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那一瞬間的觸動與超越夢境的現實——第六年
番外五:那一瞬間的觸動與超越夢境的現實——第六年
[嘛...慢慢的就會習慣了..而且,不是很出色的完成了工作不是嗎?]
葉山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一邊安慰著我一邊和我走在回去的路上.
說是回去..其實也只有從這里走到電車站的這段路而已,之后兩人會各自分開.搭乘不同的電車。
[啊哈..明天絕對不會再來了..]
出色的完成工作呢...如果不是被那個鬼臉領導說過不完成工作就不準回去我才不會干呢.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就不自覺的垮著肩膀,把公文包隨意的加在手彎上.累死了..如果說什么是黑心企業(yè)的話.絕對是日本政府.相比之下,我覺得以前在雪之下那邊幫忙的時候更輕松..
[又來了..]
葉山苦笑著,說到
[昨天你也是這么說的啊.]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說到做到!這就是我——比企谷的生存法則!
[昨天這句話你也說過..不如說..最近一段時間都是這樣..]
似乎這一幕早就習以為常,所以葉山也并不是很在意,反倒是繼續(xù)安慰著我
[總之,習慣就好。]
說完,葉山笑了笑,把視線轉向了前方,不遠處的站臺。也就是在那里,會結束掉我們一起走回去的路段。
[切..]
習慣就好.這句話還真是萬能用語啊,無論在什么困難的情況下,這句話一旦被用出來就代表著“沒辦法,老老實實的接受現實吧”這種意思了.話說,這家伙最近也經常和我說這句話呢.
但是這次不同..我絕對、一定不會再來了!我要辭職!公務員什么的誰愛干誰干去!這種毫無意義的工作模式是不道德的.是在浪費時間..也就等同于慢性自殺,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再來啦.
倒是葉山這家伙..整天坐在辦公室里面完全就感覺不到我們這種處于底層人物的苦累吧?
我和他站在站臺前,等待著各自的電車,而這段時間.也是我和葉山兩人話比較多的時間.
[反正你們的工作很輕松吧..早知道我也去當個律師什么的..]
[一般般吧.平時的時候倒是蠻輕松的.不過也會有忙的時候.]
[也就是說,大部分時間都會很輕松嘍?]
[不,并不是.]
略帶苦澀的笑容搖了搖頭后,看了我一眼
[但如果是比企谷君來的話..那些事情應該會很輕松就能完成吧.]
[....被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果然還是不要去當律師了..]
葉山所說的“輕松”背后,肯定會隱藏著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作為他本人來說,或許要用許許多多的曲線才能走到終點,而我..大概就是一條直線吧,能最快的到達終點,但也許會因此而破壞掉以前早已存在的線條.
也就是說...這種輕松是有代價的啊.
[哈哈哈哈..]
葉山大笑了起來,不..這有什么好笑的么..
[果然.你變了好多..]
[..你倒是一點沒變。]
絲毫不介意我這種擠兌他的語氣和話語,意外的有些開心的看著我
[但是說真的..你會主動出來工作這一點,最讓人意外。]
[又不是我想出來的..可惡..]
去年,剛結完婚不到三個月,就被父母和小町一致要求我去工作,雖說我做了很多抵抗..但是實在拗不過小町那種把眼淚擦在我身上的情景所以才來考公務員的..完全沒想到會一次性考上啊..本來想著用這種方法把那段時間混過去..等到所有人差不多忘掉的時候就行了.
既然考上了..也就沒辦法了不是么..
[嘛.得好好努力了,比企谷君。]
忽然,葉山對我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樣的話,輕快的走上了剛剛停下的電車中,回過身在車門尚未合攏之前接著說到
[就算是..為了雪之下她吧。]
[哈?什么意思?]
為了雪之下努力?不不,這種事情完全不需要好吧..那家伙可是超人哦,只要不被她當成累贅我就謝天謝地了.話說,那家伙現在貌似已經成功的榮升為總經理助理了呢.不得了的家伙.
但是我的疑問并沒有回答,也許是被車門擋了回來,所以沒聽到么...不過,大概就算聽到了葉山這家伙也會一笑了之吧.這種把話只說到一半的壞習慣一點也沒變.
算了..反正明天說什么也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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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打開門口,用快要死掉的聲音長長的喊了一聲.才發(fā)現這里并沒有人的樣子,客廳的燈也是關上的,一片漆黑。
誒...雪之下還沒回來么..已經八點了吧..又加班?
稍稍壓制住心里的那一股微妙的不安情緒,走到客廳把燈打開后,靠著沙發(fā)一下子坐了下去,順勢也掏出了手機。
雖然這算是常態(tài)吧,但好歹也要打個電話去確認一下..嘛,其實也沒必要擔心什么,因為這種只能算是例行公事的樣子.
....但其實每次都會忍不住擔心的啦.這么拼命的工作,完全沒必要..我這樣想,但雪之下那家伙未必啊.每次都是全力以赴的模樣.
快速的撥通了電話,傳來“嘟嘟”的響聲.
[...奇怪..沒在電話旁嗎?]
因為以前差不多都是十秒左右就會接電話的..遇到什么騰不開手的事情了?還是說已經忙到完全騰不出時間接電話..至于完全問題的話,則是先不去考慮了...原因,我也不清楚為什么.只是單純的不愿意去想而已.
終于,電話在快要響斷的時候,被接通了.試著問了一句
[喂,雪乃?]
[喂,小企!你現在在哪?]
不是雪之下的聲音!...是由比濱吶..這兩個人在一起嗎?但為什么語氣很急切呢..有急事嗎?
[哦哦,由比濱啊,你們在一起嗎?什么時候..]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你給我趕快過來!]
[...哈?]
什么莫名其妙的,不..就算你讓我趕緊過去,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啊.好好的把話說清楚也做不到了嗎?
接著,電話里就發(fā)出了一陣嘈雜聲,貌似是誰從由比濱的手中把電話接了過去,我也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精神..難道,真的..正做著最壞的打算,下一秒從電話中傳出的聲音又讓我安心了下來
[是我.]
[哦..]
夜月也在的話,就完全沒問題了吧.
[到底是...]
[嗯,我們現在在醫(yī)院。]
[...她..生病了?]
在夜月說出醫(yī)院這兩個字的時候,仿佛胸口被一個大錘狠狠的敲了一下,也正繼續(xù)猛擊著我的胸口..不過在動搖的那一瞬間又努力的保持了平靜。
[不是...是其他的事情。]
[誒?]
不是生病..去醫(yī)院做什么?看病人嗎?
[其實..]
說著,電話里又是一陣晃動聲,看來是又換了一個人。
這一次,是電話主人的聲音——雪之下的聲音慢慢的從中傳了過來
[八幡君.]
[是我..你..]
根本沒等我把話說完,就被雪之下打斷了
[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要先聽哪一個呢?]
[...壞消息吧。]
如果先聽好消息,之后聽了壞消息肯定會被沖淡的吧.我是這樣想的。
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帶著無奈的語氣說著
[壞消息是你知道得太早了哦,八幡君..本來想著再過一陣子才告訴你的。]
所以說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這算是壞消息嗎?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唯獨我不知道這點..
[好消息呢?]
[...]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像一瞬間——沒了聲音。
[雪乃?]
不會掛斷了吧..我反復確認了一下電話的通話狀態(tài),沒斷啊..
又過了一小會兒,才又從聽筒中傳來了淡淡的呼吸深,似乎在猶豫.
呼吸深過后,大概兩三秒的時間,雪之下的聲音再次響起
[八幡君..]
[哦..]
[你是一個快要當爸爸的人了哦。]
“哐當”
電話從我的手上掉了下去.和堅硬的地板發(fā)出了碰撞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冷、冷、冷靜一點,我自己..現在必須要冷靜啊啊啊?。?p> 對了,也許是聽錯了呢?啊,也有這種可能..
取回了一點神志后慌忙的把手機拾了回來,緊緊的捏在手中,為了聽得更清楚我甚至把擴音打開。
深呼吸,憋氣..控制情緒..然后開口
[...剛才,你說什么了?]
[誒..你要當爸爸了哦。]
[...]
啊啊..真是個清晰、明確而簡短的答案啊.
雙手自然的慢慢垮了下去,就這樣癱坐在沙發(fā)上..但這絕對不會是因為悲傷啊.
是么,是這樣一回事啊..那么,之前葉山所說的...指的是這個意思啊..
那么..最近一段時間葉山也是這種樣子的原因..是應該早就知道了啊.
那么..所謂的壞消息..就是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知道了呢.而我今天打電話過去..
...
[這算是壞消息嗎?!哈哈哈哈...]
猛的一下子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向著天花板大叫了一聲后,發(fā)出了大笑。
不得不承認..想做的話還是挺能干的嘛..這種所謂的現實.
這種即便是在夢想的世界中也無法體會到的..感覺。
超越了一切快樂和喜悅的感覺,被完完全全的帶到現實了啊..
....從明天..不,從現在開始,得努力工作吧.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