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名額,每個名額十顆星辰幣,總計就是一百顆星辰幣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雖不至于掏空本就不富裕的黛云宗家底,卻也足以讓黛云宗節(jié)衣縮食好一陣,尤其門下那些白雨飄飄的女弟子,恐是連換件動人華服,都得好一陣思量,那黛眉微蹙的模樣,想想都讓人心疼!
黃兼開出的價格,委實要高過平常太多,因此沒有哪個宗門先行應(yīng)下。
一方全新意象世界對各大宗門的誘惑力不言而喻,可眾人誰都不是冤大頭,更沒誰愿意當(dāng)?shù)谝粋€冤大頭。
漫天要價又如何,還可以就地還錢不是?
坐擁疊山世界的吳宇站起身,走到黃兼身旁,拍著其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黃老弟啊,當(dāng)年我浩山宗疊山世界初次開放,也不過收了一顆星辰幣。就這樣,還遭到了不少勢力的口誅筆伐,說我吳宇掉錢眼里起不來了,更有甚者,說我心肝肺全都黑透了,無可救藥!你說說,這像人話嗎?他不愿出錢可以不去嘛?我又沒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犯得著在事后詆毀我嗎?”
黃兼對此深以為然,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附和道:“對嘛,此事全憑自己意愿,那些人又怎能在背后對吳老哥如此非議?真他娘的不厚道!”
吳宇如遇知己:“黃老弟可真是個明白人,不過你這價格,委實太高了,你看能不能稍微降一些。說實話,浩山宗不愿放棄這份送到嘴邊的機(jī)緣,可代價,著實有些大,浩山宗還有好幾萬弟子需要我養(yǎng)活呢,黃老弟也有一份家業(yè)操持,曉得這份艱辛,更應(yīng)互相體諒不是?”
黃兼“極不情愿”的點了點頭:“既然吳老哥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忍著心頭滴血的疼痛,減去兩顆星辰幣,每個名額八個星辰幣,如何?”
吳宇一臉難色:“八顆星辰幣,還是有些高??!”
此時,真境山的鄭通也站了出來,道了一聲:“黃老弟,請聽我說......”
最后,在各大宗門的輪番出陣下,入場費又從每個名額八顆星辰幣,硬生生砍到了五顆星辰幣。
各大勢力見黃兼態(tài)度堅決,似乎再無討價還價的余地,便心疼的交了錢,各回宗門挑選日后進(jìn)入春苗空間的弟子去了.....
送別眾人后,黃兼和袁老天師一起回到待客大廳。
今日能有如此豐厚的收獲,著實有些出乎二人意料!
春苗世界落地生根是真,機(jī)緣豐厚也是真,黃兼也正因此才敢要出天價。但與此同時,他也已經(jīng)做好了被就地還錢的準(zhǔn)備,他的心理預(yù)期,其實是兩顆星辰幣。
畢竟正如吳宇所言,意象世界常規(guī)的入場費,也不過是一顆星辰幣而已,春苗世界是特殊,但在他看來,卻依舊不值五顆星辰幣!
結(jié)果,他還是低估了各大宗門的底蘊(yùn)及對春苗世界的重視程度!不過這正好,彩云國虧空已久的國庫正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兩呢......
望著眼前堆成小山的星辰幣,黃兼面露迷醉:“一顆星辰幣等于百顆山海幣,等于一萬顆草木幣,等于黃金百萬兩,白銀茫茫多,今天的交易,真是賺大發(fā)了!”
袁老天師看著喜形于色的黃兼,并未覺得有何不妥,在這等已不是用富可敵國四個字可簡單形容巨額財富面前,真情流露,情有可原!
.....
與此同時,春苗世界外圍,黑云騎鎮(zhèn)守四方,另有無數(shù)探子潛伏左右,以防不速之客的貿(mào)然闖入!真可謂是明崗暗哨,戒備森嚴(yán)!
黃嘉作為處理此次春苗世界開放事宜的全權(quán)負(fù)責(zé)人,在待客大廳本該有他的身影。奈何這位戰(zhàn)功卓絕的將軍一向不喜與人打交道,加之春苗世界外圍確實也需要一個鎮(zhèn)得住場子的高手,所以便一直駐守在此。
身形一閃而逝,待再次出現(xiàn)時,黃嘉手上已多出一道身影,那是一個下頜尖細(xì),眼睛極小的男子。
啪的一聲將那氣息斷絕的男子扔在地上,黃嘉神情淡漠,仿佛他剛剛殺死的,不是一個擅長偽裝的煉魂境意念師,而是一只窸窸窣窣,妄圖從他眼皮底下偷溜進(jìn)家門的老鼠。
按照與秦問心的約定,首次開放春苗世界時,彩云國必須秉持公平原則,抽取二十位左右的野修進(jìn)入,給他們提供一個尋求機(jī)緣的機(jī)會!
對于這個秦問心的這個要求,黃兼沒有反對的理由。
從明面上來看,春苗世界由彩云國負(fù)責(zé)打理,這一次難能可貴的機(jī)會無論是彩云國爭取,還是那方世界的前輩提供,彩云國都功莫大焉!有了聲名在外,相信可以引來不少修士主動投誠,為壯大國力打下堅實基礎(chǔ)。
黃嘉瞥了一眼聚在春苗世界周圍的野修,與其目光接觸者一時間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微弱了幾分。融神境意念師的氣勢,果真駭人!
黃嘉收回目光,聲若洪鐘:“這方意象世界的前輩宅心仁厚,特意交代留出二十個名額分給眾有緣修士;彩云國君主亦念及修士修行不易,愿騰出十個名額,送有緣之人一場造化。”
說罷大手一揮,數(shù)百枚精鐵制成的令牌如天女散花般散開,精準(zhǔn)落入各人手中。
正當(dāng)眾人不明所以時,黃嘉開口說道:“令牌一面印有云彩圖案,背面若有禾苗印記的,便是有緣之人,可憑借此令牌于三天之后進(jìn)入春苗世界,認(rèn)牌不認(rèn)人!至于那些沒有禾苗印記的,也不必失落,半年之后春苗世界會重新開放,屆時可憑借手中令牌進(jìn)入!”
接到令牌的眾人高聲道謝:“前輩仁厚,國君慷慨,我等在此謝過!”
人群中,手持禾苗圖案令牌的修士大都抽身退開,與其他人拉開足夠的距離。唯有一位看似人畜無害的青年,毫無戒備的將印有禾苗圖案的令牌展現(xiàn)給了周圍修士,一臉欣喜若狂,伴隨著道道火熱目光投來的,還有陣陣凌冽殺機(jī)!
這家伙,身著華服卻一臉青澀,擺明了是一頭初出茅廬的肥羊,真是讓人忍不住心動!
三個過慣刀口舔血生活的的野修已經(jīng)慢慢繞到青年身后,袖中幽光閃動,隨后一躍而起,直撲青年而來。
一道殘影閃過,青年平安無事,那三人則是口吐鮮血,重重摔倒在地,兵器散落一旁。
青年轉(zhuǎn)過身,一臉詫異:“咦,三位前輩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是和我一般,得了令牌之后心神激蕩,高興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老臉被按在地上瘋狂摩擦的三人氣急攻心,一下沒忍住,一口老血又吐了出來!
作壁上觀的黃嘉望向扮豬吃虎的青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看不透那人的深淺,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自語道:“難不成,又是一條過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