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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三生醉夢何如

第六章 云中誰寄錦書來

問三生醉夢何如 覆隴黃 182 2022-05-28 23:23:24

  較武大會平靜卻又不平靜的結(jié)束了,我們一行人也返回了浮玉山。

  剛一回到住處,同寢的楚柔就道:“清音你可回來了,你有好幾封信我都給你收著呢”,我拿過信件,上書清音親啟,這個(gè)黃官人似乎猜到了我的姓也是胡謅的,因此并未寫上姓氏,也許靈臺閣沒有其他叫清音的弟子了吧,這封信竟然真的遞到了我手上,我隨意打開一封,只見上面寫著:

  從前有位將軍在邊關(guān)打仗,戰(zhàn)事焦灼,將軍心急如焚,有一日下屬來報(bào),說城里新搬來一位娘子,是個(gè)修仙之人,她用仙術(shù)救起了一位險(xiǎn)些被馬蹄踏死的孩童,如今城里人人稱頌她人美心善,是來拯救萬民于水火的仙女,將軍一聽,心中一動(dòng),計(jì)上心來,便親自到女子的住處去請,道:娘子住到將軍府上并不需做什么,只是讓百姓安心,也讓軍心安定罷了。這位娘子本就是初到此地,平日多受登徒子的騷擾,想著若住到將軍府上便可免了這一樁麻煩,于是答應(yīng)了。將軍是位儒將,讀過書,擅琴,還會烹茶,想著把自己的長處展示一番以博得娘子的歡心,誰想到,那娘子一皺眉道:這大紅袍我喝不慣,將軍還是嘗嘗我?guī)У牟璋?,言畢,從乾坤袋中取出十二先生,又取出茶團(tuán),細(xì)細(xì)做起茶來,將軍從未見過有人點(diǎn)茶的動(dòng)作如此細(xì)致優(yōu)雅,也從未喝過這樣色白如雪的好茶,將軍想著,千萬不要對她動(dòng)心,千萬不要,畢竟他只是想利用她,讓她用仙術(shù)助自己打勝仗罷了。

  合上信,我心中唏噓,各門派有死律,不得以仙門術(shù)法干擾凡人之事,尤其是戰(zhàn)事與政事,若有違背,便要受復(fù)哀咒之苦。這個(gè)黃官人,怎么給我講起話本子來了,我又拆開一封,上面寫道:

  將軍又想彈琴討娘子喜歡,誰知娘子皺著眉聽完后道:哦……將軍……將軍的琴……在普通人中應(yīng)是很好了。將軍聞言心想這是又撞上人家娘子擅長的了,便道:不知娘子可愿彈奏一曲,娘子也不推辭,又取出一把上好的七弦琴,彈奏起來,將軍聽了才知古人說的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不是虛言,想著自己拿得出手的娘子竟都瞧不在眼里,還是要再想其他法子。思來想去,唯有攻心了。過了半月,烽煙又起,將軍住在軍營中許久未歸,忽一日回來了,說要帶著娘子去軍營里看看,娘子換了一身男裝,隨著將軍一同去了。到了軍營里,眼前可謂滿目瘡痍,不斷有不治的尸體拖出去焚燒,活著的也大多缺胳膊少腿,身上臉上纏著滲血的繃帶,一片哀嚎,娘子看向?qū)④?,玄色的袍子也有血跡滲出,心中五味雜陳,隨著取出一支長蕭,將靈力灌入其中,悠悠然的簫聲霎時(shí)傳遍了軍營,一曲奏罷,將軍望去,竟見原本痛苦難忍的軍士們都沉沉睡去了,娘子想必是體力不支,腳下一軟就暈倒在了將軍懷中。

  合上信,我想,這娘子會吹安虞曲,莫不是靈臺閣的弟子,這究竟是話本子,還是真實(shí)的事啊,越想越好奇,又打開了第三封,上面寫著:

  娘子在將軍的營帳中醒來,瞧見屏風(fēng)外榻上坐著的將軍,開口第一句就是:“你不是想讓我用仙術(shù)幫你打仗嗎,我答應(yīng)你,不過我不是為了你,是為了這些將士,是為了飽受戰(zhàn)亂之苦的百姓”,將軍有千言萬語堵在心頭,卻只說了一句:“多謝”,娘子卻道:“他們都可以謝我,你不必”。自那以后,娘子經(jīng)常幫助將軍偷取情報(bào),暗害敵軍將領(lǐng),做的多了,難免叫敵軍發(fā)覺,便告到了仙門之首的棣華殿,棣華殿派來仙使抓娘子回去,可戰(zhàn)事未平,她總不放心離去,四處躲藏,為隱藏蹤跡,不叫人嗅到自己的氣息,甚至躲到茅廁中,她是多么一塵不染的高潔之人,將軍看到她用帕子捂著嘴幾欲作嘔的樣子,整顆心都揪在一起,可他又明明知道,她這樣從不是為了他,她是心中有大義的人,而自己心里只有軍功,只有升官發(fā)財(cái),自己不僅才華不及她,便是連人品都不如她。

  可她最終還是被抓了回去……

  然后呢,我急著知道后面的事,但信卻戛然而止,這個(gè)黃官人,講故事不講完,凈吊人胃口。這時(shí),楚柔問道:“誰給你寫的信啊,看得這么認(rèn)真”,我把信給她看了,阿柔看完也道:“然后呢,被抓了回去以后呢”,我道:“這信是幾天寄來一封啊”,阿柔道:“大約十日吧”,我道:“那我們再等上十日,說不定就有后續(xù)了”。

  次日上課,我耐不住向師父打聽道:“師父,我聽說如果用仙術(shù)插手凡界之事,就會受到復(fù)哀咒的懲罰,那是個(gè)什么樣的咒?。俊睅煾傅溃骸斑@個(gè)咒我也沒見過,只聽說是會讓人終日痛苦難忍,被折磨七七四十九天,力竭而亡,在這四十九日內(nèi)中咒之人也是無法自盡的,只能生生受著”,我聽的倒吸一口氣,又問:“那咱們靈臺閣可有人受過這個(gè)咒嗎?”,師父道:“前些年的確有一個(gè)女弟子受了復(fù)哀咒”,“真的有”我驚道,難道黃官人信上說的竟是真的,我又道:“那她最后怎么了?死了嗎?”,師父道:“大約是吧,受了這個(gè)咒一般的都活不下去,但她當(dāng)時(shí)是交與棣華殿處置的,具體如何,為師就不得而知了,你怎么問起這個(gè)了”,我道:“沒什么,就是好奇而已”,師父道:“好奇可以,只是別有什么旁的心思”,“嗯,我知道了師父”我道。

  十日很快就過去了,我的話本子卻遲遲沒了下文,等的我抓心撓肝,又等了三日還是沒有音訊,阿柔便叫我快快去信催一催,我思前想后,一邊覺得不妥,一邊又實(shí)在想知道下文,最終還是按照來信的地址寄了一封信去。過了幾日,回信來了,道:若知后事如何,四月初十,巳時(shí),茗蘊(yùn)坊一見。阿柔急道:“清音清音,你看完沒有,快叫我看看”,說罷就要來拿信,我趕忙躲開道:“不行,你不能看”,“你怎么這樣吊人胃口”阿柔道,“你不讓我看,當(dāng)初就別讓我看,既讓我看了前頭,如今又不讓我看了是什么意思”,說完生氣的扭過身子去,我見她生氣了,想了想道:“我讓你看,但你不許說出去,此時(shí)只有你知我知”,“好”阿柔一聽我許她看信便喜笑顏開,趕忙拿過信看起來,本以為是故事下文,誰知竟只是這么兩行字,又道:“四月初十,那不就是后日,到時(shí)你快去,聽了故事回來講與我聽”,我道:“可……那日并不休沐,還有嚴(yán)長老的課,我也去不得啊”,“那……那怎么辦”阿柔道,“要不……要不你裝病吧,對,就說你病了,我?guī)湍愀鷩?yán)長老請假”,我想了想又道:“可我就算稱病,也下不得山去啊,不到休沐日是不許下山的”,阿柔又道:“哎,要不你就說家中有事,要回一趟家”,我道:“那也不行,門房處職守的人都知道,見了我家的車架來接才許放我走,這是當(dāng)初我上山的時(shí)候家里與師父提前商量好的”,“啊,你家怎么管的這么嚴(yán)啊”阿柔泄氣道,忽又眼睛亮起來道:“我聽說咱們山上有一條偏僻的小路,野草掩映不易發(fā)覺,也無人值守,我去找?guī)熜值軅兗?xì)細(xì)打聽,回來告訴你,你就從那里下山去”,我聽了疑惑道:“竟有這么一條路,衡華君和長老們還有監(jiān)察司竟都不知嗎?”,阿柔道:“大約他們也不事事都耳聰目明,眾人都齊心瞞著,他們也無從知曉”,我總覺得有哪里不妥,但也沒別的法子了,就答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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