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師徒比試
與城內(nèi)枯萎破敗的種植地帶有著云泥之別。
庭院綠樹成蔭，清泉流淌，石橋潔白剔透。
中心空曠的草坪上。
風隕拔出了那把寶石的劍，維克召喚出魔法長矛，相隔十步，劍拔弩張。
千斬抱著雙手，背靠庭院墻壁觀戰(zhàn)。
從前國王陛下繼位前，也喜歡看軍長間的較量，但近日沒那雅興。
只有打理灌木的園丁，遠方長廊停駐的仆人，站崗的守衛(wèi)，投來好奇目光。
千斬掏出一枚錢幣，拇指彈出。
空中掠過叮嚶嚶的響聲，當錢幣落地。
交戰(zhàn)雙方同時沖刺。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變慢。
維克的矛拖行于地面，劃出一路斷草紛飛。
抓住長柄之尾，距離準許之際，上挑揮出，使出遠距離挑斬。
加上臂長與身子前傾的加成，那一擊能觸及四個跨步之遠。
恰好移動接近至四跨步范圍的風隕，正是高舉劍下劈的姿態(tài)，眼看矛頭襲來。
下一瞬，他消失了。
又憑空出現(xiàn)，拉近到與維克一步之遙。
下劈的劍也對準了維克眉心。
維克一驚但反應(yīng)神速。
揮出的矛已在遙遠外側(cè)，來不及收回，橫于胸前的左手空空如也。
他果斷松開持矛的右手，魔法的光點剎那匯聚兩掌心，同時召出兩把長矛。
左手長柄剛好橫擋在頭上，遠離的右手，則是反拿長矛姿態(tài)，往風隕后背刺來，攻防一體。
背刺穿透風隕的黑色披風，就要傷到肉體之際。
風隕再度消失，瞬移到維克右臂外側(cè)——右臂此刻攻擊范圍之外。
下劈的劍也抵達了維克橫檔的長柄上，而其劍與雙臂卻產(chǎn)生肢體瞬移，劍刃無視防御，乍現(xiàn)到矛的下方。
利刃切過骨肉的聲音。
“呃——！”
那一記強擊似乎穿透人腦最敏感的神經(jīng)。
維克應(yīng)聲向后仰倒，從額頭到臉上，被切開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液迸出。
“結(jié)束！”千斬發(fā)令。
因為維克的背觸碰到地面了，按照比武規(guī)定判決其輸。
從兩者接觸起，出招過程只用了半秒。
遠觀的侍者、衛(wèi)兵和園丁，皆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完全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
只知道風隕和維克打在一起后，風隕宛如一陣旋風般的動向，維克便倒下了。
就那么一眨眼間。
而身為資深武者的千斬卻看得很清楚，每一招每一式。
啪、啪、啪...
千斬鼓掌，一步步走來。
“幾個月沒見，你竟能使出三次連續(xù)的瞬移了，不錯，風隕?！鼻乜洫劦?。
“哪里，都是師父教導(dǎo)有方?！憋L隕收劍入鞘，先對倒下的對手鞠躬，再對師父鞠躬。
“這幾個月我沒什么功勞，都是你自己領(lǐng)悟得好?！鼻貐s推脫。
“喝——??！”維克猛吸一口氣，他的傷口愈合，神智才得以恢復(fù)。
起坐，頭還暈暈乎乎的，對風隕惡眼相向。
“承讓了，維克。”風隕微笑，對他伸出右手。
被維克啪地打開，他自強地站了起來。
“...瞬移兩次不是你的極限嗎？”維克拍了拍灰，不服氣道。
“私底下多日練習，一個小小的進步?！?p> 風隕淡然回應(yīng)，那份淡然比自夸還讓維克感到不爽。
“竟能一次使出三次瞬移，我甚至都不知道！”
“畢竟是殺手锏嘛，怎能讓你知道。”
“真卑鄙啊，竟然動用如此卑鄙的異能?！?p> “...你不也用異能了嗎？況且你死我活的廝殺，可不興講卑鄙不卑鄙的。”
維克額頭冒出血管，自知是在無理取鬧，也許下面就得要求再戰(zhàn)了。
“哈哈，結(jié)果以分，二者都應(yīng)當從中吸取更多的經(jīng)驗。”千斬過來拍了拍二人肩膀，緩和氛圍的語氣。
“是，師父?！憋L隕立即回應(yīng)。
維克深呼吸一次，也回道：“...是，師父”
“所以說，成為能力者后也不能荒廢修行，即便能力類型已被魔藥與機遇固定，但它還是有機會隨著修行進步?！?p> 二人對師父的教導(dǎo)表示認同。
接下來按照約定，該風隕與千斬進行比試。
維克不滿地退遠了一些，不舍地把機會讓給風隕，心中暗暗發(fā)誓，下次比武，定要贏過他。
這種不甘的思緒沒有持續(xù)很久。
很快被眼前一幕帶來的震驚所取代。
維克瞪大雙眼，一眨不眨，對戰(zhàn)況感到無比詫異。
千斬與風隕相互鞠躬后，只一瞬就分出了勝負，比自己對決還要快的一瞬。
侍從們也都沒了站崗的站相，更加目瞪口呆，姿勢忘我地注目著這邊的戰(zhàn)果。
結(jié)果無疑是風隕輸了，維克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他會贏。
但好歹，不該輸?shù)媚敲纯?，本以為憑他如今的實力，能夠接下師父一招半式，然而根本沒觸碰到。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離師父，究竟還差多遠...
頓時落寞感襲上心頭。
決斗草坪之上還有電閃雷鳴的余波，草地多處被灼焦，冒起青煙。
千斬旋轉(zhuǎn)武士刀，以一個帥氣的姿勢納刀，而后對倒地的風隕鞠躬。
風隕排開四肢躺在地上，錯愕地盯著天空，腦海里盡力回想剛剛的交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師父剛剛使用的是居合斬，然而無論怎么想，都只有這一幕記憶，具體是被如何擊倒的，完全摸不著頭腦。
風隕并沒有受傷，遲疑地起身后，也對師父回以行禮。
他不具備自愈力，三者只有維克擁有自愈。
所以千斬交手時留意了些。
“師父...到底是為什么？”
“速度?！?p> 千斬仿佛看穿他的疑慮，在其話音未落時便回道。
維克也趕了過來，不肯錯過師父的一字一句。
“技巧在這兒是次要的，剛剛能贏過你的關(guān)鍵歸根結(jié)底還是速度。”
千斬接著說，不過嘆了口氣。
“為師的居合技巧，在三十歲時，就已經(jīng)到了瓶頸，接下來能提升的只有速度，然而人體的速度是有極限的，于是四處尋求方法，在被檢測出魔域后，得知成為能力者也許能讓速度有更進一步的提升，但那只是可能罷了，結(jié)果我運氣很好，得到和速度相關(guān)的能力...而且還是高度相關(guān)。”
與此同時，千斬攤開的手掌，一陣陣細微的金色電弧涌出，照亮。
令維克與風隕感受到臉上汗毛在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