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我是學(xué)霸,大家可以叫我霸霸(2)
六六還說,這是一本年代團寵文的世界。柏顏無疑是書中人見人愛的女主,柏熙就是個小可憐女配罷了,作用只是襯托柏顏的團寵屬性。
玲娜不明白的是,她和柏顏只能活一個,可柏顏本就身患重病,只要玲娜把身體養(yǎng)好,這根本對她構(gòu)不成威脅呀。
“No~No~No~娜娜,你還是太年輕嘍。這個世界的柏顏是重生的,她身上有一枚玉佩,可以實現(xiàn)物質(zhì)的隔空轉(zhuǎn)移。她早就把身上的疾病轉(zhuǎn)移給了原主柏熙,以前那都是裝病騙人的——”
饒是經(jīng)過了上一世,見慣戰(zhàn)場上的刀光劍影,玲娜還是被柏顏毫無底線的骯臟手段氣的夠嗆。
如果她沒猜錯,柏顏在這里籠絡(luò)人心的那些小玩意兒都來自柏熙賣血的錢。
六六始終想不明白:“明明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為什么柏家母親要搞這樣的區(qū)別對待呢?”
玲娜輕笑一聲,搖搖頭說道:“柏媽媽真正討厭的不是柏熙,而是落魄的生活與失意的自己。但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會把矛頭指向自己,反而會在別人身上發(fā)泄出來?!?p> “她從前對家中的傭人頤指氣使,現(xiàn)在卻要和她們一樣仰人鼻息,做那些她看不起的工作勉強過活。她不敢在外表露出來,怕得罪人再受欺負(fù),怕處境更糟,所以只能在家里尋找發(fā)泄對象?!?p> “回到家,柏媽媽看見活潑開朗的柏顏,自然會回想起從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自己,必定偏愛,可看到收拾家務(wù)的柏熙就不一樣了。這些事情在柏媽媽眼中是低下的傭人專屬,柏熙卻那么熟練,在她眼中就愈發(fā)上不得臺面??梢赃@么說,柏顏和柏熙就是柏媽媽兩個階段人生的體現(xiàn)。她肯定會喜歡開朗大方的柏顏,憎恨沉默寡言、在她眼中帶有小家子氣的柏熙?!?p> 六六驚呆了,消化了好久她的話:“人類還真是復(fù)雜啊......”
在玲娜眼中,柏媽媽這種人是極其可悲的。某位大家所言“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即是如此。
可憐的柏熙,被這樣的人裹挾,早早丟了性命。
“六六,我這具身體能修復(fù)么?”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花上些時間,大概一個月左右吧。”
六六在這些事情上還是很靠譜的。
玲娜照例用系統(tǒng)給的洗護用品把自己打理好,心情總算是好了些。
她按照六六給的路線去了村里的牛棚,那里的氣味實在不算好。
她捏著鼻子把柏熙昨天準(zhǔn)備好的秸稈和瓜藤倒進石槽,讓兩頭小牛飽餐一頓。
現(xiàn)在還不到用耕牛的時候,再加上這兩頭牛年紀(jì)還小,每天大部分時間里還是吃完就睡。
柏熙只用每天過來給它們喂食喂水,順便看看它們有沒有生病就行了,到了下午會有有經(jīng)驗的大人過來訓(xùn)練它們。
因為不喜歡知青點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人,柏熙干脆把教材課本搬過來,平時就一個人在這里看書學(xué)習(xí)。
玲娜翻開破舊的課本看了幾頁,心中感慨萬分。
柏媽媽從來不給柏熙學(xué)費,那些錢都是柏熙自己擠出時間出門撿廢品攢的,平時也是能省就省。
玲娜手上的,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手抄本,還是在別人寫過丟棄的草稿紙上抄寫出來再裝訂的的合集。
她皺著眉一頁一頁翻看,每一頁的課文都被密密麻麻標(biāo)注滿了見解。最后一頁上有一行娟秀的小字“一念開明,反身而誠”。
......柏熙,真是個笨蛋啊。
玲娜心情復(fù)雜之際,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往前拽:“你是柏顏那個妹妹對不對?快跟我來,有急事找你——”
一聽這話,玲娜心生警惕,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說道:“我不認(rèn)識你,為什么要和你走?你先說,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個小伙重重拍了下他的腦袋,懊惱不已:“對不住啊,我也是急上頭了。我是村長的小兒子,叫聞祁。我家大嫂生產(chǎn)時大出血,需要血漿。柏顏說你也是那個什么字母貓血,要我請你過去給我家大嫂獻血——你放心,事后我們家肯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玲娜眼皮一直跳。合著她不管到哪都是個移動血庫唄,怎么這羊毛就逮著她一個人薅?。?!
“娜娜,答應(yīng)他?!?p> 六六忽然出聲,玲娜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事。
她表情淡淡:“走吧,既然是救人,我跟你去?!?p> “哎、哎!”聞祁大喜過望,抓著她一路跑,十多分鐘后終于在村醫(yī)家里停下。
玲娜還沒能好好喘口氣,就被笑瞇瞇的柏顏用力推進房間里。
“小熙妹妹今早和我鬧了脾氣,我還以為她不會來呢??烊グ桑劶疑┥┚驮诶锩??!?p> 柏顏這話聽著和氣,其實全是在村長一家面前給她上眼藥。
他奶奶的,比賽陰陽怪氣是吧?
“姐姐真是說笑了,上次你做手術(shù)需要用血,就是我救的你呢。自家的姐姐救得,別家的姐姐我當(dāng)然不會袖手旁觀?!?p> 玲娜回敬她一個溫婉的笑,朝面面相覷的村長等人打了聲招呼,進了里間。
見她進去,柏顏翻了個白眼。還當(dāng)這柏熙是急了的兔子,沒想到就是個紙老虎,嘴上逞威風(fēng)罷了,最后還不是乖乖進去獻血了。
現(xiàn)在她就在外面好好等著。等會兒柏熙獻完血一定身體虛弱,她又偷換了村里梅毒病人的針頭針管,保證讓柏熙一命嗚呼。到時候,柏熙什么名聲,還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村長一家要報答救命之恩也沒了人選,肯定會把好處落在她的頭上。
柏顏正得意著自己的“神作”,不料在場的知青里有個學(xué)過些醫(yī)書的,嗓門又大,問道:“柏顏,直系親屬間不能直接輸血,你家那邊的醫(yī)院也沒有能做細(xì)胞處理的設(shè)備吧,柏熙她是怎么救你的?。俊?p> 感覺到在場那么多人的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柏顏臉色一僵,想說那是柏熙騙人的,可開口時卻怎么都說不出來,硬生生把口型改成了“是她賣血湊錢救的我”。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柏熙平時不聲不響的,卻是個這樣重情重義的人?。∫郧笆俏铱村e她了,等會兒她出來,我要和她好好道歉!”
“玉蘭姐說的對,這樣的好人居然被我們冤枉孤立,可真是對不起她啊,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
柏顏聽到這些話,就像是有人拿刀一刀一刀割在她心上那么難受。
偏偏有人還不知趣。
“我們和柏家姐妹倆不是一個地方的人,輕易誤解了柏熙固然有錯??蛇@柏顏是她親姐姐啊,那么長時間也不站出來替她說句話?!虧我以前還以為柏顏是主動和品行不堪的妹妹劃清界限才對她有好感的,現(xiàn)在看來可真是......”
柏顏氣的面色扭曲,在一眾知青的打量中難堪極了,只能使出她的拿手好戲——
“你們幾個瞎說什么呢?!看把阿顏姐姐都給氣暈了!”剛剛在玲娜面前那個哭喊著跑了的小姑娘是村長家的小女兒聞悅,平時得了不少柏顏給的糖塊瓜子,早就把她當(dāng)成好姐妹,不管不顧地替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