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滿天神靈，寧有種乎
“青主是吧？讓衪趕緊來！”
“這種庇佑青樓的神靈，該死！”
“你們拐騙少男，買賣人口，都該死……”
五丑似是跟這個院子里的女人說話，又似是喃喃自語，拿著菜刀上前，一刀便朝姜午的尸身剁了上去，手腳分離。
“原來這滋味，竟是這般神妙，讓人沉醉……”
“對，就是這樣剁的，就是這樣剁的……”
“這個位置，要順切，那個位置，要逆紋……”
一刀緊接一刀，鮮血不斷地濺射到他臉上，但五丑卻是越發(fā)亢奮。
刑剛無視女人威脅的話語，轉身走向剛步出的柴房，然后火把拋去，驚天的大火，突兀雄雄燃起。
“這是第一間，我們還要燒第二間，第三間……”
“直到把這些害人的青樓都燒光，把天下的黑店給燒光……”
刑剛走到五丑身邊，五丑這才抬笑詭笑道，“這是他的話。”
“然后，我會把你們這些壞人全殺光、全剁光，剁成肉碎，喂給狗吃?！?p> “有用的部位留起來，風干，作為藥引。”
“讓你們這些渣滓，在死后能為自己恕些罪，讓受你們迫害的人，能有些補償?！?p> “只要這天下沒了青樓、沒了黑店，就不會再有人受苦，就不會再有人受害……”
“就不會再有人，要賣人！”
五丑的聲音越發(fā)高亢，說到最后，幾若癲狂嘶吼。
院里的女人，都被嚇破了膽。
那猙獰的縫臉，本就有些滲人，此時更是詭異到了極致。
仿佛自己在他眼里，只是粘板上的肉，恨不得隨時便來上兩刀，剁成肉泥。
“青主快來了，殺了他們，要不，我們都要死！”
為首的婦女尖聲叫道。
本已有些退卻的女人，神情頓時猶豫，然后互相對視了眼，便拿著刀劍便涌了過來。
相比起這兩個詭異的男人，神靈的震怒，更讓她們畏懼。
刑剛大步向前，手里不知何時又握著一把刀，刀影舞動，血雨滂沱。
他在這血雨里快若閃電，一刀便是一個人頭，但又似曼舞，每一刀都帶著獨特的韻味。
一具接一具的無頭尸體倒在地上，五丑興奮地奔跑往返，俱將其手腳卸了下來。
像是如果不把手腳切除，這些尸體，便會跑了一般。
這些尸體對他來說都是珍寶，可丟不得……
一刀。
刑剛每個人都是一刀，一刀斷頭。
像是他只會這一刀，又像是他只愿這一刀。
片刻，院里只剩下為首的婦女，其他女人都被一刀斷頭，無頭尸遍地。
“不……不要殺我?！?p> 她顫抖著喊道，“我錯了，我錯了?！?p> 刑剛不為所動，緩步朝她走去。
她被嚇倒在地，隨著刑剛的步伐，緩慢后爬。
“你錯在哪里了？”
一個極具威嚴的聲音落下，天上突兀走出一個女人，臉孔有著詭異的傷疤。
‘青主是疤臉？’
晉立愕然地看著突兀飄空的女人，不，不是疤臉，胸肌極其發(fā)達。
只是那橫跨眼鼻大陸的臉疤，跟疤臉完全一致。
晉心愕然地看著已被分離的姜午，滿臉鮮血但卻越發(fā)亢奮的五丑，還有傲然站立，但應是無畏與天上神靈對視的刑剛，心里有了計較。
這是夢？
一個他們四人一起做的夢？
如果這是四人共夢，那現(xiàn)在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解釋。
姜午被男人騙到青樓給賣了，內(nèi)心極度渴望有人可以救她，所以，曾經(jīng)有青樓救援事跡的刑剛，便成了最好的人選。
而這夢里男女地位、力量顛倒，則是她內(nèi)心深恨女人的無力，在面臨侵害時，無力反抗。
五丑在夢里化身為剁尸狂人，應是內(nèi)心渴望著壞人都應受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他們好好品嘗被剁尸的滋味。
而尸體還可以作為藥引、喂狗等，則是哪怕死了，壞人也應贖罪，用他們的殘余價值，來補償被迫害的人。
刑剛則是被砍了頭，那，便砍盡天下壞人的頭。
家族在他眼前被燒死，那便燒盡天下青樓、天下黑店。
沒有買賣，便沒有傷害。
這是他們仨的共同執(zhí)念，而這個執(zhí)念，也包括，屠神！
屠了這為青樓提供庇護的神靈！
衪該死！
青主緩步從天上走下，淡然道：“即是錯了，那便贖罪吧！”
“青……”，為首的婦女只說得一個字，頭顱爆裂，死得比其他人更慘。
“你們，也贖罪去吧！”
青主繼續(xù)往前，一步，姜午的頭顱爆裂。
第二步，五丑的縫臉爆裂。
第三步，刑剛的頭……
他的尸身爆裂。
然后，他飄落在院里，看著已燃起大火的房子，臉色微變，“這些該死的螻蟻……”
話音未落，眉頭皺起，滿地的青絲仿似有了生命，猛然朝她激射而來，瞬間便把她綁得嚴嚴實實。
“不要，不要，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姜午的聲音，突然詭異地響了起來，四面八方，仿佛都在回蕩。
隨著姜午的聲音越發(fā)高亢，那些青絲瘋狂收緊，捆得青主動彈不得，只剩頭顱。
“應該是這個位置……”
五丑怪笑著閃現(xiàn)在青主身后，爆開的頭顱已經(jīng)縫合，只是縫線更多。
然后菜刀一揮，青主的右臂隨之落下，血霧飛濺。
“啊……”
青主慘叫，臉孔扭曲。
“你居然也會流血，你居然也會慘叫？”
五丑驚喜若狂，又是一刀剁下，青主的左臂也飛了出去。
“所謂神靈，與常人沒什么兩樣??！”
“那腿呢？”
唰唰兩刀，青主雙腿盡失，仿若一根只會慘叫的棍子。
此時，尸身爆裂的刑剛站了起來。
鮮血淋漓的胸膛，空洞處仿被爆開了一雙眼睛，血絲密布。
肚臍位置，爆裂開的傷痕撕裂，傷口里閃爍著金屬光澤。
仿似長出了獠牙，參差不齊，但又堅逾鋼鐵。
此時，那血盤大嘴不斷咬合，金屬乍裂的聲音尖噪爆裂，“你該死！”
一步躍至青主跟前，大刀一揮，青主的頭顱便如其他人一般，飛落在地。
“滿天神靈，寧有種乎！”
“滿天神靈，寧有種乎！”
“滿天神靈，寧有種乎！”
“哈哈哈哈哈哈……”
三把聲音，同時癲狂大笑，回蕩在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