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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聞見花開

第四百二十七章 刑訊大師

逢君聞見花開 獨立風(fēng)中 3148 2024-04-25 23:23:12

  “是卑職上月初上奏的。”

  “哦?那李縣令真是后知后覺了,據(jù)本侯所知偽錢在絳邑肆虐已有半年之久,你身為絳邑的父母官竟不知曉?”

  李縣令冷汗下來了:“卑職愚鈍,有罪有罪!”

  趙遵冷笑道:“李縣令你可不愚鈍,你精得很吶!說吧,你和幕后黑手如何分賬?二八,四六還是五五對開!”

  李縣令打了個冷顫,這個罪名他可承受不起,“噗通”跪在地上:“趙大人,卑職絕對沒掙這等昧良心的錢,您明察??!”

  趙遵怒目厲聲呵斥道:“絳邑百姓手里錢三四成都是私鑄的偽錢,朝廷鑄的錢都去哪兒了?你這父母官會不知道?你最好實話實講,不然不用請旨本侯也讓你人頭落地!”

  “下官官卑職低人微言輕,郡中、朝中的哪個官員說句話都能壓死下官,下官哪個都不敢得罪,為求自保……”

  “糊涂!你初發(fā)現(xiàn)苗頭立即查明上報,朝廷依律治罪與你何干?現(xiàn)如今千百萬偽錢流散出去,你收的回來嗎?幕后指使隱藏已深,你挖的出來嗎?”

  李縣令跪在地上體如篩糠,好一陣趙遵緩和了一下激動地情緒:“本侯知你的難處,起來說吧!”

  “是是……”

  李縣令站起來不住地擦汗,“本侯到絳邑以有些時日,百姓們生活還算富足,河務(wù)、縣學(xué)、稅賦都沒落下,貴縣還是有些政績的?!?p>  李縣令聽出了趙遵語氣的轉(zhuǎn)變,又看到了希望:“還請趙侯指點迷津!”

  “絳邑有一姓周的財主,此人欺行霸市強兼土地致使百姓流離失所淪為流民,他又倒賣偽錢繼續(xù)盤剝這些窮苦人,這等惡霸劣紳留他何用,明早抄了他的家產(chǎn)?!?p>  李縣令面露難色:“周財主確實為富不仁,但罪不至抄家……”

  趙遵斜眼看了看他:“貴縣查不到他的罪狀?”

  李縣令道:“實不相瞞,周財主與晉王沾親帶故……”

  趙遵冷哼道:“哼,姓周的女人不守婦道已經(jīng)被晉王拉去沉塘了?!?p>  “那就好辦了!”李縣令臉上露出興奮之色,看樣子平時也沒少受周扒皮的氣,他這種老官僚羅織罪名是看家本領(lǐng),抄家封產(chǎn)后怎么不能查出點罪證來,何況周扒皮劣跡斑斑一查一個準。

  “下官這就去辦!抄沒的家產(chǎn)是送到趙侯京城的府上,還是……”

  趙遵道:“貴縣以為本侯差這點家業(yè)嗎?”

  “這……”李縣令有些不懂了,“還請趙侯明示。”

  “公布周財主的罪行,將其誆騙欺詐來的財產(chǎn)土地歸還原主,并將其名下產(chǎn)業(yè)以較低價格出售給絳邑百姓,這樣可以回籠大批偽錢,將偽錢充入府庫不再外流,沒了源頭偽錢漸少便構(gòu)不成危害。你縣域內(nèi)流民歸籍重獲土地對你的官聲也有好處?!?p>  “趙侯,下官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李縣令再三作揖。

  趙遵嘆了口氣:“收上來的錢款和土地,你要一一記下留檔,不必報予朝廷?!?p>  “這……這似乎不合規(guī)矩吧!”

  “河?xùn)|亂象頻生需惡治,不要拘泥于那些條條框框,李縣令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還有大麻煩?!?p>  絳邑平陽永安三地的官府幾乎同時查抄了數(shù)名為害一方的惡霸,惡霸及其爪牙定罪入獄,將為惡所得一律歸還原主,百姓們一片稱贊。

  “吳蘭,典鳶的傷到底怎么樣?”三天后收到趙遵飛鴿傳書的吳蘭趕到了十八里鋪給典鳶治傷。

  “主公,咱趕了幾百里路,多少讓咱喘口氣!”

  “你這不喘著氣的嗎?快說!”

  “這次真夠懸的,這一掌在往胸口挪半指,典鳶的命就沒了。也虧得他皮糙肉厚,換成別人心肺都得打碎了!對了,誰干的?手這么重!”

  趙遵氣樂了:“我叫你來就是想你問呢,你反過來還問起我來了!”

  “主公,你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我又沒在現(xiàn)場,你多少給點提示吧!”

  趙遵讓馬學(xué)邦把趙遵他們來到十八里鋪后發(fā)生的事,特別是出云嶺里的種種說與他聽,聽到最后吳蘭面如死灰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了句:“主……主公,您也覺察到了吧!”

  一句話令在場的人一頭霧水,趙遵卻點頭道:“是啊,手法、狠辣程度與鐘山案如出一轍!”

  “簡直是一模一樣,行事周密嚴謹、事后毀滅證據(jù)殺人滅口!”同樣親身經(jīng)歷并且從對方陣營返正的吳蘭更有發(fā)言權(quán),“鐘山案后我?guī)熓鍞⊥?、菊石國余孽不見蹤影,朝中的?nèi)奸始終沒有露面,只剩下龍虎會逍遙法外?!眳翘m把矛頭指向了趙遵一直想收拾卻抓不到證據(jù)的龍虎會。

  趙遵道:“以你對龍虎會的了解,多少人有這種功力?”

  吳蘭道:“龍虎會中有多少高手暫不清楚,但只要確定是龍虎會所為,下手的絕對是臧云藏豹二人中的一個!”

  “哦?”

  “師叔曾向師父夸耀結(jié)交的朋友,他提過龍虎會藏家有一項家傳絕學(xué)‘黑虎掌’,此掌法剛猛無敵結(jié)合獨門內(nèi)功可以開碑碎石,打在人身上會留下一個可怕的類似虎爪的黑印,因此得名。此掌法只傳藏姓,以打傷典鳶之人的功力推斷只能是老一輩的佼佼者!”

  藏豹是恩師魏平君認可的少數(shù)幾個強者之一,趙遵對他非常忌憚,可憐傻兄弟典鳶一身硬功遠在自己之上,可時運不濟來到大周之后連輸三場,但趙遵以為這三場敗仗反而是典鳶引以為傲的資本,對手太可怕了,能活著就是典鳶實力強大證明。

  “典鳶多久能痊愈?”趙遵很認真的問吳蘭。

  吳蘭也很認真的答道:“我不懂黑虎掌的內(nèi)功法門,但目前來看典鳶的心脈受損,短時間內(nèi)不會痊愈?!?p>  趙遵料到吳蘭有此結(jié)論,不過對手是藏豹的話,就算典鳶無傷,合二人之力也絕非他的對手。

  “老馬,派兄弟送典鳶去李縣令處養(yǎng)傷!”

  “喏!”

  吳蘭送典鳶上了大車,回來問趙遵:“主公,咱們還要在絳邑待下去嗎?”

  趙遵笑著看向吳蘭,吳蘭頓感毛骨悚然:“主公,你笑什么,怪瘆得慌!”趙遵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吳蘭兩眼冒出金光:“當(dāng)真!”

  趙遵嘆了口氣:“你個庸醫(yī),還真以為喚你來是給典鳶治傷的嗎?審訊才是適合你干的活,哎哎哎,你急什么!別玩出人命……”吳蘭早就急不可待的沖出了屋子,趙遵最后一句叮囑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

  礦洞中因為貪生怕死被賴五看不起的三個家伙確實有一套活命的本領(lǐng),近百名殺手幾乎被劉永王府的衛(wèi)隊全殲,存活的下來的只有五個人,其中就有這哥仨,而且三個人一點傷都沒有,如果逃生分級別的話,他們絕對是其中的大宗師。

  趙遵將他們關(guān)在馬學(xué)邦家的偏房派四個人看守,三人知道自己罪大惡極該吃吃該喝喝等著斷頭的日子,結(jié)果四天過去了院子里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來對他們說哪怕一句話。這種沉默比鞭打他們還要折磨人,待宰的滋味太難熬了。

  “隊長,我看這些人不像官軍啊,這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地方,會不會……”五短身材還抱有一絲幻想。

  隊長搖搖頭:“抓咱們的可是實打?qū)嵉墓佘?,官府還有個明正典刑之說,現(xiàn)在咱們在這些泥腿子的手里,你忘了咱們是怎么對待他們的了?他們能放過咱們嗎?”

  瘦高個說:“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官軍砍死來得痛快……”

  “砰!”三個人正想著各自的下場,一個四十歲上下一臉癲狂的人撞開門闖了進來?!肮?,太好了太好了……”他又是搓手又是踱步,興奮地眼睛里都是金光,好像看到肥羊的老饕。

  三個人被他看的毛骨悚然,那人在屋里自言自語了一陣,轉(zhuǎn)身便走,關(guān)門時臉上的笑讓三人又忍不住起了身雞皮疙瘩。

  “把那個矬子吊起來!”吳蘭再回到關(guān)押三人的屋子,叫來了幾個幫手,每個人都拿了不少審訊用的繩子、鞭子、鋸子等刑具。

  五短身材嘴里塞了破布被老三老四吊上了房梁,吳蘭笑盈盈的對他們說:“讓三位久等了,既然你們都是江湖人物,想必規(guī)矩也是懂的。我也不廢話了,咱們開始!把東西抬來!”

  吳蘭一聲令下,楊詡馬學(xué)邦合力抬來了一個打磨用的砂輪,不過這個砂輪明顯改裝過,普通砂輪都是立著通過轉(zhuǎn)動打磨菜刀剪子一類的鐵器,可這一個卻是橫著的像個旋轉(zhuǎn)的磨盤。

  “條件簡陋砂輪有點禿了,不過正好咱們磨慢一點!”在三個賊寇驚恐的目光中楊詡和馬學(xué)邦將砂輪推到了五短身材的腳下,老三調(diào)節(jié)繩長讓五短身材的剛剛好站在砂輪上。

  而后老四開始手搖砂輪,隨著砂輪的轉(zhuǎn)動五短身材腳下不穩(wěn),腳步跟著砂輪轉(zhuǎn)動,砂輪是粗糙的礫巖所做,鋼鐵都能打磨光滑,何況血肉之軀,沒走幾步腳底磨破流出血來。

  吳蘭倚著門框平平淡淡的說:“我新研究了這套審訊手段,咱們一點點的磨,先磨腳再磨腿,然后是屁股和腰,最后是胸和腦袋,磨干凈了一個再換下一個,你們哥仨夠磨一整天的,閑著無事正好打發(fā)時間!”

  五短身材魂都嚇沒了,嘴里堵著破布說出話來,嗚嗚個半天吳蘭也不理他,一急竟然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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