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微微揚脖看了一眼自己全身,隨后目視畫道:“這樣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
“會不會緊了點?”
“松開你怕你會犯錯誤?!?p> “那還是就這樣吧?!?p> “那就不打擾你們二位休息了?”畫說完,拉著其余眾女就走。
“被子!被子!”
“事多?!睍f完隨手抻過被子一抖,順勢給二人蓋上。
隨后,眾人一同退出門外,整個房間在這一刻變得格外安靜。
安靜到兩人急促的心跳聲都隱約可聞,臉色都羞紅了不少。
不久后,寶玉開口打破尷尬道:“是不是有點熱?”
靈兒聞言只是點頭應(yīng)了一聲。
“那要不要拿開被子?”
靈兒依舊只是點頭應(yīng)了一聲。
再得到允許后,寶玉意念一動,只見蓋在二人身上的被子自動從頭上開始卷到腳下。
秋后的天夜里格外陰冷,兩人雖然穿著衣服躺在床上。卻仍舊緊張到有些火燎燎的燥熱。
“要不你先睡吧?”
“你先吧?!?p> “我還不困。”
“我也不困。”
“要不咱倆說會話?”
“嗯,可以,說什么?”
“什么都行,你緊張嗎?”
“嗯,有點,你呢?”
“我也是?!?p> “你和你夫人在一起的時候緊張嗎?”
“一開始緊張,后來就不緊張了,都老夫老妻的了?!?p> “那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都干嘛?”
“額?這是能說的嗎?”
“不說算了,我還不想聽了?!?p> 寶玉聞言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后二人繼續(xù)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靈兒再次出言問道:“我睡了你夫人的位置,她回來后會不會殺了我?”
“不會,我們又沒做什么?”
“這個床除了我還有別的女生睡過嗎?”
“一一算嗎?”
“啊?你也太畜生了吧?連孩子都不放過?”
“你想啥呢?當時心兒也在,她對我而言其實更像女兒一樣。”
“那我呢?”
“知己?!?p> 靈兒聽完變得啞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靈兒的呼吸突然變的沉重。
隱約睡去,沒過多久,突然感覺到身邊異動:“你要干嘛?”
原來是寶玉掙開了繩子,看著從睡夢中驚醒的靈兒。
寶玉神秘一笑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額?你不是說明早再下山嗎?”看著靈兒一臉問號。
寶玉也不拐彎抹角解釋道:“不出意外,只怕她們已經(jīng)先行下山去了?!?p> “你確定?”
“你若不信不妨去找找看?!睂氂裾f完神秘一笑。
下床整理一下衣衫,邁步離去。
“等等我?!膘`兒說著急忙追出門去。
“對了,閻羅鬼君現(xiàn)在何處?”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猜的。”
“一一說他可能回了陰山?!?p> 寶玉聞言輕應(yīng)了一聲,意念一動,圣劍自動飛出。
只見寶玉腳踏虛空,圣劍自動飛至他的腳下,馱著他便射向云空。
靈兒緊隨其后,一白、一綠兩道長虹劃破長空,轉(zhuǎn)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兩炷香后,陰山上空,一白、一綠兩道流光先后出現(xiàn)。
看著落后兩步的靈兒,寶玉皺眉道:“我們好像來遲了?!?p> “難道閻羅鬼君不在陰山?”
寶玉聞言,隨心所欲全力催動:“這里的確殘留著閻羅鬼君的氣息,看樣子他們應(yīng)該剛剛離開不久?!?p> “追得上嗎?”
“應(yīng)該可以,九點鐘方向。”寶玉說完,帶著靈兒向著九點鐘方向光速掠去。
一處不知名的小溪邊,忘憂、紫蘇、半夏、九陰女、琴、棋、書、畫八女正在聯(lián)手圍攻一道鬼影。
只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八女圍攻的并非閻羅鬼君,而是天魂。
“我們上當了,看來閻羅鬼君是想借刀殺人。”忘憂一邊遞出一掌,一邊提醒眾人道。
“看來他是有意將我們引來這里,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先想辦法離開?!逼逵裾七B印十七層。
“我來拖住他,你們先走?!弊咸K決策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卑胂闹苯臃瘩g道。
“聽話,你們先走,我等下自有辦法脫身?!弊咸K滿懷信心道。
半夏聽完,滿臉不信的撇了她一眼,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天魂面前,似乎用行動在倦釋著自己的決心。
看著近在咫尺的半夏,天魂詭異一笑,同樣遞出一掌。
然而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卻將傳說后期的半夏足足震飛三十余丈。
其余七女見狀,紛紛提元運氣,沖著天魂就發(fā)動了連綿不絕的攻勢。
然而作為重生境界的頂尖強者,又豈是小小傳說與歸仙境界可以輕易媲美的?
只見天魂背后雙翅一展,鬼氣凌天,輕易便將七女的攻擊全部卸去。
就仿佛蓄勢待發(fā)之弓突然被卸去弓弦,驚的眾女一臉吃驚之色。
明顯想不到天魂竟然強到這種地步?著實有些悚然驚魂。
玉指輕捻,玄陰之氣在九陰女身外匯聚成河,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大有奔流到海不復(fù)回之氣魄。
玉手輾轉(zhuǎn),金光燦燦,層層光輝之中,一頭斗氣金牛盡數(shù)勾勒。
竟是本體真身同現(xiàn),不出意外,此乃妖域雙心決。
與忘憂相仿,紫蘇頭上乃是欲奔騰的烈馬,半夏頭頂乃是冥火金羊。
琴雙腿盤坐虛空,雙腿間正放著一把古琴,琴聲悠揚蕭瑟,帶著些許說不出的韻味。
每波動一根,都化作一把利刃,目標直指天魂而去。
棋雙手各執(zhí)一枚黑白棋子,通體如玉,落子如天雷倒垂,勢不可擋。
書則祭出手中已經(jīng)不知道握了多少年的丹青古卷,如霞光萬丈,呈現(xiàn)在天魂頭頂。
畫手持判官筆,在胸前筆走龍蛇,很久便匯出一只蒼鷹,翱翔九州。
八女聯(lián)手,只怕閻王爺來了也只有干搖頭的份。
縱使一向自負的天魂,也選擇了避實就虛,若仔細看。
定能發(fā)現(xiàn),天魂身外氣層突現(xiàn)一絲波動,隨之整個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原地。
眾人見狀頓感不妙,忙借助洞察之術(shù)搜尋天魂的下落。
誰知此刻天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半夏身后,直到含有化魂大法的掌風入體。
半夏才深有所覺,膽戰(zhàn)心驚中,忙聚集全部真元全力護住心脈。
然而作為六界頂尖的存在,天魂或想殺人,只怕重生之下斷無活口。
不出意外,半夏頓時嘔出一灘獻血,身體隨之癱軟。
細瞧臉色已經(jīng)死灰,心脈枯竭,已是垂死彌留之際。
忘憂、紫蘇察覺齊聲驚呼:“半夏。”
閃身接住摔落的半夏,忘憂急忙試圖搶救,紫蘇關(guān)心的盯著僅吊著一口氣的半夏,急出了眼淚。
再次瀼出一口鮮血,半夏隱約察覺到有強盛的靈氣進入體內(nèi)。
緩緩睜開雙眼:“別哭,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想睡一會?!?p> “不行!你不能睡,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紫蘇這句話明顯再哭。
吃力的抬起左手,為紫蘇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半夏盡力掩藏著痛苦笑了笑:“人生自古誰無死?能與你們做一世姐妹…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p> 此刻的紫蘇已經(jīng)哭到了嘴角抽搐,忘憂也是泣不成聲。
少了三女的幫助,九陰女在內(nèi)的五女更是被逼到絕路。
誰知僅僅半盞茶的功夫,又一鳳凰涅了槃,終是彩鳳難遲暮,落葉逝去已是秋,再無鳳求凰。
畫的離去,對琴、棋、書三女而言如同青鸞斷翅,痛不欲生。
心已碎,依人冷骨,白了少年女頭,空悲切,冷月葬花魂。
當寶玉和靈兒趕到,戰(zhàn)局已經(jīng)接近尾聲,就在天魂欲摧殘書的瞬間。
一道身影突然從天急降,一邊伸出左手將畫攬在懷中,一邊抱著她旋轉(zhuǎn)一圈。
右手圣劍瞬息斬出,夾著一道刺目強光,輕易就將那天魂逼退。
然而還未等天魂穩(wěn)住身體,一道奇光突然呈現(xiàn)在天魂頭頂。
仔細一看,竟是一朵丈大的五百幽蘭,緊隨其后的,還有那一抹黑影。
誰料靈兒這看似滴水不漏的一擊,卻被天魂反手一掌將其震飛。
急忙檢查了一下書的身體,見她雖然體無完膚,但并無生命危險。
就在這時,天魂的聲音冷然傳來:“是你?”
沒有去理會天魂,寶玉只是自責的在余下六女身上一一掃過。
結(jié)果早已不言而喻,仇視天魂,寶玉語氣冷到極致:“人是你傷的?”
“正是本魂?!碧旎甓潭趟膫€字,卻極具霸道和狂妄。
“那就血債血還吧!”語畢,寶玉左手釋放出一股柔和之氣。
隨即托起書的嬌軀,將她與其余六女放置一處。
扭頭對靈兒道:“辛苦你送她們回去?!?p> “那你呢?”直視寶玉的眼睛,靈兒有些擔心問起。
“放心,我死不了,回去后記得讓小不點為她們療傷,她們傷的很重。”
寶玉話音未落,紫蘇就直言拒絕道:“我不走,我要留下來報仇。”
“此事因我而起,報仇的事,就讓我來吧。”
紫蘇聞言,明顯有些不滿,書則虛弱道:“我也不走?!?p> 眼見六女眼神堅定,寶玉也拗不過她們,只好拜托靈兒先助六女療傷。
自己則怒視天魂,一字一句道:“準備吧,我要開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