命的沖向趙遵。趙遵背靠院中的一棵大棗樹,長劍忽東忽西,賊人不斷發(fā)出哀嚎,但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在斬殺七人后趙遵漸露疲態(tài)。

  那些有經驗的老賊剛開始只出工不出力讓丁家的人去前面消耗趙遵的體力,這時候見趙遵氣血衰弱又跳出來搶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群賊壓迫趙遵被逼入了絕境。

  房頂觀戰(zhàn)的丁須怪笑道:“他快不行了,快上!將他亂刃分尸!”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fā)生了,趙遵竟縱身一躍跳上了棗樹,丁須和群賊都驚呆了,沒想到趙遵有這種操作。

  愣了片刻群賊同時看向了丁須,丁須惱羞成怒指著趙遵喊道:“姓趙的,你要不要臉!劍客的體面都不要了!”

  趙遵道:“呸,你們幾十個人打我一個才叫不要臉,體面用不到你們這群賊身上,爺爺就不下去!”

  群賊氣得牙癢癢,有幾個輕功不錯的也學趙遵的樣子往樹上跳,全被趙遵凌空砍了下去。

  大周尚武成風,各種兵刃都可以輕易買到或者定制,但甲胄和弓箭卻不準私買私賣,違者以謀逆論處,丁須什么都料到了,可就是沒想到趙遵會“上樹”!氣的七竅生煙。

  “砍樹!”無奈之下丁須下達了這個愚蠢的命令。棗樹有環(huán)抱粗,用劍去砍砍到天亮也不一定砍得斷。

  趙遵找了個樹杈,十分享受的一躺,說風涼話道:“丁須我原以為你就是本事不行,現(xiàn)在看來你腦子也有毛病,你們砍吧,我先睡一覺。”

  丁須最沒氣量,吼道:“你別猖狂,樹倒之時就是你粉身碎骨之時!砍,都給我砍!”

  群賊騎虎難下,可他們心里明白放跑了趙遵,他們也別想活,于是豁出去了圍住了棗樹一通亂砍,約莫半個時辰棗樹上的趙遵就有點搖搖欲墜了。

  丁須左手拔出寶劍正準備跳下去給趙遵致命一擊,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東面?zhèn)}房上突然一聲慘叫,負責望風的小賊栽落在地。

  群賊齊看向東面房頂,只見兩個手持寶劍的青年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老趙,你怎么如此狼狽?。俊逼渲幸粋€見趙遵躲在樹上,忍不住笑道。

  趙遵大怒:“你們兩個混蛋,故意來晚看我笑話!”

  另一個人笑道:“天地良心,丁狗賊的窩太多了,我們一個個的鏟頗費了些時間,再說這來的也不晚啊!”

  丁須見到這二位,松開了握劍的手,他明白今夜已無勝算,吼道:“程煜、班閏,我跟你們勢不兩立!兒郎們和他們拼了!”丁須見殺手們和趙遵三人交上了手,對親信們低聲說了句“放火”,然后悄悄地溜走了。

  趙遵三兄弟見丁須放火,大罵他無恥,可被群賊圍住只能眼睜睜看他溜走,一刻鐘之后隨著最后一個殺手被班閏追上砍死,三十幾名殺手悉數(shù)被殺。

  此時大火已經蔓延到了整個貨站,如不盡快撲滅,整個月亭街甚至整個坊區(qū)都有被大火焚毀的危險,趙遵不是丁須,他不可能坐視不管。立即召集里長和公人組織坊民撲火,等大火徹底撲滅天都快亮了。丁須雖然在大火的掩護下逃走了,但大火也掩蓋了三十多殺手的真正死因。

  里長看到從火場中抬出來的三十多具焦糊的尸體嚇得體如篩糠,人是在他的管轄區(qū)遇害的,幾十條人命,一旦上官追究下來他這個小芝麻官丟官事小,弄不好小命都不保。

  可值得慶幸的是幾位上官都通情達理,把人命案攬了過去,由于焦尸面目全非無法辨明身份,更無處尋找苦主,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上報了火情死人的事只字未提。

  班閏站在仍有余燼冒煙的火場中,有些后怕道:“好險吶!火在大三分我們兄弟也逃不掉了!好在一舉剿滅了丁須的黨羽,遺憾的是又讓他給逃了!”

  程煜憂慮道:“接到你的密信后我們兄弟立刻動身查遍了丁家的全部宅院和商鋪買賣,可沒有找到二女的下落,如今丁須潛逃勢必隱遁,再想找到他們就更難了!”

  趙遵嘆道:“我高估了丁須的勇氣、低估了他的智謀,原以為他會孤注一擲與我們死拼,沒想到功虧一簣還是讓他逃了!”

  “呸!說白了他丁須還是沒種!”班閏啐了一口。

  趙遵卻說:“不,我能感受到丁須確實豁出去了,他沒有選擇死戰(zhàn)到底是不是還有籌碼?想和我們再斗一次?”

  班閏道:“丁家有多少產業(yè)不是什么秘密,都查了,錢都拿去雇殺手了,殺手又都死光了,我就不信他還能掀起什么大浪來!”

  趙遵道:“如果丁須只是單純的想讓我身敗名裂,他大可以省去伏擊我這一環(huán),找個無人的地方把二女藏起來,或者自己把二女殺了,豈不更保險?”

  班閏道:“也對,不為親手殺你,丁須真犯不上如此興師動眾,那你說丁須還能有什么后招?”

  趙遵搖頭道:“我不知道?!?p>  “我可能知道?!背天贤蝗婚_口道。

  “你知道?老程!你快說說!”班閏期盼的看向程煜,程煜卻苦笑了道:“我表達的不太準確,實際上我只是猜到某個人應該知道丁須的底牌!”

  趙遵急道:“誰?”

  程煜道:“如果說這世上除了丁須外還有一個人知道二女在哪兒,那這個人必定是聞達無疑!”

  班閏一拍大腿:“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就去找這個沒骨頭的家伙去!”

  程煜攔道:“不能操之過急!聞達名義上還是虎賁軍的軍官,打狗還要看主人,關樾的面子還是要賣的!”

  趙遵思索了片刻:“我這就去見‘主人’,你們幫我看住聞達這條喪家犬,別讓他跑嘍!”

  戌時二刻,喝的醉醺醺的聞達踉蹌著走進了歸家的巷子,雖然喝得爛醉,但聞達內功底子深厚,本能的覺察到前路有人,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按在了劍柄上。

  “聞達,別來無恙??!”程煜信步走出了藏身的門樓。

  “程煜?你為何攔住某的去路?”聞達面露不悅。

  “聞達,爺爺哪有閑工夫擋你的路!瞧你那熊樣,怎么地?這路你家修的啊,你走得,別人就走不得?”班閏緊跟著程煜走了出來。

  聞達的酒歷時減了三分,單單一個程煜他還不放在眼里,可多了一個班閏,此人比程煜也只遜色半分,二人合起伙來,自己必然討不到便宜。不過聞達并無懼意,程煜和班閏不俗,但想留下自己也難。于是一手握劍,加著十二分的小心,表面上卻裝作氣定神閑的往家走去。

  聞達與程煜擦肩而過,剛松了口氣,程煜突然開口道:“趙都尉要見你。”

  聽到“趙都尉”三個字,聞達雙腿頓時發(fā)軟,運了半天氣故作鎮(zhèn)定道:“本官隸屬虎賁軍,不歸驍騎軍節(jié)制,趙都尉也指使不動我!”

  班閏嘲笑道:“這會兒想起自己是虎賁軍的人了,可你何曾當過一天值?這時候也別想關樾保你!”

  聞達幾次三番被班閏羞辱,不由怒道:“爺不歸趙遵管,憑什么聽他的!”

  程煜一笑:“你還就得聽他的!”說著把一卷封著火漆的公文扔給了他。聞達打開一看,臉立刻就白了,手止不住的發(fā)起抖來。

  原來趙遵使了一手絕的,竟直接去找關樾商議把聞達調入驍騎軍,關樾知道趙遵此舉肯定有深意,他也樂意甩掉聞達這個吃空餉的累贅,欣然應允。趙遵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調令搞到手了,可憐聞達被人轉手賣了還蒙在鼓里。

  聞達看完調令整個人都僵住了,班閏壞到家了,摟著聞達的膀說:“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還不快跟我們去見見新上司!”聞達腳底像生了根一樣,自從他親眼目睹趙遵斬斷丁須右手之后,聞達就添了個毛病,一聽見趙遵的名字就發(fā)抖,聽多了就忍不住遺尿。

  班閏要帶他去見趙遵,好比勾魂使者要拉他下地獄一樣,班閏見拉不動他,嚇唬他道:“趙都尉可吩咐了,若是我們哥倆請不動你,他可要擺擂臺邀請你了!”

  “我……我我我去,我跟你們走!”聞達聽到“擂臺”二字更要命了,差點拉褲子里,乖乖跟班閏和程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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