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遭遇戰(zhàn)
當星弦月認為必定命中的一箭,抵達黑衣人族胸口時...
射中了嗎?
好像沒刺進去...怎么回事???
樹高處的粗壯樹枝上,背靠樹干藏身的她心生萬般不解。
但還沒完!
右手從箭袋抽箭,人族士兵那兒搶來的箭還有很多。
宇奕握住已懸停的箭,拿手中端詳起來。
箭頭制式美觀,做工精湛,跟之前遭遇人族盜賊時見到的粗制濫造不同。
推測是精靈族的箭。
就在這時,又再次襲來兩箭。
全都指向掛鈴的同一個位置,再次懸停,但距離變得幾乎是貼身。
宇奕故意讓它們靠得近些,令對手無法得知他能停住多遠的襲擊,更不易聯(lián)想到磁力。
這兩箭,一支是精美的,另一只又很粗糙。
宇奕松手,手中箭與懸停箭如雜草般掉落。
在那個方向。
宇奕抬頭往高處看。
殺意感知被觸發(fā)時,就能判斷襲擊的位置。
磁力御衣,浮空而起,徑直飛了去。
能力者???
星弦月大為一驚。
這就是箭射不進他肉體的原因?每次都觸碰到身體便停下...
若早知他是能力者,不會發(fā)起這般草率的進攻。
黑衣人族毫不猶豫地朝著這邊來了。
后悔已不及,只得盡力一搏!
是那身并不樸素的黑風衣的原因嗎?她做些許猜想。
星弦月屈膝,從這顆樹杈,靈巧躍向另一顆樹,并于半空瞄準再射一箭。
那箭直指宇奕腦袋,目標不再是衣物遮蔽的身體。
但當箭頭觸碰到他頭發(fā)時,被莫名彈開!
星弦月抵達下一樹枝,躲入樹干背后,表露匪夷所思的眼神。
不是風衣的問題,觸碰頭部的攻擊都不行...那到底是什么能力?難不成可讓所有攻擊都無效化嗎?。?p> 星弦月作飛速思考。
世上只要有魔域的生物甚至是物品,吸收魔藥后,都會獲得異能。
但這些能力皆有跡可循,風即是風,火即是火。
能不講道理抵御一切攻擊的能力,星弦月聞所未聞。
背靠樹干,他不在視野范圍。既然箭無效,星弦月緩緩抽出腰間雙刀。
等待著,等待著。
他以不緊不慢的飛行速度逼近,會出現(xiàn)在哪邊?...
無論哪邊,星弦月決定,在黑衣人出現(xiàn)那刻,致命揮刺過去。
她交替顧左右,忽而左邊的動靜更大些,稍稍探過去。
繃緊心弦。
“是在上面?!庇钷鹊穆曇趄嚾粡恼戏絺鱽?。
星弦月驚詫回頭。
是加速飛躍樹頂?shù)挠钷?,已從高處降落到面前,腳尖觸碰同一根樹枝。
“萬惡不赦的人族!”
星弦月大喊一聲,主動上前,雙刃同時由外向內(nèi)揮砍過去。
嗙的一聲金屬質(zhì)感。
雙刃砍中宇奕頸部,位于披肩的連帽位置...一動不動。
“怎么?。俊?p> 星弦月用力抽刀,卻怎么也拉不動,雙刀像是被牢牢粘住一樣。
“請冷靜些,這枚鈴鐺是安幸給我的,她讓我來找你?!庇钷炔⒉辉谝馑倪M攻,從容說。
“誰信你的鬼話!”星弦月松手,既然刀拿不動...
她抽出背上的木弓,堅固且有彈性的木質(zhì)自然可用于揮打。
啪!
木弓橫打在宇奕身上。
殺意感知令宇奕稍稍留意,將風衣間隔皮肉兩毫米,磁力定固。
所以木弓打中時,如同打到堅固的石柱上。
震得星弦月纖長的兩臂酥麻。
這人怎么回事???她心中泛起困惑。
紋絲未動,對方質(zhì)量很重嗎?可又沒將樹枝踩斷...
這也是他的能力?
她不顧酥麻,又用力握緊雙手,緊接再次揮弓,向宇奕頭部。
頭部無遮擋,磁力無法控制木頭,兜帽里又有神獸。
瞬間,磁力掀起披肩,護在宇奕頭部。
再次啪的一聲。
木弓破損,揮打硬物的震顫,直接令弓脫手。
星弦月雙掌,承受了全身的力量,已然擦傷。
“為什么不信我?”宇奕朝前走一步,撤銷磁力,定在脖子前的兩把刀墜落到樹下。
失去所有武器的星弦月被逼退一步。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計劃嗎???”
她憤憤咬牙說,一邊看了看遙遠樹下的武器,身上只有箭袋里的幾支箭,尚可手持它們進行戳刺...但行得通嗎?
“什么計劃?”宇奕一頭霧水。
雖然宇奕看上去是個東方人,長相與神鹿城的人不同。
可誰知道他是不是神鹿城雇來的能力者?就像風隕、黑磐他們一樣。
“你們?nèi)俗宕蛩慊钭轿?,這樣的伎倆對我是行不通的?!闭f話間,星弦月抽出箭,箭頭卻抵住自己脖子。
宇奕稍稍瞪大雙目,“等等...”
“不要靠近,”她緊接的話打斷宇奕,“你們不是想要活口嗎,這樣你回去可能沒法交差了?!?p> “我不是你的敵人,安幸讓我來的?!庇钷仍俅螐娬{(diào)。
但對一個親眼目睹父親被人族所殺的十七歲少女,會這般難信任人族也正常,宇奕覺得。
“你們把安幸怎么了???她不是身在新月湖的家里嗎???那邊的居民呢!?”她開始接連發(fā)問。
“戰(zhàn)爭,”宇奕想好,選擇開門見山的說,“新月林輸了,就在昨日上午,除安幸還活著外,暗精靈們都死了。”
“……”星弦月瞳孔縮小,微張著嘴,一臉遲疑與不可置信,“...不...不,你在撒謊!...”
星弦月沒放下抵住自己喉嚨那支箭,而又抽出一支。
那支是對付宇奕的,做好準備進攻的態(tài)勢。
她已經(jīng)完全不冷靜了,宇奕意識到,抬左手于耳邊,準備與蘇里通話。
“先見見安幸吧,就在樹下?!?p> 未等回應,宇奕就一躍而下,磁力減速著地。
拔劍,在地面繪制起法陣。
見宇奕竟主動拉開距離,星弦月愣住了。
從反應上看,宇奕并不擔心星弦月放著安幸不管逃走。
一邊抬起左手保持和蘇里的交流。
手持劍繪制法陣完畢,并未表露自己會磁力御劍。
宇奕抬頭,星弦月仍在樹上警惕地望著這邊,果然沒下一步動作。
遠程通話的那頭,蘇里嘆了口氣,說:“那只能為難下安幸小姐了,病重還要折騰一番。”
傳送陣亮起,宇奕退開幾步。
紅色光點匯聚,形成一張床的形狀,緊接黯淡。
精美雕飾的單人木床,赫然憑空出現(xiàn),而安幸就躺在床上。
“安幸!”星弦月憂心地呼喊一聲,立即從樹枝躍下。
“投影無法出現(xiàn)在魔王城外,”通話那頭蘇里懷著歉意地說,“接下來安幸小姐就拜托您了,魔王大人。”
“嗯。”宇奕放下左手。
星弦月來到安幸床邊,后者未蓋被子,身穿睡袍,額頭濕巾冰敷,正高燒昏迷。
“她怎么了???”星弦月回眸問道。
“大概是驚嚇過度,和惡劣環(huán)境帶來的感冒吧,她經(jīng)歷了許多不好的遭遇?!庇钷日Z氣平和地回答,“接下來可以耐心聽我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