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熱切的態(tài)度,狠狠刺激了隱在暗處的林與哲。他恨齊王,可他也期待齊王的父愛??升R王的關注從來只放在世子身上。
林與哲暫時拿林禹飛夫妻無法,便將手伸向了秦側妃。這個女人仗著齊王側妃和表妹的身份,在齊王府后院如魚得水自在了許多年,如今是時候還當初的債了!
懷了身孕的莫顏每日里都被人盯得死死的,這也不許那也不行,看書寫字不能超過一炷香時間,練舞是想都別想,林禹飛專門準備的練舞房都被鎖起來了。其他活動也是如此,只要稍微有點兒運動量的都被禁止。
世子對世子妃千依百順,這府中原是世子妃說話最管用,可自她懷孕之后,就被月琴徹底管束了起來。
莫顏據(jù)理力爭,可還是被月琴無情拒絕,她想要多活動必須得等胎兒滿三個月徹底穩(wěn)住之后才可以。
鑒于她們是為了自己好,而且要求也勉強算是符合科學,莫顏只能無奈認了。不過那只是前三個月,到了四個月胎兒一坐穩(wěn),莫顏就逐步恢復了自己原來的生活節(jié)奏,誰來也管不住她。雖說是第一次懷孕,但該注意什么她大概都知道,看書練琴也不會太久,為何不能呢?適當?shù)倪\動也是必須的,否則到了生產的時候才叫受罪呢,這個時代又沒有剖腹產技術,一個弄不好難產的話就麻煩了。
莫顏以前的世界里是研究過醫(yī)學的,但她學的都是西醫(yī)那一套,放在這個世界基本用不上。為此她特地又研究了中醫(yī),齊王府有錢有人,她想學什么不過一句話的事兒,這是她最滿意的一點。
整個孕期她把絕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來學習中醫(yī),辨識藥草背誦醫(yī)方認識穴位,每一樣都認真跟著大夫走。林禹飛見她是真的有興趣,專門為她收集了許多醫(yī)術藥方以及名醫(yī)手記等等資料,把莫顏高興壞了,當晚就全收進自己空間里了。
好不容易等到莫顏的云心連忙將時序碎片的事情告知,于是莫顏又將那塊來自米悅的玉墜放進空間收好。同時為了避免再錯過什么好東西,莫顏在這之后每隔幾天就會與云心聯(lián)系一下,順便將自己喜歡的好東西隨時收進空間。
也是從這時候起,莫顏養(yǎng)成了遇到喜歡的、值錢的好東西,能帶走就及時收進空間的好習慣。鴨子還是得吃進肚子里才真的算自己的,否則半途飛走了豈不是虧大了。
而作為深受世子愛重的世子妃,莫顏現(xiàn)在擁有的好東西不要太多,就算她挑挑揀揀不斷提高門檻,還是很快收滿了兩大柜的各色珍寶、文書。
除了學習和囤貨,莫顏的另一大樂趣就是看戲。
這齊王府內最近真是熱鬧非凡,今兒個秦側妃責罰了姬妾,明兒個姬妾揭發(fā)了秦側妃,齊王后院戰(zhàn)火不斷,每一天都有新故事。硬要總結的話,就是秦側妃不得安寧的每一天。
在世子林禹飛的掌控下,整個齊王府都運行得井井有條,風氣清正,除了齊王后院。林禹飛對自己這位父王毫無感情,怎么會去費力幫他管姬妾呢,道理上也不合適嘛。在他的刻意放縱下,林與哲很快滲透了那一小片區(qū)域,然后開始針對秦側妃。
這秦側妃原是齊王表妹,也是世家出聲,心機手段都不缺,否則當年也不能那么快架空齊王妃,掌管府中大小事宜。然而多年的一人獨大讓她漸漸松懈,對齊王和孩子的求而不得讓她滿身怨憤不甘,身邊伺候的下人和地位不如她的姬妾們就遭殃了。除了在齊王面前,她再懶得裝出善良溫和的假面,但凡一點不滿就打罵責罰,一眾姬妾婢女對她又怕又怨。
然而這幾個月,秦側妃動氣次數(shù)遠超過去,偏偏每次責罰都不能順利進行,到了最后吃虧受氣的往往只有她自己。齊王對她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冷淡,甚至已經(jīng)收走了她手里僅有的少許權力,令她閉門靜心養(yǎng)性。
林與哲就這樣一點一點讓秦側妃在齊王后院的處境變得艱難,以前被她欺壓的姬妾都開始反過來對她冷嘲熱諷,連下人也漸漸不服她管束。但這還只是開始。
短短數(shù)月,原本在齊王后院滋潤不已的秦側妃,搬到了最偏僻破舊的小院落,那些華服珠寶,全都被人用各種理由奪走,得用的心腹媽媽和丫鬟全都被調離發(fā)賣,現(xiàn)在身邊伺候的一個丫鬟一個婆子,全是之前有過節(jié)的,別說照顧她了,每天就想著怎么整治她。
現(xiàn)在秦側妃每天衣不遮體食不果腹,那丫鬟婆子能給她扔兩個冷饅頭都不錯了。幸好天氣還不算冷,否則就她現(xiàn)在這身單薄的舊衣裙,怕不得病倒。她肯定如果自己病倒,絕不會有人幫她請大夫。
原本掌管齊王后院的秦側妃怎么會在這么短時間里落到如此境地呢?林與哲一點一點將秦側妃曾經(jīng)做過的那些惡事暴露在齊王面前,讓齊王對秦側妃漸漸從信任到厭惡。但這還不夠,同為男人,林與哲很清楚,最能讓一個男人徹底厭棄女人的,絕對是不忠。沒有任何男人能夠諒解自己女人給的綠帽子,尤其是齊王這樣有權有勢的男人。
秦側妃自然是沒有給齊王戴綠帽子的,可她已經(jīng)在齊王那里留下劣跡斑斑的印象,面對林與哲和蔣廬精心準備的“人證物證”,毫無辯駁之力。沒有直接被休棄驅逐,只是因為齊王丟不起那個人。林與哲也不愿意秦側妃就這么離開齊王府,他就等著這一天,可以隨意折磨秦側妃呢,所以蔣廬也出了不少力吹耳邊風,讓齊王對秦側妃厭惡得要死,偏偏又留她在府中,要讓她被那些曾欺辱過的姬妾下人慢慢折磨死。
他們之間的恩怨莫顏是懶得插手的,可是眼看她肚子一日大過一日,林禹飛卻是不能容忍這些人還在齊王府中攪風攪雨了。要是在莫顏生產時鬧出點兒什么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林禹飛可接受不了。到時候就算把他們全弄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
所以林禹飛默默出手了,開始理順齊王后院,不再任由他們肆意妄為。莫顏和他說過林與哲已經(jīng)知道她身份的事兒,恰好最近蔣廬那邊開始有了異動,頻繁聯(lián)系京都那邊的勢力。林禹飛剛好掌握他們來往的證據(jù),也算是不枉莫顏設計一場。他可不舍得自己妻子的任何心血被浪費,這也是他容忍林與哲舅甥兩蹦跶這么久的主要原因。否則單憑他們之前將手伸到齊王后院的事,就足夠給他們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