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記錯?”孟婆婆似乎有些不信。
“當(dāng)然,小白的記憶是陰司中最好的?!毙“着牧伺淖约汗墓牡男乜?。
“那我上次讓你去陽間帶支玉簫給我,為何沒帶?”
“啊?有這事兒嗎?我忘啦!”
“……”
孟婆婆便不再多說,用手指對著面前的兩個靈魂各自一彈。
小白眼睜睜看著兩個靈魂飛入了金輪中消失不見,立時大驚:“吖,婆婆就這樣讓他們?nèi)ネ短チ??這可是崔府君讓我?guī)н^來的,你這是在毀滅證據(jù)??!”
“對啊,我就是在毀滅證據(jù),所以你準(zhǔn)備好怎么和崔府君交代了嗎?”孟婆婆微笑著點頭。
“?。繛槭裁词切“缀痛薷淮俊?p> “因為,證據(jù)是你帶來的,你沒有保管好,這責(zé)任當(dāng)然在你。”
“婆婆,你……好壞喲!”小白嘟起嘴巴:“還是黑姐姐對我最好,她總是把好吃的先給我吃一口,然后,才把剩下的全部吃完。”
“是嗎?那我這兒有一個彌補的辦法,你要不要聽?”
“要聽的,要聽的,婆婆快說!”
“你去蕭山村走一趟,只要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那么,崔府君不但不會責(zé)怪你,反而還會嘉獎你?!泵掀牌沤ㄗh道。
“咦?我怎么沒有想到這個好辦法?那我去了!”小白大喜。
“記得帶支玉簫回來?!?p> “好咧,婆婆放心好了,小白的記憶是陰司中最好的,絕對不會忘記?!毙“妆谋奶碾x開了。
“記憶最好?”
孟婆婆苦笑了一聲。
接著,她的目光再次看向金輪,口里輕聲的念叨著。
“人有陰陽二氣,死后成鬼,陽氣化陰!”
“故,生前實力越強大者,陰氣越重;故,死后逗留陽間越久者,陰氣越重;故,作惡多端戾氣纏身者,陰氣越重!”
“商湯之后,周天子岐山封神,開設(shè)陰司,又立十八獄,經(jīng)磨厲而去除鬼魂之陰氣,使其可入輪回,投胎轉(zhuǎn)世?!?p> “雖世間有佛道兩門,常以渡鬼入陰司而得些許功德,然而想真正去除前塵記憶,凈化陰體,唯有孟婆之湯可為!”
“今,何人有此奪天之能?!”
……
……
江朝歌的心理素質(zhì)一向過硬。
可老人的突然攤牌,還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老人也是鬼?
我被前后夾擊了?
本能的想后退,可江朝歌馬上又想到了上面還有兩個阿離:“不能退,相比起老人,阿離更危險一些,而且,還是甲字九號禁體?!?p> 如果將阿離比作兇狠至極的狼,那么,老人最多只是一條餓極了的狗。
狼和狗的選擇,就很容易了。
打狗!
“要不然,用老人來試試手?”
江朝歌心里有了決策后,便開始思考如何出擊了。
“我的腦海中有江二郎的記憶,江二郎練了十幾年的刀法,只要我按照他的記憶來出招,或許我也是一名刀客!”
“大家都是鬼,我不需要借助法寶就可以傷到他,對手只是一個老人,而我年輕力壯,挨一拳……應(yīng)該不會死吧?”
一念至此,江朝歌便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挨一拳應(yīng)該沒事!
穩(wěn)??!
甚至有可能,我跳出六道后,拳頭也傷不到我!
他將一只手背負(fù)到身后,立掌為刀,同時開口道:“是的,我來了!如果我猜得不錯,阿離是你害死的吧?”
“什么阿離?”老人一臉不解。
“別辯解了,我知道是你在豆腐里面下毒?!苯杪蚶先丝拷?p>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崩先藫u頭:“豆腐是蛇仙娘娘給蕭山村的恩賜,我為什么要在里面下毒?”
從老人的樣子來看,似乎真的沒做過?
不過,江朝歌是不會再信的,他現(xiàn)在和老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三步,如此絕佳的偷襲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沒有再猶豫。
一個箭步?jīng)_出,一掌向著老人的咽喉位置砍去。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快,準(zhǔn),狠!
“嘿!”
老人腦袋詭異的往后一仰。
直接彎成了一個直角。
江朝歌的一式偷襲并沒有奏效,但他還有第二式,老人既然能看到他,多半也能聽到他和梁平安的對話。
“咦?梁平安,你怎么沒死?”
江朝歌大喊一句。
老人一聽,后仰的腦袋本能的便又抬了起來。
好機會!
江朝歌左手再次成掌,又是一次掌刀,位置還是咽喉。
“啪!”
這一次,掌刀結(jié)實的砍中。
老人的身子一軟,同時,一個靈魂便被硬生生的給打了出來。
“我這么強的嗎?一下就把老人的靈魂打出來了?”
江朝歌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可以一擊將老人的靈魂打出,他還想著拼死挨上一拳試試呢。
結(jié)果,老人這么不經(jīng)打?
難道是因為我讀取了江二郎和江魚兒記憶的緣故?
不對,應(yīng)該不止是記憶!
江朝歌現(xiàn)在回想起來,漸漸的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
他隱隱的感覺到,在他讀取了江二郎和江魚兒的記憶后,身體似乎更輕盈了?感知也更敏銳了?
純陰而無陽者,鬼也;純陽而無陰者,仙也;陰陽相雜者,人也。
“既然我讀取了江二郎和江魚兒的記憶,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同時奪取了他們身上的‘陰氣’,增強了自身?”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直接‘消失’不見,對吧?
江朝歌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老人的靈魂被打出后,身體便軟倒在了地上,同時,皮膚也開始凹陷下去,身體變得干癟,就像是風(fēng)干的臘肉一般。
江朝歌看得心驚不已,但此時已經(jīng)容不得他猶豫。
先解決了老人再說!
能不能挨拳,以后多得是機會去嘗試!
他馬上向著老人的靈魂撲了上去,想要證實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奪取‘陰氣’,再讀一次老人的記憶就感覺得出來了。
老人的靈魂此時還處于呆滯狀態(tài),似乎是受了不小的創(chuàng)傷?
江朝歌也顧不得講什么武德了,趁你病要你命,兩只手化為掌刀,瘋狂的朝著老人身上的要害處,不斷的劈砍。
“啪!”
“啪!”
幾記掌刀下去。
老人徹底失去了反抗。
“別以為你年紀(jì)大,我就不敢打你!害死阿離,你就該死,即便你已經(jīng)死了!”江朝歌使勁的掐住老人的脖子。
掐著掐著。
那股熟悉的感覺終于涌了出來。
“成功了?!”
原來是要這樣!
江朝歌好像明白了。
想要讀取鬼魂的記憶,不單單只是‘接觸’,還必須要讓鬼魂處于‘無法反抗’的狀態(tài)。
他在讀取江二郎和江魚兒的記憶時,兩者都是‘無意識’狀態(tài),自然不會反抗。
而后來他在和阿離接觸時,阿離卻處于‘有意識’狀態(tài),所以,即使他接觸的再久,也依舊無法讀取。
正想著,眼前的畫面就變了。
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尊灰白色的石像。
石像面容蒼老,白發(fā)長須,頭上戴著帽冠,身上披著一件灰色長袍,手中持著一塊石制的玉牌,眉目間顯露著慈祥的笑容。
正是廟中的土地神!
“怎么回事?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老人的記憶,而是這尊土地神的石像?”江朝歌的心中有些疑惑。
他的腦海中飛速的閃過土地廟中發(fā)生的一切,很快他想到了一件事。
他之所以會被逼到地窖里,正是因為土地神的石像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擋住了他的退路。
一瞬間,江朝歌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