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倒計時的結(jié)束,牢房里原本明亮的燈光慢慢暗淡,周圍陷入黑暗。
忽然燈光亮了一秒,但也僅僅只是一秒,隨即又立刻恢復(fù)了黑暗。
就在這一秒間,顧白的眼前浮現(xiàn)出足以讓人驚叫的景象。
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白,像是在確定他的情況。
黑暗的環(huán)境下,這雙猩紅的眼睛宛如一盞燈,讓人忍不住與他對視。
顧白的脖子很僵硬,他不能轉(zhuǎn)頭,只能夠正視著前方的那雙眼睛,約莫十秒后,這雙眼睛的主人才緩緩走開,前往下一間牢房。
顧白深吸了幾口氣,與這不知名的怪物對視他不自覺屏息,強大的壓迫感和恐懼感充斥著他的腦海,如果這個生物再晚走些,自己說不定會窒息而亡。
從進入生活艙到現(xiàn)在,最多不超過五分鐘,自己卻宛如來到了另一個奇異世界。
這就是宇航進行的實驗嗎?
黑暗,周圍一片黑暗,只有牢房前走廊夾雜著微弱的光芒,自己仿佛才是被囚禁的窮兇極惡的怪物。
那個怪物停留在右側(cè)的另一間牢房前,似乎也在窺視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那個怪物動了...
借著微弱的燈光,顧白這時才看到這個怪物,沒有頭首。
顧白不由得瞪大雙眼,驚恐地想著:沒有頭,那剛才的眼睛是什么?
叮叮叮~
怪物的走動總是伴隨著鐵鏈作響,在這空蕩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的脆耳。
顧白強忍心中的躁動,他在等,等這個怪物更遠點,他得想辦法把自己從這墻壁上弄下來。
怪物像是這里的監(jiān)察官,在一遍又一遍的探查牢房,確定好無誤后才一步一步邁向遠方。
雙手被鐵鏈鎖著,雙腳又捆成兩顆鐵球,離開對于一個羸弱的學(xué)生而言,這幾乎是一個送命題。
不可能期盼別人來救自己,那就只有自我營救。
顧白的姐姐是一位舞蹈家,小時候在單親家庭里,母親忙于工作,姐姐則帶著自己練習(xí)舞蹈的基礎(chǔ)。
不同于姐姐喜歡傳統(tǒng)舞蹈,自己更喜歡街舞一些,但柔韌性是舞蹈必不可免的課題。
不吹不黑,顧白他其實可以完美劈叉。
借用著慣性,顧白左腳使勁向上擺弄著將鐵球砸向鐵鏈。
咚~
鐵制品相撞的沉悶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著。
顧白知道這種行為必然會造出巨大的聲響,他沒有辦法,雙手被鎖,雙腳又有鐵球,周圍空無一物,只有這種方法可以自救。
這一次試探后,顧白在牢房里安靜的等著怪物的到來,但怪物沒有出現(xiàn)。
顧白有些疑惑,慎重起見,他決定再等一會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怪物依舊沒有到來。
顧白沉思半餉后,再次重復(fù)之前的動作,只不過這次踢球砸向的不是鐵鏈,而是身后的混泥土墻。
雖然不知道自己身處在何方,但鼻尖若有若無的水分以及指尖濕潤的觸感無不顯示著這里的潮濕。
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的土墻早就被水滲透,相比鐵鏈更容易被破壞。
隨著一聲巨響,顧白左手邊的土墻碎裂,左手帶著鐵鏈耷拉下來,接著是右邊。
第二聲巨響過后,顧白已經(jīng)站落在地,雙腿的腳脖子處已經(jīng)被鐵球勒得出血,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身旁。
向后看去,原本的混凝土墻已經(jīng)破碎不堪,依舊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墻后露出金屬的質(zhì)地和光澤。
外層被某種金屬包裹了嗎?
與其在這用鐵球或者別的手法破壞鋼板,尋找一條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通道,倒不如打開眼前的牢門出去。
顧白靜下心來翻找著地上的茅草,試圖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從小打架斗毆處理各種事情,他早就練成一副穩(wěn)重的模樣。
起初的驚恐,只不過是正常人在遇到自己不理解范疇內(nèi)的情況所做出來的反應(yīng)。
顧白,他也是一個正常人。
翻找了許久,顧白在墻角處找到了一些刻字,看字樣的侵蝕程度,似乎存在了很久。
“我自愿關(guān)于此,只求讓自己的孩子離開。”
“混蛋,混蛋,他又沒有什么罪名,他還只是個孩子。”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孩子你一定要活著?!?p> 字樣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文字中并沒有透露出任何線索,看上去像上一位囚犯留下來的。
但最后這位囚犯使用了什么手段,或許之前的怪物就是他導(dǎo)致的。
想讓自己的孩子活著出去,卻留下了更大的麻煩,也不知道最后逃出去了沒有?
無首者,這是顧白對那個怪物的別稱。
從剛才的巨響到現(xiàn)在,無首者依舊沒有過來探查情況,顧白懷疑他遵循著某種規(guī)律。
當(dāng)下之急是打開眼前的牢門,下次無首者過來尋查時,看到自己拆除了混泥土墻下來,可能會采取某種手段。
顧白靠近才發(fā)現(xiàn)牢門的縫隙大的出奇,不像是關(guān)著人,更像是在關(guān)著某些巨大的生物。
自己瘦小的身形只需要側(cè)著身就能過去,那自己剛才在干什么?
顧白想給自己一個巴掌,居然浪費這么多時間。
走出牢門,撲鼻而來的是一種腐敗發(fā)霉的味道,外面是一條筆直的走廊,天花板是一種不知名的石料制成,兩側(cè)的墻上都繪畫著詭異的圖案,很像無首者的眼睛,兩側(cè)有著另一些牢房,但是其中的設(shè)置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樣,就比如自己的牢門縫隙遠比他們大得多。
走廊似乎很長,天花板上吊著的燈約十米一盞,數(shù)量有限,五十米開外完全籠罩著陰影之中,只有前進才能勉強看清。
顧白將手上的鐵鏈完全纏繞在自己的手臂上,防止拖動鐵鏈發(fā)出聲音,至于腳下的鐵球,自己只能先慢慢前進再找個方法解決掉它。
這個游戲項目名叫逃離,但到底逃離什么,不知道。
逃離牢房?逃離監(jiān)獄?逃離怪物?
不論是什么,顧白現(xiàn)在要找到典獄長的房間。
他得知道這里到底是哪,也得知道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事,到底關(guān)押著什么樣的人或生物。
這一切應(yīng)該都會在典獄長的房間得到解答。
朝著怪物離開的反方向前進,顧白緩慢地行走,一邊探查著周邊其他牢房的情況。
其中大多數(shù)牢房都是空著,只有自己牢房間隔六米的一間里能夠勉強看到人影,他棲息在陰暗的角落,無論自己怎么叫喊也不為所動。
如果這是一個游戲,那么游戲中必然有關(guān)鍵的線索或者關(guān)鍵的人物指引,盡管牢房中的人沒有動彈,但顧白還是牢牢記住他所在的地方作為后手。
自己作為玩家,也不知道任務(wù)失敗后會得到怎樣的懲罰,所以慎重是維持生命的第一大準(zhǔn)則。
在顧白探索時,無首者開始新一輪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