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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聞見花開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七人組

逢君聞見花開 獨立風(fēng)中 3579 2023-02-21 21:15:06

  柳絮留下這一串話就走了,趙遵回到后院,江無鹽忙迎上來:“柳大人是不是誤會了?!?p>  趙遵撓了撓腦袋:“是你誤會了,那個……算啦,我也懶得解釋了,從今往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這里可以給你保護(hù),但絕不束縛你,你是自由的!可是我這兒房間少一點,你就和管家婆住一間吧,也可以互相照顧。我臥房里有琴,平時我也多不回來休息,你悶了可以拿去解悶。”

  如此走了柳絮,又來了江無鹽,從此趙遵的家就再沒有缺過女人。

  趙遵找到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又拜訪了曾幫助過自己的仵作,向他們打聽葵豆的藥性,得出了同樣的結(jié)論,要想發(fā)揮葵豆的全部藥效,燒是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可即便鎖定了使用方法,趙遵依然無法鎖定他們的攻擊目標(biāo)和確切的地點,他漫無目的的走在花會的會場里,工匠們正忙著拆除花樓,這里本是一個熱鬧的集市,他們要盡快恢復(fù)原貌,一建一拆不知浪費多少銀錢。

  突然趙遵發(fā)現(xiàn)花雨樓的花樓仍舊保持著原樣,與周邊拆除殆盡的花樓形成鮮明的反差,“勞駕,問一下,這棟花樓為何沒拆???”趙遵攔住一個木匠師傅問道。

  “哦,這個樓啊,它是花雨樓的某位富豪出資修建的,尾款他都沒付清,又中途退賽,連出資人都找不著了。拆樓不得花錢啊,可找不到出錢的人誰肯白干活啊,到現(xiàn)在商會的那些頭頭腦腦還在為此樓互相推諉扯皮呢!”

  趙遵被這一句話點醒了,他找到了洛陽商會的一個頭腦人物,亮出自己的身份威逼利誘他說出出資人的身份,剛開始他死活不肯說,最后把趙遵惹急了,鐐銬一鎖就要帶回驍騎軍官署上大刑,他怕了,才供出出資者是丁家,不用問肯定是丁須本人掏的錢,現(xiàn)在他死了,自然不會有人再出錢拆樓了。

  趙遵立刻把丁須綁架解玲瓏至此和花雨樓突然中途退賽聯(lián)系到了一起,但和城北貨棧中的歹徒和上千斤葵豆似乎又無關(guān)聯(lián),趙遵陷入了苦思,最后他想到了花雨樓底層壘砌的一個巨型水池,原本大家都認(rèn)為它是制造水霧幻境的道具,如果換一個思路,哼哼,它就是一個燒灼葵豆的極佳的容器。

  連起來了!都連起來了!花雨樓的花樓就是一個幌子,它可以窩藏歹徒,釋放麻醉作用的葵豆毒氣,借此達(dá)成某種目的。然而隨著月亭街丁須困殺趙遵失敗,丁須狼狽逃竄不敢露面,再到北城貨棧被攻破和盧賁的暴露,一切陰謀都被趙遵的先知先覺打亂了,歹人們最終選擇了放棄。

  趙遵問他:“丁須并不是花雨樓的主人,他憑什么出資代表花雨樓建樓?”

  他說:“出資建樓是自愿,商會為了擴(kuò)大影響,通常是來者不拒?;ㄓ陿遣皇且粋€整體,它有無數(shù)分支,每年花樓的出資人都不固定,丁家以前沒參與過,這是頭一回。”

  趙遵道:“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把花雨樓歷年的出資人的名字告訴我,你先別急著搖頭,我警告你,膽敢少說一個或說錯一個,我要你人頭落地!趙某決不食言!”

  商人最會察言觀色,他覺察到了趙遵的冷酷和急切,聯(lián)想到他驍騎軍都尉的身份,擔(dān)心其中有違法亂紀(jì)的事情,不敢隱瞞,把自己掌握的名字一個個說了出來,趙遵越聽臉色越差,最后趙遵一共記住了七個人的名字。

  當(dāng)趙遵把這七個人的名字說給程煜和班閏的時候,程煜只說了一句話:“我們的麻煩大了!”

  班閏對朝中的人和事的認(rèn)知程度遠(yuǎn)不及程煜,程煜便向他解釋了這七個人的身世背景,班閏聽罷語出驚人:“這些人湊在一起,單單為對付你一個人可是浪費了!”

  程煜道:“怎講?”

  “我久居西荒,那里多有狼出沒,然而土地貧瘠百里之地出產(chǎn)的獵物僅能供兩三只孤狼生存,平時狼與狼見了面,動輒嘶吼挑釁,甚至相互廝殺。但是有一種情況下狼會走到一起?!?p>  “什么時候?”

  “當(dāng)它們要對面虎豹這類勁敵的時候!盧賁等人都是狂傲之輩,他們能容忍彼此抱團(tuán)取暖肯定是為了應(yīng)對強(qiáng)大的敵人。他們經(jīng)營花雨樓已經(jīng)有十年左右的光景,而老趙入仕不過短短一年,可見他們的目標(biāo)不是你?!?p>  程煜點點頭:“往年花會全靠虎賁軍和羽林軍主持,盧賁的人針對花會發(fā)起攻擊,目標(biāo)正是為了打擊二人及其代表的新生力量!”

  班閏道:“人家兩撥人對抗,老趙突然擠進(jìn)去攪了局,稀里糊涂的變成了標(biāo)靶,盧賁他們矛頭對準(zhǔn)關(guān)、常的同時,也將對準(zhǔn)你?!?p>  程煜嘆了口氣:“我早說丁須不能隨便動,他并不可怕,但其背后勢力可怕,就算盧賁這些人和他沒感情,但兔死狐悲肯定會來對付你的?!?p>  一直沉默不語的趙遵突然開口說道:“為了對付虎豹,孤狼成群。同樣,虎豹被打急了也會結(jié)成同盟,那狼群會是什么下場?”

  程煜一驚:“你是說要和關(guān)樾、常言結(jié)成同盟?不不不……,這不可能,關(guān)常二人勢成水火,怎么可能結(jié)盟?”

  趙遵道:“我沒說要消弭二人之間的矛盾,但面對強(qiáng)大的敵人,一個人是無力承擔(dān)的!二人都是人精,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他們至今各自為戰(zhàn),只是缺一個中間人?!?p>  班閏道:“對,關(guān)樾和常言根基深,目標(biāo)大,拉他們做擋箭牌也好??!再說,人家把刀架脖子上了,面子還值錢嗎?老趙,我贊同,你滿可以試一試?!?p>  程煜也道:“城北貨棧的合作是一個暗示,你一封信關(guān)樾和常言便派軍幫場子,至少他們都愿意與你結(jié)交,這就是好的開始。不過……不過找個什么由頭約他們倆啊?”

  趙遵想了一會:“虎賁軍和羽林軍的矛盾根深蒂固,不遇大事恐難調(diào)和,等吧!”

  這一等又是十天,單說這一日,趙遵正為驍騎軍擴(kuò)編的事發(fā)愁,突然門監(jiān)跑了進(jìn)來。

  “都尉,大門外有人求見!”

  “何人?”

  “他說與都尉是舊相識,再要細(xì)問他卻不肯說了?!?p>  趙遵也想換個心情,便隨門監(jiān)來到大門前,“李爾!”離著老遠(yuǎn),趙遵便認(rèn)出等著門前的正是南征時同在西路軍的將領(lǐng)李爾。

  趙遵大笑著抱住了李爾:“老兄,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李爾也抱住了趙遵的臂彎:“我可沒有趙侯神兵天降的本事,???哈哈哈……”

  李爾為人忠厚義氣,出征時高樓嫉妒趙遵,無端懷疑指責(zé)北護(hù)軍,李爾不止一次因為替趙遵說話而和高樓發(fā)生正面沖突,趙遵很感激他,今天見了更感親熱。

  “走走走,里面坐!”趙遵把李爾讓進(jìn)正廳,李爾看著莊嚴(yán)肅穆的驍騎軍官署,忍不住感嘆道:“趙侯領(lǐng)兵打仗是把好手,當(dāng)起官來也游刃有余啊!短短數(shù)月,又置辦了一套家當(dāng)!”

  趙遵謙虛了幾句,李爾便說出了分別之后發(fā)生的事,趙遵偷襲奪取番禺昭示著百越的滅亡,可當(dāng)時西路軍還在圍攻毗陵,由于虞家兄弟的堅決抵抗,毗陵城成了百越最后一個投降的大城市,直到趙遵被調(diào)回洛陽的前后,孤竹榮才徹底穩(wěn)定住了毗陵倉蘭一帶的各族勢力。隨著百越的全面投降,很快各地的戰(zhàn)火都平息了,先是孤竹榮被大將軍召到了番禺,后來換防的大周地方軍接替了西路軍的位置,李爾等人也都回到了中軍。

  說到這兒李爾忍不住夸贊趙遵:“百越就那幾個大城市被趙侯你打掉了三分之一,王都番禺也給你奪了,多大的功勞??!咱們西路軍沾了你的光,到哪兒都仰著頭走!”停頓了一下,李爾又說:“也是因為你功勞太大了,很多人都嫉妒,私底下亂嚼舌根!這也難怪,皇帝用兵重心在北而不在南,平定百越功勞不小,但一場勝仗打下來,升官獎賞都給了實力最弱的我們,人家中路東路犧牲比咱們大,卻沒撈著實惠能不眼紅嗎?”

  “先不談這個,老李你這次來洛陽是奉召還是私事?”

  李爾道:“我的地盤離洛陽千里之遙,我哪有什么私事來的著這兒???我是奉命回來述職的?!?p>  “哦?一起回來的還有什么人?”

  李爾奇道:“怎么?你沒聽說?百越全境臣服,防務(wù)已經(jīng)交給了南方的駐屯軍,南征的十萬大軍悉數(shù)回歸,立功的將領(lǐng)全部入京,論功行賞!”

  “大將軍也回來了?”

  “當(dāng)然,我們乘的同一條船,昨天傍晚來到的洛陽。我在洛陽舉目無親,就認(rèn)識你老弟一個人,心想就來投奔你吧,也省的交住宿的錢了?!?p>  趙遵聽罷大笑:“誰不知道你老李家底殷實,還缺這倆房錢?”

  李爾也跟著笑了,然后壓低聲音說道:“我是不愿意和這幫虛情假意的家伙住一塊,咱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幾個人,也就你和米將軍是好漢,可惜老米他……唉……”

  趙遵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主你是客,在洛陽吃住我全包了,只是……只是我家有點局促,不如就住在后衙的客房,我陪你,咱們哥們多喝幾場!”

  李爾突然大笑道:“趙侯新納花魁入府,估計還沒親熱夠呢,老李怎能如此不體貼壞你的好事?啊?哈哈哈……”

  趙遵非常尷尬:“剛到洛陽就聽說了。”

  “可不,現(xiàn)在全洛陽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你的風(fēng)流事,我剛下船就聽說了,老弟,艷福不淺?。 ?p>  趙遵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讓親兵準(zhǔn)備了酒菜,二人邊喝邊談。李爾不是權(quán)利中心的人,不懂朝政更不喜歡文官的那一套是非,是個典型的中級軍官。他把趙遵當(dāng)兄弟,毫不隱瞞避諱,他告訴趙遵一定小心馮異和他麾下黑龍軍的將領(lǐng),南征中東路軍犧牲最大,結(jié)果卻讓趙遵搶了頭功,黑龍軍上上下下都不服,馮異在番禺期間曾不止一次公開批判趙遵的一系列軍事行動都是門外漢的行為,全是靠運氣,拿下番禺純屬僥幸,不應(yīng)過分拔高。同時馮異還聲稱,毗陵之戰(zhàn)北護(hù)軍未在預(yù)定地點伏擊,應(yīng)該為西路軍數(shù)千人傷亡負(fù)責(zé)。

  趙遵聽了恨得牙癢癢,馮異這廝竟敢往自己身上潑臟水,雖然明知他只為口舌之快,但還是下定決心要還以顏色,不能再容他這樣胡作非為了!

  午夜,李爾喝得酩酊大醉,趙遵卻怎么也睡不著,隨著呂翔和一些重要武將回歸,朝堂上的新一輪的權(quán)利角逐又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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