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幾天臨時工后,我發(fā)現(xiàn)其實這個工作可以長期做下去。
一是這個工作流動性很大,每天都能遇到不一樣的人,這樣可以方便打聽消息。第二個就是好結(jié)算工資,幾乎每個地方都是日結(jié),下班就當場結(jié)清工資。
當然也有7日結(jié)的,可只要去上班就有錢,哪天不想去了也不會扣工資,很適合漂泊的流浪者。
因為定下來了要做日結(jié),所以我在五環(huán)外找了一個農(nóng)家房,一個月600塊,包水電。
平時只要不做事的話,還可以到附近農(nóng)民家里去買點肉和菜做做飯,又新鮮又便宜。
這樣逍遙的日子過了將近3個月。
一天,我下班后,發(fā)現(xiàn)房間的門虛掩著。
我心里一怔:“媽蛋,別他媽的又是小偷?!?p> 經(jīng)過李翠花的事情之后,我對小偷的印象很不好,心里不由得冒出一陣無名火。
但我已經(jīng)過了沖動的年紀。
我走近房門用耳朵貼著門聽了聽動靜,里面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小偷還沒走。
于是我不動聲色,慢慢掩上房門,再把鎖扣摁上,插上插梢。然后去院子里拿了把砍柴刀,躡手躡腳走到房間門口。
我輕輕推開房門,向房內(nèi)掃視了一圈,然后不由笑了,做小偷混成這樣沒被人打死也算是個奇跡。
只見小偷背對著房門,屁股向后高高翹起,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直直盯著我的行李袋,雙手翻來覆去不知道正在找什么。
“找什么呢,要不要我?guī)湍???p> 突然想起的聲音把小偷嚇了一跳:他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眼神慌忙,嘴里想說什么像被堵住了喉嚨。想跑,又發(fā)現(xiàn)腿已經(jīng)軟了,根本使不上勁。
我拿起柴刀指了指沙發(fā),示意他坐下。
他雙腿不住地抖動著,手不住的絞著衣角。
“我問,你答?”
他嚇得趕緊點頭。
“叫什么名字?”
“周思賢”
“多大?”
“18歲”
……
進過一番問話,我大致了解了情況。
周某是外地的,因為貪玩成績不好,高中還沒上完就偷跑出了學(xué)校。他剛開始以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現(xiàn)在才就知道現(xiàn)實的世界有多無奈。
因為沒有學(xué)歷,只能做點苦力活,在外面待了半年對生活愈發(fā)失望。
一個偶然的機會迷上了游戲,因為他感覺只有在游戲中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他才是曾經(jīng)那個熱血沸騰的少年。后來干脆班也不上了,一直游戲一直爽。
今天是因為沒錢吃飯,實在餓得慌了,就尋思出來做點無本的買賣。因為是第一次作案沒什么經(jīng)驗,所以被我當場抓獲了。
聽到這,我站起身,解開了皮帶。
自從李翠花走后,我的心里就窩著一團火,今天終于逮著機會可以發(fā)泄出來了。
周某臉色一白,都快哭出來了:“大哥,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揚起鞭子,哦不,揚起皮帶,一皮帶抽在他身上:“哪樣的人,當小偷還有理了?”
突然我想到我的行為可能讓他誤以為要跟他上演某些重口味小電影中的情節(jié)時,心里更怒了,手上的皮帶抽的更狠了。
周某哇哇大叫,到處亂竄。
我邊打邊罵道:“叫你偷東西,有手有腳的不去上班。你媽生你出來就是當小偷的,還思賢,咋不叫思偷呢?你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嗎?”
周某剛開始還知道躲,過了一會兒跑累了,知道躲不過就雙手抱頭,嘴里說著求饒的話。
我教訓(xùn)了半個小時,就放過了他。
周某一瘸一拐,拖著受傷的身體,手里捏著我給的100塊錢,悲憤地離開了我的房間。
這次之后,我敢肯定他對偷東西產(chǎn)生了心理陰影。我又為社會拯救一只迷途羔羊,心里默默為自己點了一個贊。
我靠在沙發(fā)上休息。心里也仔細盤算了一下,自己來這里已經(jīng)快3個月了,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該問的人也問了很多,好多人也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答應(yīng)幫我留意一下。我就在想是不是要換個地方找找。
俗話說居高聲自遠,去更好的地方打聽到消息的可能性越高,距離廣市最近的大城市也就深市了。
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我就找房東退了房子,坐上了去深市的列車。
深市這幾年發(fā)展確實不錯,就連火車都是高鐵。
過了半小時左右深市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