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送她回家
等餐廳關(guān)門,除了姜時初,沒有一個嘉賓還是完好的。
炒了兩百一十八道菜的許美鳳,一雙手抖得厲害,上完廁所都提不動褲子,在心里把姜時初罵了個狗血淋頭!
負責洗菜切菜的兩位許母,更是累到‘腰間盤突出’。
至于時父,因為打包打多了有點頭暈眼花。
姜時初看不得混血美大叔‘弱柳扶風’,主動出借自己珍藏的風油精。
店里另外四名騎手是沒這種待遇的。
“她是完全不管我們死活了!”
許戈送完第49單外賣,直接癱坐在門外臺階上。
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沒力氣再去質(zhì)問姜時初,只想盡快躺床上休息!
謝讓不比許戈好多少。
T恤領(lǐng)口處,口紅印多不勝數(shù)。
他感覺自己快死了!
就是當初參加選秀節(jié)目搞集訓也沒這么累過!
這一刻,謝讓終于認清一個事實——
姜時初長得像他媽又如何,她根本不會像他媽一樣心疼他!
可是在鏡頭前,誰也不敢多抱怨一句。
因為這一波觀眾是站姜時初的。
姜時初提出讓他們送餐后,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再創(chuàng)新高。
跟他們吹著空調(diào)跟客人說笑比起來,觀眾顯然更愛看他們爬十八樓送餐的狼狽場景。
“我懷疑她是在報復我們昨天讓她在外面拉客人!”
等攝影師進餐廳,許戈才又開口。
為防止他們找人代送,姜時初個黑心的,還向?qū)а萁M提議給他們佩戴運動攝像機,實時記錄他們送餐的過程!
可以說,用盡手段來折磨他們!
“忍忍吧,”許染苦笑:“誰讓時初姐現(xiàn)在是店長?!?p> 說著,也將僅有的一張濕紙巾遞給許戈:“節(jié)目組為了熱度,也不會反駁時初姐的這些操作?!?p> 許戈擰緊俊眉。
一旁喝水的時娜扭頭看向許染,死寂的目光:“不是你提議姜時初當?shù)觊L的嗎?”
許染:“……”
時娜又提醒:“也是你表示會支持她的工作?!?p> 許染扯了一下嘴角。
沒錯。
是她把姜時初推上這個位置。
可是——
自己讓姜時初當?shù)觊L,是想看姜時初在鏡頭前出糗。
不是為了方便她把屠刀揮向他們!
然而再多的不滿,在營業(yè)額公布的那瞬,都變得不值一提。
這一日,餐廳凈賺四萬兩千元。
關(guān)于姜時初在節(jié)目中的評價,也出現(xiàn)兩極反轉(zhuǎn)。
結(jié)束錄制當晚,黑了五個度的許染趴在美容院SPA床上,看到微博上#銷售鬼才姜時初#的熱搜,一氣之下,將一桌用于曬后修復的護膚品掃落在地!
姜時初是蹭節(jié)目組的車送苞苞還有許美鳳回的家。
趴在車窗上,瞧著許美鳳被馮媽扶進小區(qū),姜時初心滿意足地收回目光,也讓司機改道喬家所在的渝北花園。
然而,車子沒動。
姜時初瞅向駕駛座:“怎么不走?”
司機扭過頭來,卻答非所問:“姜老師你知道的吧,昨天凌晨,油價又漲了!”
姜時初:“…………”
五分鐘后,路旁。
姜時初挎著大紅編織袋,目送保姆車遠去,長嘆一口氣。
打車是不可能打的。
坐公交的話,她得繞半個區(qū)。
附近也沒共享單車投放點。
放在她面前的選擇,只有1.2公里外的地鐵站!
結(jié)果,才走出七八百米,身后傳來鳴笛聲。
姜時初回頭之際,一輛黑亮的賓利添越已停在她身邊。
路燈光下,后排車窗也降落。
再看到那張熟悉又英俊的男人臉孔,姜時初捏著編織袋的帶子,一時間,竟有些無所適從。
對方卻是一如既往的紳士:“大晚上的還不回家?”
“正準備回去?!苯獣r初回答得干巴巴。
謝靖寒也注意到她一身行頭,流露出些許興然:“走著回去?”
“……”姜時初耳根微燙。
還有什么事是比心上人發(fā)現(xiàn)她沒車更尷尬的?
在相親桌上,她這種情況會被男方毫不猶豫地pass掉。
不過,姜時初還是決定為自己爭取一下印象分:“我明年就買車。”余光掠過精致的車身,補充一句:“也買賓利?!?p> 謝靖寒的嘴角,微帶了笑意,“女孩子,開賓利的倒是少見?!?p> 姜時初摟著編織袋,大餅信手拈來:“我不開,給我將來的愛人開。”
不管有沒有機會,疼老公的好女人人設(shè)必須先立住。
隔著車窗,她再次開口:“不止是車,還有房子,我再努力兩年,應(yīng)該可以在冮灣壹號首付一套房子?!?p> 娛樂圈來錢快,謝靖寒是知道的。
只說謝讓,才混大半年,已經(jīng)能自力更生。
過年還給他這個舅舅買了禮物。
所以,這會兒聽到女孩發(fā)表‘雄心壯志’,謝靖寒并未質(zhì)疑,只提了一句:“冮灣壹號,申城第一豪宅?!?p> “嗯!”
姜時初重重點頭。
夜空下,女孩的眼睛,燦若星海。
誠摯的神情,比謝靖寒在談判桌上見過的任何一張面孔都來得真。
一個好性格的女孩,總是討人喜歡的。
謝靖寒伸出右手,開了車門:“既然碰上了,捎你一程?!?p> 姜時初臉上飛過兩朵紅云。
再是不好意思,她依舊選擇了上車。
關(guān)上車門,才發(fā)現(xiàn)車里溫度偏低。
但她隨即就明白過來。
男人就像是大型貓科動物,通常比女人怕熱。
穿著短袖和五分褲的姜時初,在二十攝氏度的環(huán)境里,難免有些受冷,才抱緊懷里的編織袋,眼前忽地一暗。
待她反應(yīng)過來,膝上多了一件西裝。
耳邊,是男人極有風度的聲線,“我跟司機都穿著長袖襯衫,只能請你委屈一下?!?p> 姜時初瞅著西裝外套,也猜到這是誰的。
轉(zhuǎn)頭望向車外,一路的霓虹燈,道盡了夜晚的爛漫。
不多時,她就收回視線:“你們公司在附近?”
謝靖寒途徑這一帶,是因為傍晚跟人約了高爾夫。
說是打球,不過是變相的應(yīng)酬。
因著自家外甥那只想在娛樂圈做個普通人的小小愿望,謝靖寒未表露真實身份,迎合了女孩的說辭:“是,就在雁江路上?!?p> 雁江路有一個商業(yè)圈。
謝氏在那里有兩座寫字樓,倒也不算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