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姜午的神跡
隨著青絲扎進發(fā)根,阿寬頭痛疼得生不如死,怒目圓睜、齜牙咧嘴,似是腦里的糖蟲受到了刺激,瘋狂地逃竄起來。
但這種疼痛只持續(xù)了一個呼吸,便極速消卻,三個呼吸后,他竟已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仿若剛才的頭疼,只是他的幻覺。
青絲緩緩從發(fā)根撤出,阿寬有些茫然地坐了起來,這么快?
這困擾了糖村人多年的危機,就這般輕易地解決了?
真就幾個呼吸的功夫?
阿寬不可思議地看著女客人,這才是真正的神靈,舉手投足間,便能凡人震憾不已。
其他人卻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阿寬。
從頭痛發(fā)病,到重新坐起,再到現(xiàn)在緩緩站立,幾個呼吸間,他似已不受頭痛所擾。
糖蟲,真在那詭異的發(fā)絲扎進后,便被滅殺了?
阿寬不會是在演戲吧?
這老小子,不會收了什么好處,做托了吧?
面面相覷,但誰也沒出聲,生怕若是有了聲響,便會把這美夢給驚醒。
“我腦子里的糖蟲,沒了?”
阿寬的感受與村長不同,從劇痛到無恙,這種感覺讓他十分輕松,仿若重病垂死,突然便重獲新生。
“嗯,你腦子里的糖蟲,沒了。”
女客人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然后目光看向為首之人,見對方還沒有下一步指示,便走了回去。
這一走,卻是把其他人給驚醒了。
“神靈在上,請上神救我等性命!”
“求上神滅除我腦子里的糖蟲?!?p> “求上神出手,救糖村人于水火……”
猶如一滴水落入了油鍋,瞬間便炸開了。
會客廳里的糖村人,開始下跪不斷磕頭,比信奉糖神娘娘時都要虔誠。
糖神娘娘雖給他們帶來了富裕,但生死危機,卻遠比富裕的感受更深,這是活下去的希望,而不僅僅是餓肚子。
這才是晉立想要的效果。
若是姜午輕輕松松便把糖蟲給解決了,那糖村人不僅感受不深,日后還有可能回到糖神娘娘時的局面,毫無敬畏感恩之心。
恩大成仇,這在穿越前見得不少,而糖神娘娘的下場,更是給糖的戒斷應激。
“求上神慈悲,解我糖村糖蟲之危,阿寬愿供奉上神,生死相隨?!?p> 見得如此場面,阿寬也反應過來,趕緊下跪磕頭,只望之前的諸多不敬,不要讓神靈心生不滿。
這時,晉立才向姜午點了點頭。
姜午緩緩走到了人群中間,青絲飄揚,嬌聲喝道:“吾乃姜神娘娘!”。
……
“村長,你今天便早些回去,看看他們頭疼成怎生模樣了?!?p> 糖神廟里,三姑娘吩咐道,妙目轉動間,“這幾晚也暫不用過來了,盯著他們便行?!?p> “正常最多不超七天,現(xiàn)已是第二夜,瞧得他們今日的模樣,可能連五天都過不去?!?p> “這幾夜若有異動,你及時跟我匯報?!?p> 村長內(nèi)心暗喜,“謹尊三神娘娘法旨?!?p> “還有這些蟲糖,你帶回去,應是夠用了?!?p> 三姑娘把一籃糖遞了過去,在村長接過的時候,笑容詭異地補上了一句,“當然,我不希望夠用?!?p> 只要神靈服食得越多,她對付起來,便越輕松。
村長表情微滯,然后急忙說道:“老朽會努力的,爭取讓客人多吃幾顆?!?p> “嗯!”
三姑娘點頭,“若是我得償所愿,必不會忘了你跟小怡?!?p> 村長有些感激地拱手行禮,轉身走出了糖神廟。
三姑娘看著殿前的熱火朝氣,眼里滿是憧憬,這一天,快了。
……
第二天,晉立三人的精氣,肉眼可見地滑落。
三姑娘只是遠遠瞧了一眼,嘴角含笑,卻是沒上前招呼。
夜里。
今夜過來的人,遠超前一晚,竟有近百人。
已立誓信奉的人,都如先前村長那般,把交好又值得信任的拉了過來,再加上村長在場,場面比昨夜要好上不少。
這已是糖村總人口的百分之五。
這是近十年才增加的人口,若還是陳村的那時,不足五百之數(shù)。
他們渴望地看著姜午,看著這個即將成為糖村神靈的小姑娘,顯露如昨夜般的神跡,為他們除去腦子里萬惡的糖蟲。
無人出聲。
直至,如昨夜一般的開場白,又響了起來。
“我先問一句,今天你們吃糖了嗎?”
糖村人聽得這句開場白,內(nèi)心竊喜,異口同聲道:“沒吃!”
“很好,看來昨夜的事,都已聽說了,等下誰先頭疼,便先救誰吧?!?p> “若是今晚不頭疼,那應是已經(jīng)好了,便等頭疼之時,再過來吧。”
當即便有不少人表情呆滯,這,昨夜的劇情,明明不是這樣的。
不是頭疼的先救,不頭疼的稍后再治,怎生,就不救了?
‘幾近八成啊!’
晉立內(nèi)心暗嘆,不愧有著優(yōu)良傳統(tǒng)的糖村。
除了少數(shù)是真沒吃糖的,多數(shù)人都在耍著小心眼,這從表情的分化,便能看得出來。
當然,這兩成里,或還有著演技精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影帝級人物。
“上……上神,昨夜不是這樣的??!”
這時,有人忍不住開口了,他是吃了糖才過來的。
糖蟲噬腦之疼,他實是受不了,想著就算是延后除蟲,那也會除蟲,何苦要受這番罪。
“嗯?我有說今夜跟昨夜一樣嗎?”
晉立流露出極為錯愕的表情,讓那人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那昨夜是怎么回事?
憑什么他們可以不頭痛便除蟲,而我們卻一定要頭痛。
那人心里極度不滿,雖是不敢說,但寫滿在臉上。
“上神,我今天不小心吃了顆糖,今夜怕是不會頭痛,這可咋辦?”
另一個人有些尷尬地問道,表情憨厚,還不時摸著后腦勺。
“這么不小心?”
“是啊是啊,習慣了,等吃下去才反應不對,扣喉沒扣出來?!?p> 憨厚人點頭如搗蒜,自責痛心,悔不當初。
“嗯,那明日可要記得了?!?p> “好……”
如獲驚喜般地點頭答應,但轉瞬笑容遲滯,這話聽起來,怎么有些不對。
“那今夜?”
“今夜不是說了嗎?不頭疼,不除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