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倫直接喝下翡翠之心后,感覺自己的精神上的疲憊舒緩了很多,他對著威姆伯爵輕笑道:“威姆叔叔,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請允許我使用一下法術(shù)?!?p> 如果突然使用法術(shù)的話,這會被視作冒犯,不管如何都會引起其他超凡者的警惕,所以伊倫才會事先說明。
看著他毫無任何防備的喝下自己給的藥劑后,威姆伯爵心中暗自搖頭,雖然從惡魔的手中活了下來,但還是一個充滿著不成熟的年輕人啊,不過這樣也好,也許自己可以更為輕易的說服他,將這個有天分的年輕人拉入傳統(tǒng)派之中。
他平靜的點點頭道:“無妨?!?p> 他并沒有將伊倫要用法術(shù)這件事產(chǎn)生什么警惕,反而因為伊倫的事先說明,產(chǎn)生了一些好感,覺得他很受規(guī)矩,而守規(guī)矩的年輕人,無疑是他這種傳統(tǒng)派的貴族所欣賞的。
至于伊倫要做什么,他也沒有多問,在他看來,隨意暴露自己的好奇心是一種有失貴族身份的事情。
伊倫的精神力直接激活了手上的赫臣之戒,猛然低喝道:“繩!靜!”
用索格恩人類語說出的兩個詞匯,頓時引動了空氣中的魔力。
正在沉思著接下來的威姆伯爵忽然發(fā)現(xiàn)四周的魔力產(chǎn)生了涌動,因為伊倫的提前說明,他下意識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
下一刻,他的周身忽然涌現(xiàn)出一條由魔力形成的光帶,然后猛然將他捆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
威姆伯爵的臉色驟變,猛然看向伊倫,剛要爆發(fā)自己的魔力掙脫繩縛術(shù),伊倫就指著他連續(xù)低喝道:“繩!繩!繩!繩!”
魔力形成的光帶,瞬間又出現(xiàn)了四條,加固了對他身體的束縛,其中一條還直接勒進了他的嘴里。
而最開始的靜字,形成了一個隔絕聲音的法術(shù),讓以伊倫為中心的四米內(nèi)的聲音統(tǒng)統(tǒng)無法傳出去。
然后伊倫就在此動了,他直接用右手的食指在衣服上的一個鋒利的紐扣上猛地一劃,劃出了一道傷口,然后再左手心上,迅速的寫出了一個代表著堅硬的索格恩文字。
他的左手覆蓋上了一層金屬的色澤,隨后伊倫的左手兩指并攏,帶著凌厲的破風(fēng)聲猛然戳進了威姆伯爵的四肢關(guān)節(jié)位置,鮮血飛濺,讓這個可憐的伯爵發(fā)出凄厲的嗚嗚聲。
但這并不代表著結(jié)束,在威姆伯爵無力的癱倒在地后,伊倫的左手兩指在他的心臟之下,肚臍之上的一個位置猛然一戳,直刺入血肉。
威姆伯爵本來在精神海中構(gòu)建的法術(shù),頓時崩潰,他的雙眼變得血紅,嘴里猛然涌出了極多的鮮血。
整個人瞬間就虛弱萎靡了起來。
做完這些后,伊倫輕舒了一口氣,他的左臂隱隱的顫抖著,一陣酸疼感從左臂傳來。
伊倫平靜的看著倒在地上,身體痛苦的顫抖的威姆伯爵,神情平靜。
在兩次偷襲成功后,他對于星種位階,這個超凡第二位階,有了更多的了解。
掌握魔力,讓他們的各方面素質(zhì)都超越了第一位階,但是終究還是人的范疇,而且魔力源泉就是他們最大的弱點所在,這對于法師職介的超凡者來說,尤其明顯,如果是專精肉體的職介,伊倫恐怕已經(jīng)被對方掙脫了束縛,自己被其撕碎了。
而威姆伯爵也可以做到,上一次的回溯中,伊倫的繩縛術(shù)也是差點就被其直接繃斷了,好在他又補上了幾發(fā)繩縛術(shù)。
但是伊倫卻并不像是這一次這般從容,而是直接破壞了威姆伯爵的大部分內(nèi)臟,以防止他還有反擊之力。
在他第一次動手的時候,威姆伯爵背部脊椎被他砸傷,并且在隨后的過程中,被伊倫破壞了胃部,但就算如此也依然能敏捷的戰(zhàn)斗,施展的水法術(shù)差點要了伊倫的命。
那種高壓水流形成的水刃,直接就廢了伊倫的左手,要不是他躲得及時,整個人甚至要被切成兩半。
威姆伯爵是一個典型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型的超凡者,但是卻并不能因此而否認(rèn)了他的實力,他或許經(jīng)驗不足,天賦不夠,實力大都是魔藥喂上來的,甚至因為受不了肉體鍛煉的辛苦而形成了一塊大短板,但這都不能抹去這個事實。
伊倫用自己的小左發(fā)誓,這家伙的法術(shù)是真的恐怖。
幸好在二周目,將其拿下后,伊倫已經(jīng)摸索出了他凝聚魔力源泉的位置。
如今威姆伯爵不但受到了魔力源泉毀滅后的反噬,陷入了虛弱,還無法在動用自身的精神力,連一個最低級的戲法都用不出來了,至于牽引體內(nèi)殘余的魔力?伊倫不知道有沒有這種神人,但威姆伯爵并不是。
“靜!靜!靜!”
再次強化了隔絕聲音的法術(shù)效果,伊倫看著地上的威姆伯爵,精神力微微一動,勒住伯爵嘴的光帶便松了一些。
能說話威姆伯爵,脫口而出的不是怒罵,而是下意識帶著驚慌與不可思議的道:“你是德恩鎮(zhèn)中的那個惡魔?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在兩個神明降臨的情況下還活著!”
看著伊倫平靜的面容,他更加確信了這個想法。
同時從突入起來的變故中一直有些懵的他,被身體源源不斷的痛苦折磨著清醒了一些,在求生的欲望下,他竟為這場變故想出了原因。
“能在神明的手底下活下來,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惡魔,難道是深淵君主嗎?或者是深淵意志的顯化,新一代的深淵之子?難怪奧克莫斯家的小蛇可以活下來,原來他早就死了!該死該死!庇護之主啊,這可還是在你的殿堂中??!這個惡魔到底是有多大膽??!可為什么神像沒有示警?難道奧克莫斯家的小蛇的身體與靈魂,完全成了他的傀儡嗎?”
威姆伯爵腦海內(nèi),瘋狂的涌現(xiàn)出各種各樣的想法。
最終他艱難的開口道:“偉大……偉大的惡魔啊,我愿意信仰于你!虛偽的諸神我早就看不慣了,我一直傾慕偉大的深淵,所以請求您……”
哪怕是已經(jīng)見過了一次,伊倫仍然有些佩服這位伯爵神奇的腦回路。
他自然知道這位伯爵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惡魔,還是那種身份不簡單的惡魔。
他笑了起來,似是嘲弄,又似是貪婪。
如果在伊倫的銀月酒壺中的德恩鎮(zhèn)惡魔,看到這個笑容,一定會覺得十分熟悉,這正是他在鏡子中,用伊倫的臉?biāo)尸F(xiàn)過不知多少回的那種充滿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