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履間。
陳家二爺今日早早的來到酒館,準備好了厚禮,等待著布衣相見。
說來也奇怪,往日他出行十足的氣派,前前后后跟隨的家狗不知幾凡,穿的都是光鮮亮麗的絲綢,一路上引人注目。
今日卻穿的一身布衣,讓家狗將厚禮放好就派遣離開后,看了掌柜的一眼,也不喝酒了,坐在酒館里等待。
見狀,掌柜的將其他食客賬單免了單,笑臉相陪,一句句抱歉和好酒好肉的相后,將店里的小廝都召集起來去了后院開會。
一個多時辰就這樣過去了。
掌柜的不見蹤影,偌大的酒館里就只有陳二爺一人,依舊坐在座位上等待。
又過了許久,布衣皺著眉頭,這才來到酒館大廳,看著其笑意盈盈,絲毫不見有本分怨言,警惕更甚。
本想著今日就離開于此,前往大山深處,好好的修煉一兩年,沒想到還沒走,就有人上門求見。
誠意十足,厚禮相送,實屬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布衣最終決定還是見上一面。
“拜見大俠,昨日在下喝酒孟浪,失了禮數(shù),今日登門是希望大俠原諒。”
“這是禮單,希望大俠可以接受在下的道歉?!?p> 一邊說著,一邊彎著腰,畢恭畢敬的雙手呈上禮單。
布衣也不矯情推辭,一把拿過翻開,仔細一看,點了點頭。
給的十分合理,剛好到布衣的心坎,不多不少,誠意十足。
“你有心了?!?p> 陳二爺心里頓時大松一口氣,從衣服里又掏出一份鑲有金邊的禮單,更加恭敬的遞給布衣。
布衣來了興趣,也沒有拒絕,再次翻開,頓時內(nèi)心直呼好家伙。
不是賠禮太差,而是太好,好到讓布衣瞬間失了分寸,瞳孔放大不說,雙手不由自主的用力,將禮單捏出指印。
上面赫然都是些極品的寶藥,非常適用于煉臟境界修煉,加快修煉速度的天材地寶。
可以說,有了這些寶藥,哪需要辛辛苦苦修煉個兩三年才煉臟圓滿,只需要半年就可以達到。
“閣下給的賠禮太過于貴重,實屬在下不敢接受?!?p> 只是,這些寶藥的價值遠遠超過該給的賠禮,如今這樣獻殷勤,非奸即盜,哪敢接受?
果然不出布衣所料,下一句話徹底斷絕了接受的心思。
“還請閣下出手相助,護衛(wèi)一行人進入大山一個月,這些寶藥就是給大俠您的禮物?!?p> “大俠只要答應(yīng),這些寶藥可以先行送過來三成,余下七成等閣下回來再相送不遲?!?p> “我們會和閣下簽定協(xié)約,晉陽商會作為中間人,確保閣下信任。”
說實話條件非常的動人,絕大多數(shù)煉臟境界的大俠恐怕都難以拒絕如此豐厚的條件。
畢竟只是護送,又不是殺人,而且時間還短,沒有什么強行要求,何況自己確實要去大山。
“不了,在下最近有事要忙,沒有時間?!?p> 笑話,這是現(xiàn)實,不是小說,明明可以兩三年安穩(wěn)成就后天,何必答應(yīng)冒險,急求于成呢?
這么厚重的禮單,那么代表的這一趟護送決對不簡單,很可能一路上危險重重,甚至丟掉性命。
話音剛落,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陳二爺心里非常的失望,但表面上不露聲色,依舊畢恭畢敬,轉(zhuǎn)移話題,讓剛才有些緊張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
不一會。
“大俠,時候不早了,在下有事要忙,還請閣下恕罪!”
“無妨,去吧。”
也不繼續(xù)客套挽留,畢竟此時氣氛再活躍,也難掩兩人的心不在焉。
看著陳二爺離去,布衣沒有顯露系統(tǒng)儲存物品的本領(lǐng),走到后院讓掌柜租一輛大型馬車,將那些賠禮打包好放進去。
當(dāng)然,也不忘叮囑小二從廚房拿來肉食飯菜送到屋中。
一切都安頓好,回到了屋中。
看到小家伙此時還在沉睡,也不去打擾,坐到床上盤腿修煉起來。
此時,距離此地非常遙遠的一個小村落里。
這里四季如春,八月份桃花依舊盛開。
村落里。
一位生得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凃脂的男子看著面前臥病在床的母親雙眼滿含淚水。
氣息奄奄若游絲,雙眼逐漸的迷離,枯槁的身體無一不顯示這位老太太已經(jīng)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娘,是玄德沒用,沒能治娘的病,是玄德沒用,對不起娘?。 ?p> 孤獨玄德已經(jīng)盡力了,自從母親得了絕癥,生活不能自理,臥病在床已經(jīng)八年有余。
這八年來,每一個日日夜夜,他都不辭辛苦勞累,打理照顧著母親,從來都沒有埋怨,沒有放棄治療母親。
沒錢了,家產(chǎn)也變賣光了,咬著牙去種地,就去打零工,亦或者去編織草鞋販賣。
那老婦人用盡全力,伸出顫抖的胳膊,枯槁的雙手緊緊的握住玄德,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玄德知道,此時是老母親最后的回光返照的時刻,淚水不爭氣的往下流淌。
“傻孩兒,是娘拖累了你,從今往后,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吧?!?p> “切記住,路雖遠,行則將至,事雖難,做則可成!”
老婦人知道自己的孩子從小志向遠大,胸有鴻鵠之志!
可這八年來,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從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逐漸變成一事無成頹廢的成年人。
無論是老婦人還是玄德,內(nèi)心不知有多么無助和難過,老婦人也不止一次勸兒子拋棄自己,不要管她,去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
一生都聽母親話的玄德,唯有在這件事上有著自己的固執(zhí),承受著母親的惡語相加,默默的照顧著。
如今老婦人已然不行了,帶著無邊的愧疚和期盼,眼角滑落兩行濁淚,雙手滑落,胳膊重重的從空中落下。
“娘!”
玄德半跪在地上,哭的淚不成聲,眼睛已然紅腫,喉嚨也開始發(fā)痛。
這種痛苦,無需多言,只有親自體會過的人才能明白,那種靈魂永久缺少的失落痛苦的感覺。
許久,停止了哭泣,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仔細端詳著母親的臉龐,想要永遠記住。
只是小時候美好的記憶又將其淹沒,心中的悲傷再次涌現(xiàn),再難以克制,眼前猛的一黑,直挺挺的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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