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板保持著第一的位置,他有著高大的身形,看上去不假思索做出的動作,實際上毫無破綻。
就在粘糕尋找超越機會時,一輛的士從旁邊的街道駛了出來,從車上下來的菜花,伸手攔在了路中間。
“站住!”菜花怒火沖沖地瞪著眼:“二話不說就開始街頭battle,把我一個人丟在滑板公園,你們倆什么情況啊!”
粘糕和阿板同時將滑板90°轉(zhuǎn)向橫剎,滑板與地面摩擦了一段距離,在菜花面前停了下來。
“替你把關(guān),看看你拜的老師,水平怎么樣?!卑宄谅曊f。
粘糕看了他一眼:“那你覺得怎么樣?”
“還可以……”阿板摸了摸鼻子,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
“噗——”菜花笑出聲:“那當然,畢竟是我菜花萬里挑一的師父嘛~”
“……”粘糕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又快速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菜花如約拿到了第一名,粘糕自然也不會爽約,更何況,菜花的努力,他也一直看在眼里。
粘糕開口:“先說清楚,我很嚴格的。”
“嗯?我不怕。”菜花愣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好耶!阿板,我?guī)煾复饝?yīng)收我為徒了!”
“……原來搞了半天,粘糕之前都沒有答應(yīng)?”阿板伸手扶額,看著菜花燦爛的笑臉。
他的妹妹,真的改變了很多。
以前剛來到藍星時,菜花是那么唯唯諾諾、膽小怕生的小女孩,如今已經(jīng)勇敢又大膽,滑板真的改變了她。
……
之后的菜花,才真正明白,粘糕說的“很嚴格”,究竟是什么意思。
每天早上上學之前,要先起床跑步,鍛煉體能。
晚上則在滑板公園練習。因為菜花的ollie還不算太熟練,所以粘糕讓菜花不斷地練習ollie。每一個動作拆解開來,做到標準,做到極致。
一旦沒有做對,就會被粘糕叫停。他甚至還會拍下視頻,拿給菜花看,糾正她的動作細節(jié)。
累到虛脫的菜花,心中有些崩潰。
雖然ollie是基礎(chǔ)沒錯,但其實她也想學學倒板(pop shoveit)、腳跟翻(heelflip)、360flip、小亂還有大亂,這種酷炫的動作啊……
“我可以學一些別的嗎?”菜花小聲嘀咕。
“可以?!闭掣恻c頭,菜花的基礎(chǔ)已經(jīng)比較扎實,是時候教一些其他的動作了。
“學?;迳绲膶W長都會大亂,動作真的很帥??!我要趕緊學會,在學長學妹們面前露一手?!辈嘶蛑∷惚P,滑板新人菜花學成歸來,一招大亂震驚全社,這是多么激動人心的劇情!
“……”粘糕忽然改口:“我看你的ollie還不太穩(wěn),還需要再練一個月。”
菜花一臉疑惑:“你剛剛不是說可以嗎?”
粘糕面不改色:“我剛才對你的判斷失誤了?!?p> “……行吧,我不急?!辈嘶蜃?。
“對了粘糕,也有人這樣教過你玩滑板嗎?”菜花一邊看著視頻,一邊發(fā)問。
“嗯,有一個人,教過我?guī)讉€月?!闭掣獾哪抗夥胚h,又想起費恩那張老臉,似乎也不是那么欠扁。
“那他是你師父嗎?”菜花實在想不出,教粘糕的人會是什么樣的滑手。
粘糕沉默了一瞬:“算,也不算?!?p> “嗷?!辈嘶ㄟ€想繼續(xù)聊天,趁機多休息一會兒。
粘糕看破了她的小心思:“滑板是用來坐的?起來練習?!?p> “魔鬼啊,魔鬼!”訓(xùn)練完的菜花,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
今天的咖啡店,坐了許多菜花認識的滑手,還有阿P這樣的板混。
菜花將阿P拉到一邊:“今天也不是世界滑板日啊,怎么那么多滑手聚在這里?”
“三年一次的WSB世界滑板大賽報名了啊,你不知道多少滑手想找阿板改裝滑板???”
菜花恍然大悟,是了,他哥哥改裝滑板水平一流,每次比賽期間,來找他改裝調(diào)試滑板的人都擠滿咖啡店,不是多給錢就行,得排隊。
阿P點開手機上的比賽海報,拿給菜花看的時候還不忘挖苦:“我看你天天刻苦訓(xùn)練,還以為你師父想把你培養(yǎng)成專業(yè)滑手,讓你去參加比賽呢,哈哈哈哈!”
菜花苦著臉:“我也不想那么刻苦,可是……我?guī)煾负孟窦敝盐医坛鰜硪粯?,就好像在趕時間……”
“就好像他隨時會離開?”阿P接著說。
“對,可是你說他真的在趕時間吧,他又要我好好練習ollie,把基礎(chǔ)給練扎實。”
“好矛盾的人啊。你對他了解多少?知道他的來歷嗎?”
菜花被問住了。
她確實不知道粘糕的來歷,只知道他住在夢花街附近,玩滑板很厲害,喜歡午夜去滑板公園玩滑板,經(jīng)常戴綠色的墨鏡。
粘糕穿著很潮,一看就很有審美能力,做的好像也是設(shè)計工作。他不太愛說話,也不怎么和別的滑手交流,但菜花知道,他并不是高傲或者冷漠,只是很少關(guān)心自己的世界以外的東西。
奇怪,她好像一點都不了解粘糕,又好像很了解。
“反正我?guī)煾负軈柡褪橇?!”菜花對粘糕的滑板水平充滿信心。
坐在旁邊的滑手,冷不丁開口:“你師父是誰?”
菜花和阿P一齊看向他。
他側(cè)坐著,轉(zhuǎn)過頭來,茶色的眸子在夕陽下像琥珀一樣。棕色的齊肩長發(fā)散披著,旁邊放著一面耀眼的滑板。
滑板繪著北歐風格的太陽圖騰,和金色的滑輪一起泛著金光。
“你是……芒?”阿P想了起來。
這位滑手,據(jù)說是在俄羅斯那邊特訓(xùn)了兩年,上個月蝰蛇隊還說要挑戰(zhàn)他,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過。據(jù)說看來為了這次的世界滑板大賽,做足了準備。
芒沒有打理阿P,繼續(xù)追問:“你師父是那個贏了蝰蛇隊的蒙面滑手?”
雖然那天蝰蛇隊來滑板公園挑戰(zhàn)時,他的老師將他關(guān)在了家里,但芒還是在論壇看了很多相關(guān)的帖子,也知道了菜花和那位出頭的神秘滑手。
不知道為什么,芒的心里,就是有些不爽,明明那場比賽是屬于他的。
菜花點了點頭。
芒瞇起眼睛:“那你師父要參加比賽嗎?”
“對啊,菜菜你要不要幫你師父報個名??!今天是報名的最后一天,馬上就要截止了!”阿P快速滑動手機頁面。
“?。靠墒撬灰欢ㄏ?yún)⒓影??!?p> “沒關(guān)系!你先報了,不想去就不去唄,不影響!”阿P將手機滑到報名頁面,遞給菜花。
“好像也是?!辈嘶ò荡链恋卦趫竺砩咸盍苏掣獾拿?。
賽場上的粘糕,她好像真的有點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