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決戰(zhàn)打響!
房門被【秘法鎖】的符文封印著,象征秩序的秘文閃閃發(fā)光,照亮了昏暗的清晨,也阻止了任何外人打開它的嘗試。
鮮紅液體在地板流淌,流出房門。
但每一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冒險者明白,游蕩者靈活手指不是開門的唯一選擇——
“讓開!”
杰克斯舉起魔法長戟,肌肉猛然發(fā)力。
【猛力攻擊】
長戟砸出,木質的房間門應擊破裂。
房間內的景象引入眼簾——
五官溢血的夏伯倫躺在地板上,紅泊之中。
杰克斯看到面前的場景,松了口氣。
因為,紅色的液體不是血——這可能是唯一幸運的事情了。
空中,蒼銀色的天界鷹正提著一個空玻璃瓶——裝著治療藥水的瓶子。就在剛才,它按照主人提前下達的指令,在他重創(chuàng)瀕死時將治療藥水倒在他身上。(注釋)
昏迷的夏伯倫身上,代表正能量的光暈正在亮起,呼喚生命的靈藥正修復著他受損的內臟和皮膚。
理論上,因為身上的【規(guī)則靈光】,夏伯倫無需任何生理緩沖,將HP提升為1就足以讓他回復意識,蘇醒爬起,將鑒定到的秘密與其他異鄉(xiāng)人分享。
但神祇投下的視線還重創(chuàng)了他的精神,使得他即使得到治療也無法立即蘇醒。
瑪特魯馬上憑借自己過人的醫(yī)學知識,檢查了一下夏伯倫的身體,確定懷中的金發(fā)少年沒有生命危險。
之后,他和杰克斯將夏伯倫抬到床上。
老神父瑪特魯平靜地述說著:
“夏伯倫沒有大礙,但借助預言儀式,他看見了非??膳碌臇|西,可能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醒來?!?p> 銀鬢的老神職者身后,另一位銀發(fā)的孩子安洛跟了過來:
“夏伯倫哥哥在昏迷前,他看見了······讓我們離開風息鎮(zhèn)的方法,乃至讓所有異常平息的答案嗎?”
瑪特魯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金發(fā)少年,輕嘆了口氣:
“或許吧?!?p> 杰克斯盯著床上的夏伯倫——小牧師原本精致如瓷娃娃的臉蛋此時蒼白如雪。然后,男人稍稍瞇起了眼縫。
杰克斯推測,夏伯倫應該只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并未直接招致偉大存在的攻擊,否則神罰降下之后,少年必然已灰飛煙滅。
杰克斯本想說什么,但沒有時間了——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艾莉婭提前布置在房屋周邊的【警報術】觸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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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此同時,一直在窗邊觀察情況的黑貓魔寵,也通過【心靈聯(lián)結】向自己的主人傳遞了不安和恐懼——
眾人看見了窗外的情景:
手握警棍或砍刀,一個個風息鎮(zhèn)的鎮(zhèn)民正如提線木偶一般,成群結隊地接近著杰克斯的住宅。
和鐵皮書的談判失敗了,也可能它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過成功。
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5個露齒笑著的粗布衣稻草人——它們身體、手臂和腿均為由繩索綁縛起來的切開木頭構成,破碎的布條覆蓋在其骨架之上,混合著玻璃和秸稈。它們雕刻出的臉目光空洞,眼孔中散發(fā)出燃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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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斯一記手刀解決了屋子里僅有的那本鐵皮書。將珍藏的手槍遞給了外甥安洛:
“用這把槍瞄準所有攻擊你的人的腦袋,就像維克托叔叔之前教過你的那樣。如果需要,隨時喝下包里喚醒血脈的藥劑?!?p> 銀發(fā)小男孩安洛接過手槍,靜默無言,只是輕輕頷首。
然后,他又轉向一頭橘發(fā)的外甥女:
“艾莉婭,就像你昨天下午在火盆前說的那樣——請用你的力量,保護好大家吧?!?p> 法師女孩艾莉婭握緊短小的魔杖,放在胸前,費勁地學著那些成年法師一樣行禮,繼而使勁地點點頭:
“請,交給艾莉婭吧!”
好像又回到了昔日冒險的時候。杰克斯戴好【寧靜頭盔】,檢查好腳上的【加速飛翼靴】,將往日冒險時剩下的最后一瓶魔法藥水別在了腰間,召喚來附魔長戟和覆蓋全身的精金板甲——它們上面的附魔允許主人用口令召喚它們。
“舅舅,要去戰(zhàn)斗了?!?p> 男人打開了門,站在了門前。
杰克斯平日那種爽朗又頹廢的表情一掃而空,五官輪廓像是剛硬而富有力度的雕塑,眼眸凜冽而深邃。
他的頭頂上,黎明的曙光正和黑夜的余晦在天幕上爭奪領地,一條涇渭分明的分割線將白日和暗夜兩分。
他的背后是房屋,房屋之后是冉冉升起的太陽;他的前方,黑夜殘余的方向,成群結隊的鎮(zhèn)民正高喊著口號,砸爛圍墻,沖進庭園。
前方,懲戒異鄉(xiāng)人的隊伍很長很長,他們是拖家?guī)Э谶@么做的——
遲暮的老人被從病床上拉起,背了過來,就為了參加“對秩序忤逆者的圍剿”;母親抱著襁褓中的嬰兒,以顯示未斷奶的嬰孩并未臨陣脫逃,方能免受責罰。
“死刑!”
“死刑!”
“死刑!”
“死刑!”
“死刑!”
“死刑!”
震耳欲聾的口號聲一波蓋過一波!
口號是群體的支柱,是維系心靈整齊劃一的紐帶,是指揮憤怒導向何處的指揮棒。
圣書早已下達了最嚴苛的指令,哪怕是消滅異鄉(xiāng)暴徒時不夠費力也被視為是一種背叛。
倘若杰克斯的對手是一支披甲戴胄、手持兵器的武裝部隊,他自然不打算正面對抗,而會考慮使用其他避免硬碰硬的戰(zhàn)術。但現(xiàn)在,他前方不過是一群主要由平民組成的烏合之眾,根本無法和專業(yè)的軍人或民兵相比。
附魔精金板甲的重量均勻地落在身上。杰克斯好像重臨了舊日冒險中,面對如海怪物的時刻。
如果站在自己位置的是他們中的某一位呢?矮小的紳士理查德或許會施展比現(xiàn)實更真實的幻術,用言語和空想重塑無風之鎮(zhèn);還有她呢,遇到眼前的局面,她會呼喚“亡語少女”的神力直接介入嗎?
他又想起了(當時還并非將軍的)維克托將軍。
這位保守黨兼鷹派軍官的話語還在杰克斯耳畔回蕩:
“恐襲、蓄奴、販毒、人口拐賣······罪行并不因實行者的眾多而減輕。
“有一個人拐賣人口就處死一個人,有十萬人拐賣人口就處死十萬人。
“有一個王國、一個民族是恐布分子,就傾覆一個王國、蕩盡一個民族。
“有時世上的道理就這么簡單?!?p> -----------
擺脫往昔舊憶,杰克斯前踏一步,踩地為圓,手中的長戟在空氣中勾勒出場域,利用這個世界的非人體魄和超自然的人體力學原理,不倒的哨兵構織出獨特的武術架勢。
“我的小夏伯倫,真是抱歉呢,或許你醒來的時候,”男人將長戟前指,喃喃自語,“需要從尸海上走過了?!?p> ?。ㄗⅲ簽槭裁此幩皇怯脕砗鹊?,還是倒身上的?當然是為了致敬《神界原罪3》投擲藥水的治療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