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守住戰(zhàn)略底線
燧燃科技大廈頂層,總裁辦公室。
陳燃趴在辦公桌上聚精會神的看著小視頻,眼睛都快杵到屏幕了,比搞科研還認真。
這已經(jīng)是她看得第十六遍了,不過,她研究的不是科學(xué)而是武學(xué)!
那視頻中的一招一式,她都快記下來了,再和玉隆那晚的打人畫面一對比,像!
實在是太像了。
視頻里的人就是李澹旦無疑,他化成灰陳燃都認識,若是給他戴上鴨舌帽墨鏡黑口罩,那身形、速度、柔韌性,與變態(tài)幾乎就是同一個人。
陳燃的眼神越來越犀利,臉蛋卻是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急促。
當(dāng)推斷的真相浮出水面時,她渾身一顫,第一反應(yīng),是想打死那個混蛋。
一想到玉隆那一晚自己的表現(xiàn),她就羞得恨不得一頭撞死。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倒還好,但那人是老熟人李澹旦阿。
怎么辦?她的人設(shè)全崩了。
怪不得藏頭露尾,連話都不敢說一句,還打暈自己呢,他也知道尷尬。
可再一轉(zhuǎn)念,想到暈過去后,那混蛋對自己干的事,陳燃先是慣性一怒,然后又莫名的發(fā)現(xiàn)……似乎內(nèi)心并不排斥,反而隱隱有些雀躍!
她被自己的反應(yīng)嚇到了!
'瑪?shù)?,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愛情嗎?
有一個人,能讓你不知不覺的不要臉,這就是愛情?'
陳燃想著想著,開始逐漸偏移立場。
'也許,他那樣做不是不尊重,就是單純的愛慕自己呢?
要不然,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肯定是一直跟著保護自己,沒事他不會出現(xiàn),一旦有事他就挺身而出了。
然后,他怕泄露身份社死,才不得已打暈了自己,之后又因為愛慕,沒控制住沖動......'
陳燃自行腦補了一個合情合理又蠻感人的愛情故事。
‘罷了,那一晚,就當(dāng)是,崎嶇跌宕事,成就你我的張狂吧。沒有第三人知道,就不算社死!’
‘難怪不愿意讓我入股,不愿意托庇于燧燃的羽翼之下,原來是男人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在作祟么?!?p> ‘難怪說不怕神仙騷擾,有應(yīng)對的辦法,就靠你那過人的武力么?會犯法的!’
陳燃的思緒開始發(fā)散,揉了揉有些發(fā)暈的腦袋,一頭倒在椅背上。
回想與李澹旦過往的點滴,接觸雖然不多,但很深刻,每一次都能讓她生出驚鴻一瞥之感。
'世人只知你武藝超群,知你能點石成金,卻不知你學(xué)識廣博,智慧超群。'
'正所謂,世人驚羨的橋段,與你不過是尋常,大概就說的是你這種人吧。'
陳燃靜靜想著,卻不知,她所閱讀的篇章,也不過是李澹旦這本書的一個開篇小節(jié)而已。
......
就在她發(fā)散思維時,剛從國外回來一天的黃靜,找了過來。
“陳總,出事了?!秉S靜一進門,就焦急道。
“什么事?”陳燃離開椅背,直起身子,重新煥發(fā)出霸總的氣質(zhì)。
“李澹旦的交易賬號被暫停交易,我問了王芷涵經(jīng)理,她說這是金查司的意思,不過她父親不知情?!秉S靜言簡意賅,三言兩語就說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這事…我先想想,李澹旦找你,你讓他給我打電話?!标惾己芸炀妥龀鼋淮吘?,兩天前她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
只是,情況已完全不同。
之前她是替李澹旦擔(dān)心,現(xiàn)在卻更多的是替劉司丞擔(dān)心。
沒人比她更了解李澹旦,這家伙表面人畜無害,實則危險狠辣又果決,陳燃怕他會干出什么無法收場的大事。
“小穎!”
黃靜離去后,陳燃立刻把張小穎叫了進來,做出了她的第一個安排:
“李澹旦出院,有沒有辦理病歷和精神疾病的證件?”
“我…不大清楚。”張小穎不明所以。
“那你立即去一趟精神病院,把他的病歷、證件資料辦一份,總之,要能證明他有精神病史,并有復(fù)發(fā)的可能。醫(yī)生不同意,你就直接去找覃院長,以我的名義去找,我作為曾經(jīng)的受害者,這點忙覃院長會幫的。”
“還愣著干嘛,快去辦?!?p> “哦?!睗M腦子問號的張小穎,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如果劉叔知道,他看著長大的小燃侄女,在了解到可能有恐怖分子要對他動手時,卻第一時間為恐怖分子準(zhǔn)備脫罪的資料,估計會氣哭吧。
……
此時的李澹旦,正獨自一人坐在紅星街的一處茶館中。
王芷涵號稱下午還要開會,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雖然碰面時間不長,但帶給了李澹旦兩個關(guān)鍵信息。
第一,為難他是劉司丞的意思;第二,多年前,劉司丞是陳燃她父親任知縣時的師爺。
結(jié)合陳燃曾經(jīng)的口頭威脅,但凡智商在線的人,都會認為是陳燃主導(dǎo)了一切,李澹旦自然也不例外。
搞定了姓劉的,不代表搞定了陳燃,接下來可能還有姓李的,姓朱的。
他可沒那么多時間浪費,又不是寫小說,打游戲,先滅小鬼,才能見到閻王,他直接搞定陳燃不就完了。
說真的,陳燃出手,有些出乎李澹旦的預(yù)料,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李澹旦直接撥通了陳燃的電話。
“在哪里,我有事跟你談。”
“今晚,去我家。”
“六點鐘,我準(zhǔn)時到?!?p> “可以。”
就是這么簡單。
李澹旦干脆利落,陳燃也早有準(zhǔn)備。
放下電話的陳燃,也緩緩松了口氣,好歹這家伙沒亂來,還知道走她的路子。
至于,李澹旦是來講道理的,還是來動粗的,都沒關(guān)系。
他能給燧燃理財,能提供技術(shù)支持,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欠了一條命,這些還不夠嗎?
今晚,只是找個臺階下而已,陳燃怎么可能不幫他。
動粗什么的,陳燃也無所謂,男人對喜歡的女人還能干啥,她都被看光了,還有啥忌諱的。只要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行。
……
晚上六點,七號別墅,李澹旦如約而至。
他可沒有空手前來,左手筆記本,右手文件袋,上衣口袋里還裝著一個名片盒,里面存放著鎮(zhèn)場神器。
動粗?
不存在的。
他李澹旦是個斯文人,凡是不能斷絕證據(jù)鏈或徹底消滅敵人的情況下,他都不會因為沖動給大計劃增加額外的風(fēng)險。
而且,面對的又不是敵人,是左膀右臂,是辛勤的隱型打工人,怎么可能動粗?
也許是保安通報過,他走到門口,門已自動打開,李澹旦踏步而入,穿過庭院,走進一樓客廳。
暖香撲鼻隨之而來,只見香燭熠熠,芙蓉花開,白綢鋪陳的長條餐桌上,已經(jīng)布滿了美味的菜肴。
餐桌一端的座椅上,正坐著一名烈焰紅唇的女子,淡淡的眼影和翹尾的眼線,嫵媚而不失優(yōu)雅,紅黑相間的修身百褶裙,更襯得人比花嬌。
不是陳燃,又會是誰?
李澹旦看得眼花繚亂,揉了揉眼睛,才緩過來神,心中瞬間升起幾個念頭。
’不好,鴻門宴+美人計!’
’厲害!這是找準(zhǔn)了我唯一不擅長的軟肋了嗎?’
’今晚考驗有點大了,必須牢牢守住戰(zhàn)略底線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