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三人晚上睡得早,早上醒的也早。
太陽已經(jīng)重新越過漢中山系的群山,早晨溫柔的陽光穿過山川里常見的云霧照到地面上。
那些夜晚里活蹦亂跳的生物全部躲回了它們陰暗潮濕的巢穴里,偌大的村莊再一次變得死寂。
唐沐柔來到小男孩的房間里,給他檢查體溫,只能說,略微有些好轉(zhuǎn),但是照這個情況下去,恢復得很慢,甚至有可能繼續(xù)惡化。
于是乎,唐沐柔提議到村莊里的醫(yī)務室里去看看有沒有吊針或者一些其他的藥物,她手頭上的藥物不多,很緊張。
王天明表示贊同,因為他本來就是出來找藥的,按道理來說,現(xiàn)在的絕大部分藥物應該還沒有過期。
王昕博則表示得不是那么愿意,對于把車開反了這件事他沒有怨言,那是自己腦抽,但是把時間浪費到這個村子里的一個兒童身上,他不認可,也不提倡。
“nmd,你這家伙有沒有道德啊?那可是個孩子?。 本瓦B王天明也知道不能見死不救,到了王昕博這里就變成一件沒意義的事情。
“那又怎樣,就算救活了,也不能立刻給我們帶來收益,他要是有個十幾歲那倒沒問題,現(xiàn)在帶個孩子回基地不就是完全是帶個累贅回去嗎?”王昕博討厭這些令人作嘔的道德,要是道德對于很多人有用,他也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了。
“你?!蓖跆烀鬟€想說些什么,被唐沐柔攔了下來。
“不管怎么說,救人只是順帶的,醫(yī)務室是一定要去的,我們需要藥物,你救不活受傷的幸存者也相當于沒帶回去幸存者。”唐沐柔讓王天明不要說話,她來和王昕博溝通。
“可以,但我不會在這里留太長時間拿到藥物后我們就離開,武鄴城才是我們真正的目的地?!蓖蹶坎┻€是比較接受唐沐柔的說法,你想要那一點點的道德上過得去,那就只能一點點,給了藥物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那就這樣,我們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剩下的只能靠那孩子自己了,我只是個護士。”唐沐柔突然希望自己學了一些真正有用的知識,或者說趙箐影在旁邊,真論醫(yī)學知識,她比自己多。
王天明則是悶悶不樂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唐沐柔會照顧人,王昕博才能保護他們,怎么自己就這么沒用呢?
『上次巨人不是說可以教我魔法的嗎?到時候抽個時間學一學。』
唐沐柔去跟大媽問醫(yī)務室的具體方位,王昕博開始收拾背包,王天明坐在椅子上無所事事。
“咚!咚!咚!”門口傳來響亮的敲門聲,王昕博和王天明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
『這里還有其他的幸存者?』
王昕博下意識的拔出了自己的刀,王天明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該躲起來還是該去開門。
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唐沐柔和大媽下樓詢問情況。
“門外有人,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你家還有其他的活人嗎?”王昕博看向大媽,詢問她是不是昨天她家里的人出去搜尋物資去了。
大媽搖搖頭,她家里在這的只有三個人,老頭子前些年走了,現(xiàn)在放暑假,兒女便把孩子送回來讓她幫忙帶,她家里絕對找不到第四個人。
門外的人見屋內(nèi)沒反應,便開始用腿踹門,照這樣下去,這么個脆弱的門板很快就會報廢,失去了院門的防御能力而只剩下一扇房子的大門人總是感覺不安全。
“奶奶,怎么這么吵啊?”小女孩揉著眼睛走出來問大媽,王天明看到小女孩后,對她說:“這外面有人在修門板,你接著回去睡吧。”
“這么吵,我怎么睡嘛?”小女孩被吵醒了,心里不高興,嘟著小嘴巴,不高興地說到。
于是王天明急中生智,拿了一顆糖放在小女孩手掌上,然后對她說:“現(xiàn)在這外面大人們有事,你先到房間里去,待會兒事情搞完了,我們再叫你出來吃早飯,好嗎?”
看到手里的糖,小女孩伸出了另一只手,告訴王天明:“我還要一顆?!?p> 王天明艱難的笑了笑,然后又拿了一顆出來。
『以后這孩子的老公一定很累?!?p> 看向其他人,唐沐柔沖他豎了個大拇指,現(xiàn)在的問題轉(zhuǎn)移到了門外的人身上。
大媽還是決定去給那些門外的人開門,因為她心疼自己家的門板,要是被踢壞了,現(xiàn)在可沒辦法修。
王天明和唐沐柔待著屋門旁,露出一顆小頭,看著向著院門跑去的大媽,王昕博則是悄咪咪地離開了一樓,待到王天明回過頭想問問王昕博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見了。
大媽走到門前,取出鑰匙把鏈鎖打開,取下,然后略微有些害怕的打開了屋門,,門外赫然站著三個惡狠狠的男人,他們手中拿著棍棒,盯著大媽看。
“你們,你們有什么事,嗎?”那些人她還是認識的,都是村子里的幾個無業(yè)青年,進城務工無果,又不想去下地種田,就整天三五成群的四處閑逛。
“有什么事?小事,小事,把你們家里值錢的東西,還有米呀,油啊,面呀什么的通通交出來!”領(lǐng)頭的一個男人說,他向大媽展示了自己沾著血液的棍子,以此來威嚇她。
“你們這幫家伙,信不信我叫警察來抓你們?”大媽也給逗笑了,平時游手好閑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挨家挨戶搶劫起來了。
“警察?我看你是完全不知道現(xiàn)在這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我告訴你吧,別說警察,政府都沒了,還tm狗日的警察,老子現(xiàn)在就是天皇老子?!闭f完便照著大媽的頭就是一棍子。
這一棍子當場給大媽打倒在地,打得她的額頭血流不止,吃痛的躺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想自己給,那就讓我們哥幾個來好好找一找。”三人越過躺在地上的大媽,直直地往屋子里走。
“怎么辦?怎么辦?”王天明輕聲問自己身旁的唐沐柔,他現(xiàn)在不敢把頭探出去,要不現(xiàn)在找個地方躲起來?
“等等,王昕博先生哪里去了?”唐沐柔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看到王昕博,雖說那三個人自己應該打得過,但是他們要是不跟自己打自己鉆進來抓人質(zhì)怎么辦?
“不到啊,嗒嘀嗒滴答答。”王天明現(xiàn)在也在四處張望,他在想,躲個什么器皿里可以逃過一劫呢?
最終王天明和唐沐柔還是躲到了進門右手邊的一個房間里,他們也想去幫大媽的忙,但是他們更在乎自己的性命。
王天明和唐沐柔關(guān)上房門,就只留下了一條縫來觀察情況,只見三人扛著棍棒就走進了客廳開始一陣打砸。
聲音最終還是把另一側(cè)房間里的小女孩吸引了出來,她一出來就看到了三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站在自家的客廳里。
“你們是客人嗎?”她好奇的問到,三人滿臉壞笑的看著小女孩,領(lǐng)頭的那個男人彎下腰,問她。
“是的,我們是你奶奶的客人,小女孩,你知不知道你家家值錢的東西都放在什么地方呢?”三人打算誘騙一下小孩子,畢竟他們也不是什么魔鬼。
“那個,奶奶說不能隨便告訴人的。”小女孩含著自己的手指說。
領(lǐng)頭的男人不耐煩了,照著小女孩的臉就是一巴掌抽過去,大聲吼到:“老子叫你說就說,哪來這么多嘰嘰歪歪的?!?p> 小女孩的半邊臉蛋充血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浮現(xiàn),她坐在地上,無助的哭了起來。
“別給老子哭,信不信我接著抽你?”男人呵斥到,但小女孩不管那么多,只是一個勁的哭。
“媽的,幾個畜生?!蓖跆烀鞫嗝聪霙_出去把三人打倒在地,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唐沐柔也是非常氣憤,但是沒有辦法,現(xiàn)在要是沖出,他把小女孩一挾持,那就是真的完犢子了,該死,王昕博到底哪里去了。
“媽媽,爸爸,哇,我要回家?!毙∨⒗^續(xù)哭泣著,她并不知道,也許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父母了。
利刃出鞘,安靜的潛伏在屋子最上方的房梁上的獵手已經(jīng)挑好了自己的目標,他本不想出手,因為那不在自己的工作范圍內(nèi),但是。
那個夜晚,那份痛苦縈繞在自己心中,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正是為了永恒的為他人祛除那段夢魘嗎?
他不是英雄,只是與其他潛伏于夜色里的人一樣,一群磨牙允血的野獸罷了,可誰又知,野獸也有良知。
一躍而下,雙手各持一把雪白的匕首,它們即將被染紅,用的,便是施暴者的鮮血。
王昕博的行動非常,從房梁上一躍而下,在三人完全沒有反應的前提下,一把尖銳的匕首穿過空氣,刺入頭皮,擊穿頭蓋骨,直入大腦。
雙腿落地,難免會發(fā)出聲響,他通過縮腿的方式緩解沖擊力,然后用手中的另一把匕首割開了這個第一個被襲擊的人的喉嚨。
鮮血濺到了前方兩人的身上,他們疑惑的轉(zhuǎn)過頭,接下來,是離他最近的那一個。
王昕博左手從腰間抽出自己的短刀,向前踏出一步,另一只腳蹬地,把身體向前推出去,那人完全來不及反應,冰冷的刀刃已經(jīng)遇上了他的脖子。
王昕博閉上眼,感受刀刃劃開脖子時的獨特觸感,緊接著是鮮血飛濺,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沾到了溫熱的血,,他把臉扭到一邊,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張驚恐萬分的面容。
男人慌不擇路,他試圖拿起棍棒防御,王昕博踏出另一只腳,這次攻向男人的是王昕博的右半身,而他的右半身只有一枚拳頭。
拳頭輕易地找到了男人的破綻,王昕博對著男人完全沒有防護的小腹就是一記直拳,這一拳,打得男人雙腿一軟,兩手不自覺的就扔下了手中的棍棒。
但王昕博的攻擊不會停止,那一條移動中的腿拱起,用自己的膝蓋猛頂男人的襠部。
頓時,對方完全失去了戰(zhàn)斗欲望,身上多處的疼痛和已經(jīng)倒下的同伴告訴他,面前的男人很可能是枚石頭柿子,他肯定是啃不動的。
王昕博并沒有殺他,他往后一退,男人便倒在了地上,他非常難選擇,因為自己身上有兩處劇烈的疼痛點。
還沒等他緩過來,王昕博便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他用冰冷的聲音問他:“是誰派你來的?你們有幾個人?你們的基地在哪里?”
『完犢子了,這回好像碰到了內(nèi)行的人了?!?p> 這片地區(qū)沒有黑澀會,至少是名義上沒有,有沒有類似的人和群體,總歸是還有的,這個男人現(xiàn)在就在思考這個問題,自己是不是打攪了一位來到這個村子里避難的某位大哥,自己還好死不死的上門找麻煩。
“快點,我數(shù)三個數(shù),說不出來,腦袋搬家?!蓖蹶坎]那么有耐心,只想快點了事。
“是,是,是,我說,我說,我們在村東頭有個大宅子,那是張二哥家的房子,還有其他十來號人在里面,我們都聽從牛老二的指揮,我就只是個普通的成員,就知道這么多了?!?p> 王昕博把自己的腳抬起來,這讓男人以為這位爺要放他走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可誰知,當他爬到一半的時候,王昕博猛的抽刀,刺進了男人的太陽穴,血液從他的嘴里溢出,他到死也不明白為什么。
王昕博怎么可能放他走,放他回去匯報情況嗎?
“哥哥?!毙∨⒖粗砼运廊サ娜?,看著不斷從這些人身上涌出來的鮮血,她抬起頭看向王昕博。
“這些人以后不會再來傷害你了,你不用再害怕了?!蓖蹶坎氖w上回收自己的武器,基地里的武器確實質(zhì)量好,刺穿了頭蓋骨都沒有卷刃或是斷刃的情況出現(xiàn)。
“那他們呢?”小女孩指著地上躺著的人問。
“他們都死了?!?p> “為什么,他們都死了?”
“因為我殺了他們?!?p> “為什么你要殺了他們?”
“因為他們傷害別人?!?p> “傷害別人就要被殺掉嗎?”
“嗯,因為這樣這些家伙就不能再去傷害其他的人了?!?p> 王昕博把刀入鞘,看著滿地的尸體,看著小女孩,她的眼中看不到什么恐懼,不像自己。
『只可惜沒人在我需要的時候幫助我?!?p> 王昕博無奈的笑了笑,開始處理尸體。
“他簡直是個戰(zhàn)神。”王天明對唐沐柔說。
“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們都不要害怕,只要王昕博在,一切就會好起來的?!碧沏迦峄卮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