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善的氣息
宇奕瞟了眼營養(yǎng)不良姿態(tài)的店員,一副闖大禍的無助表情。
雖然對方有導(dǎo)致神獸前空翻的責(zé)任,可以把矛盾推給他,但不像賠得起錢的樣子。
一個瓶子也無需放心上。
“你...你打算賠多少?”刀疤試探性發(fā)問。
卻被棕胡子嫌礙事的一把推開,“這位數(shù)!”
棕胡子兩手比出八根手指。
“多少?”宇奕不解地問。
“七千兩百元聯(lián)幣!”原先趴在地上的獨眼男人起身道。
聽聞,店員驚吸一口氣,失了魂般跪坐在地。
“他在撒謊...”神獸沖著宇奕小聲道。
宇奕安撫著她,示意沒事的。
七千二...宇奕眼睛也沒眨一下,內(nèi)心算了算,那正好是八枚金幣。
雙手握住神獸肩膀,令她轉(zhuǎn)身,隱蔽地從背包里翻找起來。
不一會兒拿出一疊錢幣握在手里,合上包,上前,于桌面排開。
嘩啦啦地轉(zhuǎn)動,那是明亮的八枚金聯(lián)幣,每一面都刻印數(shù)字“900”。
如此顯眼,周圍人八成會看到。
棕胡子瞪大眼,雙臂猛的蓋住它們,視察周圍,生怕其他人發(fā)現(xiàn)一樣。
“嗯...好...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他略帶緊張的說。
宇奕拉著神獸的手,離開酒館。
身后店員踉蹌幾下才站起。
對二人離去的背影深深鞠躬,“謝謝!謝謝你們!”久久沒有站直。
棕胡子這才緩緩挪開手臂,獨眼、刀疤等三個同伴都將桌面圍得水泄不通。
幾人均露出癡笑。
“東大陸的瓶子那么值錢?我們該多弄幾個來?!豹氀郯l(fā)話。
“那是我比較有腦子!瓶子哪有我的膽識值錢?。俊弊睾拥伤谎?。
“呵,你那膽子,剛剛怎么不比十根手指?”刀疤卻不知足地抱怨。
木地板發(fā)出其他桌走來的聲音,腳步聲是齊刷刷的復(fù)數(shù)。
四人同步扭頭望去,對方也是四個人,皮膚黝黑,身形魁梧,一人扛著寬厚的刀。
...看身上疤痕數(shù)量,沒少廝殺過的樣子。
“那幾塊金幣,你們不覺得過于嶄新嗎?”對方率先發(fā)話。
“新?那又如何?”獨眼惡狠狠地問。
“嘖嘖嘖...”對方為首扛刀的男人連連搖頭,“這年頭,只有不花錢的人家里,才有新幣。”
“你難道瞧不出那是冰山一角嗎?”男人的同伴補充一句,“蠢貨?!?p> “你敢罵我們?。俊钡栋瘫┢?。
眼看局勢緊張,扛刀的男人站前一步,抬手勸阻。
“我為他的話道歉,我們不是敵人,”他壓低聲音說,“我是來找你們合作的。那二人一瞧便知是外鄉(xiāng)人,死了也不會引起衛(wèi)兵注意?!?p> 棕胡子領(lǐng)會,一招手,讓他們湊近些,坐下。
這樣幾人的對話可以小聲進行。
“你是想,聯(lián)合我們一起去打劫他倆?”
棕胡子開始耐心商量。
“不過我有點懵,你們怎么不自己單干?要來找我們四個合作?!?p> “呵呵呵...,”似有幾分嘲笑,扛刀男人說,“我們幾個戰(zhàn)場廝殺多年,對方幾斤幾兩還是掂量得出來?!?p> “那亞人的身手你們也瞧見了,利落且從容的動作?!彼耐檎f,并指了指桌角。
他們才赫然發(fā)現(xiàn),桌角缺了一塊,平整如刀削。
十分高速的一腳,才能不掀翻桌子的情況下,甚至削去一塊兒。
扛刀男人宣稱,亞人的身手堪比勇者隊的成員了。
聽罷,棕胡子一伙吸了口涼氣。
“但是富貴險中求,我們這兒有八個人,說媲美勇者同伴也只是抬舉她了。”扛刀男人的同伴不以為意地說。
“她身邊的小子看著倒是弱不禁風(fēng)的,我們視情況而定,可以利用他來要挾?!?p> “那么話回到重點上,”棕胡子敲了敲桌,“怎么分成?”
扛刀男人沉穩(wěn)一笑,“你們七,我們?nèi)??!?p> 四人一驚,本以為要討價還價一番,沒成想是送上門的好處。
“但是,”他又轉(zhuǎn)折,“女亞人要活的,一根毛也不能傷到,她歸我們?!?p> “?。俊钡栋踢t疑了一下,“哈哈哈哈...原來你們是好這口?!?p> “雖然我也認(rèn)可其美貌,但對我來說還是錢重要?!豹氀垡哺I諷的語氣。
“你們...是奴隸販子吧?!弊睾雍鋈槐砬槊翡J的說。
對方笑了笑,表示默認(rèn)。
“她值多少?”棕胡子由一開始賺到了的臉,陰沉下來,“別騙我啊...那異色瞳、傲人的胸脯和臀,我也看得出是絕佳貨色?!?p> “這你們就別管了?!?p> 扛刀男人的同伴一腳搭上桌,不耐煩道。
“到底干不干,要不是看你們塊頭還可以,我們才懶得過來搭理,再啰嗦,我們就找下家,或者自個兒做了?!?p> 棕胡子的伙伴們正要生氣時,他率先伸手,示意握手,并拍了拍同伴肩膀。
同伴會意,聲止,大不了事成之后,再找機會黑吃黑...
扛刀男人也伸手過來,笑容里似有幾分感受不出的險惡。
二人握手,達成聯(lián)合。
……
拉著神獸的手,在迅速離開酒館不遠(yuǎn)后便分開。
但神獸不甘,又重新拉住宇奕。
二人離開小鎮(zhèn),往隱蔽的林子前進。
打算在無人的地方繪制法陣,傳送回魔王城。
天氣漸冷,林間落葉飄過,行進在密而脆的滿地枯葉上,嚓嚓作響。
“對不起宇奕...”神獸忽然開口,“我把瓶子打碎了,下次不會了?!?p> “哪有,不是你的錯,你只是不小心踩到東西罷了?!?p> 宇奕停步,安慰地摸了摸她的頭,小聲說。
“況且魔王城有錢,你打碎全世界的瓶子都行?!?p> 遠(yuǎn)在云外的蘇里打了聲噴嚏。
見宇奕沒有生氣,神獸開心地笑了,點一下頭。
而笑容是轉(zhuǎn)瞬的,她忽然神情嚴(yán)肅,眉頭下壓,瞥了眼身后。
動了動嬌小的鼻子。
“不善的氣息在靠近?!彼÷曁嵝颜f。
話音剛落。
腳步聲,馬蹄聲與木輪聲接踵而至,出現(xiàn)在四周。
一行熟悉的身影,從樹后出現(xiàn),距離二十多步,漸漸包圍向二人。
“酒館里的人?!庇钷劝l(fā)現(xiàn)首當(dāng)其沖的棕胡子男人。
他還算強壯,身穿皮甲,緩緩拔出豁口滿滿的劍,透露一臉無比渴望的笑容。
前有棕胡子四人,后方是沒見過的,膚色黝黑的四人,身穿夾板裝甲,拿著沉重銹刀,更加兇神惡煞。
后者中一人,駕一輛蓋布馬車,離得稍遠(yuǎn)些。
扛刀男人從容欠身,對遠(yuǎn)方的神獸比了個邀請手勢,指向身后的馬車。
駕車人露出壞牙的一笑。
“我酒醒了,”棕胡子步步靠近,開口道,“你們砸碎的瓶子不止七千二聯(lián)幣,其實你們把全身上下的錢給我都不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