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辄S嘉的出言提醒,孫亦可才得以知曉秦問心的身份,小妮兒也因此得以進(jìn)入春苗世界,暫保安全。
對于黃嘉而言,這可能僅是隨手為之、不值一提,但對孫亦可而言卻意義非凡,小妮兒雖說與他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隨著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早已與親人無異,對于這個古靈精怪,卻也極為可憐的小女孩,獨(dú)來獨(dú)往的孫亦可向來呵護(hù)有加。
被一些修士罵作笑面虎的孫亦可向來恩怨分明,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的主!黃嘉的這份滴水之恩他牢記心中,并未將酬謝、報(bào)答之事宣之于口。
由于小妮兒被帶入春苗世界,孫亦可只得暫時待在外圍,他望著在夜色下打理戰(zhàn)場的彩云國士兵,摸著腦袋訕訕一笑:“他爺爺?shù)模铧c(diǎn)就把這事干岔劈了,萬幸最后還是功德圓滿了?!?p> 又坐了片刻,孫亦可起身來到黃嘉身旁,從空間秘寶中取出一壺酒,遞了過去,說道:“喝點(diǎn)?”
黃嘉聞言也不矯情,接過酒壺,灌了一口,而后擦了擦嘴:“酒不錯!”
“上好的竹葉青,貴著呢,一般人我可不會輕易拿出來!”孫亦可狠狠灌了一口:“不過你嘛,多的不說,三五壺還是有的!”
望著無事獻(xiàn)殷勤的孫亦可,在軍隊(duì)以公正嚴(yán)明著稱的黃嘉也不覺反感,開門見山道:“有話直說!”
孫亦可嘿嘿一笑:“這不小妮兒跟隨前輩進(jìn)入了春苗世界,我需要在這外圍待一段時間,總得跟你這地頭蛇處理好關(guān)系不是?”
黃嘉聞言淡淡道:“只要你不胡來,不亂闖,愛待你就待著唄!”說罷自顧自喝起了酒。
孫亦可搓了搓手,難為情道:“那前輩所說的雙倍賠償之事?”
黃嘉絲毫沒有拿人手短的覺悟,理所當(dāng)然道:“當(dāng)然是按前輩說的算啊,不過若是說你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這些彩云國的士兵打理戰(zhàn)場過于辛苦,想多做補(bǔ)償也未嘗不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孫亦可氣勢瞬間弱了下去,淡淡的哦了一聲:“一切聽從前輩安排!”
星光鋪就的草地上,多了幾個橫七豎八的酒壺,不打不相識的二人在酒精的推動下,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你一句、我一句,“相談甚歡”。
孫亦可滿身酒氣,一副好為人師的口吻:“我說黃嘉,你這個油鹽不進(jìn)的臭脾氣得改改了,一點(diǎn)都不懂變通,以后可是會吃大虧的,今天得虧是遇到了明事理的我,要是其他與我實(shí)力相當(dāng)融神境意象師,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黃嘉雙手枕頭,望著滿天星河,語氣輕飄飄卻能噎死個人:“就好像全力施為,你能打贏我似的?”
一片好心被當(dāng)作驢肝肺的孫亦可并沒有氣急敗壞,而是一針見血道:“打不打得過尚在兩說,不過若是在你抵御戰(zhàn)斗余波之時落井下石,想必一擊建功并非什么難事!”
黃嘉難得沒有反駁,望著璀璨星河愣愣出神,良久后出言道:“為進(jìn)春苗世界,單槍匹馬來到此處,甚至不惜與我大打出手來引出正主,那小女孩對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
孫亦可淡淡一笑:“這一生中,誰還沒有一些即便舍去生命也要完成的事情呢?”
黃嘉深有同感,他一個融神境意念師,不也因?yàn)槟承┦?、擱這睡露天大床呢嘛?
空中傳來一片詭異波動,雙手枕頭躺在草地上的二人抬眼望去,恰見得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黃嘉全身酒意瞬間消散,身形拔地而起,攔在了那人必經(jīng)之路上。
一身黑袍包裹身軀,在夜色掩映中連面部輪廓都看不清的黑影出手干脆利落,右手一揮,一道帶著妖艷黑炎的刀芒便直朝身前的黃嘉奔去。
面對此等攻擊,黃嘉連閃避都欠奉,徑直一拳迎了上去,那來勢洶洶的刀芒瞬間崩散,不過那詭異黑炎卻如跗骨之蛆般纏上了黃嘉手腕,讓其體內(nèi)元?dú)膺\(yùn)轉(zhuǎn)變得凝滯起來,黃嘉元?dú)獗┯浚毯蠓讲艑⒛窃幃惡诿⒄鹚椤?p> 那刀芒雖只是隨手揮出,卻足以斬殺大部分煉魂境修士,此時竟被一擊即潰,就連那引以為傲的妖異黑炎也未能給對方帶來太多阻礙,黑袍忍不住一聲驚咦:“融神境意念師?”
黃嘉震碎詭異黑炎后,身形一閃,幾個兔起鶻落間便沖到那黑袍近前,也不多話,抬拳掄了過去。
對于眼前這擅闖春苗世界、在被發(fā)現(xiàn)蹤跡后更是不容分說便出手的不速之客,黃嘉可拿不出白日里面對孫亦可二人的“友善”態(tài)度。
融神境意念師的拳頭,黑袍人沒有自負(fù)到硬接的地步,他身化黑芒,閃身躲過,也不與黃嘉糾纏,轉(zhuǎn)換方向再度沖向春苗世界。
黑夜中,一道巨大的銅鼎虛影光芒大綻,將那黑影逼退的同時照耀四方,天地為之一亮,那黑袍人一時間竟無所遁形!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道踏空而來,在其頭頂巨鼎漂浮,華光流轉(zhuǎn),他望著不遠(yuǎn)處的黑袍,聲若晨鐘:“不請自來、亂闖私人境地,道友這番舉動,可稱不上厚道!”
黃嘉堵在黑袍身后,眸中精芒閃動:“這家伙不以真面目示人,想來并非純良之輩,袁老天師不必與他多費(fèi)唇舌,先拿下這偷偷摸摸的家伙,再做計(jì)較!”
孫亦可此刻也圍了上來,身體周圍各類意象浮動,蔚為壯觀,他朝著黃嘉傳音入密:“這家伙,很強(qiáng)?”
黃嘉神色鄭重:“實(shí)力算不得太強(qiáng),不過卻有些詭異,還得小心應(yīng)付!”
被三人以掎角之勢圍困住的黑袍人并不慌亂,嗓音尖銳陰惻,如夜梟般枯澀難聞:“兩個融神境意象師,一個融神境意念師,想不到這彈丸之地,竟是如此臥虎藏龍!”
說話間,一只通體跳動著冰冷黑炎的火鴉自黑袍人頭頂升起,一股直透骨髓的寒意隨之彌漫而開,周圍草木被盡數(shù)凍結(jié),片刻之后、化為灰燼。
袁老天師眼神微瞇,和藹的面容上浮現(xiàn)幾絲冰冷殺意,這家伙,當(dāng)真是不識好歹!隨著其心念轉(zhuǎn)動,頭上巨鼎突然一分為三,以三角之勢直朝黑袍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