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壽命1年——
當陸洲推開了那扇門之后,一道毫無感情的提示窗也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至于讓他一下白干了一個月的罪魁禍首嘛——
名叫阮葉的少女身著一襲淡青色的留仙裙,看摸樣也才十四五歲,嬌小玲瓏的身段卻將裙服撐得凹凸有致,標準的東方面孔上一顆淚痣更是增添了幾分嬌媚可愛,可整體上一看又屬于柔弱惹人憐愛的女孩。
阮葉看向陸洲的一對目光卻空洞無神,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何止是臉上沒有表情,陸洲甚至無法在數(shù)據(jù)庫名單里看到和對方有關(guān)的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個人信息里的名字和壽命一欄仍然可見外,其余皆是一串亂碼。
眼前的女孩可愛的就像是童話里走出來的一樣,讓陸洲不禁緊張起來,可一想到一年的代價實在是高到讓他肉痛的不行。
“吸引我來這兒的就是你?”
“阮葉沒有吸引主人,阮葉一直認真看著這座寶庫,未曾踏出門扉半步?!?p> 阮葉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幾分少女特有的嬌嫩與甜美,也是在她的聲音下,陸洲才注意到這間所謂的寶庫是什么意思——
在少女的身后,在那點燃了黑暗的燭光之下,隱藏著數(shù)以萬計的展柜,密密麻麻的堆滿了遼闊無邊的地下一層。
而離他最近的展柜里的放著的是一本書冊,更遠處的有著骨制的長哨、白玉的毛筆,外表猙獰的鬼面……
“你掌管的就是這些?”
陸洲的面色平靜,一雙眼睛卻是如同明鏡般古井無波。他沒從眼前的女孩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威脅,那股吸引他來這兒的心靈感應在見到對方的那一刻完全變了味——
反而隱隱的有種熟悉的感覺。
阮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這些東西都是主人的,在阮葉的意識徹底消散以前,都會一直守著這些物品?!?p> 在她的意識徹底消散前?
陸洲這才注意到對方壽命那欄里赫然顯著的寫著二十八天。
可即使知道自己似乎命不久矣,阮葉似乎不為所動一般,翹著腿坐在棺材蓋上面,黑暗中的燭火將那雙晃悠著的腳丫子映襯的潔白如玉。
“阮葉也沒有想到主人能在意識消散前回來呢,這樣看來這口棺材似乎用不上了?!?p> 阮葉似乎很開心一般,輕巧地從棺材上跳了下來,乖巧地對陸洲行了個福禮,裙邊舞動,顯露出里邊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纖細可愛的雙腿。
陸洲微微動容著,這里的一切似乎只有眼前的那口棺材是擺在外面的。
阮葉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很是貼心的解答道:“這里的東西都是主人收集來的,自從主人消失之后,這里的一切都會歸于無主的狀態(tài),被自動保存起來。至于這口棺材,是在主人消失后,阮葉讓人從外面帶進來的。如果主人有想要的拿出來的東西,只需要花費一點代價取出來便可。雖然阮葉的時日不多,但只要主人需要的話,阮葉是很樂意為主人效勞的?!?p> 所謂的代價自然是消耗的壽命了——這里每一個展柜里收藏的東西價值不同,所消耗的代價也不一樣。
阮葉用著真誠的話語回答著陸洲的問題,但一雙目光中卻看不到有任何的情緒。
陸洲明白,這并不是阮葉假仁假義,雖然他無法從數(shù)據(jù)庫里看到對方的資料信息,但他能清楚感覺到,眼前的少女缺少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她就像是空洞的程序一般,缺乏了大量的感情,甚至連靈魂也是殘缺不全的。
但陸洲還是坦坦蕩蕩的道:“你認錯人了,我并不是你的主人,我只是這家交易所的老板,你可以選擇叫我老板或者先生?!?p> “對于阮葉來說,擁有著權(quán)限的便是主人?!?p> “除了我還有其他人擁有權(quán)限?”
似乎抓捕到了一條重要的信息,陸洲皺起了眉頭。
“目前擁有著權(quán)限的人只有主人?!比钊~搖了搖頭,白色束帶綁著的一對馬尾也輕輕晃動著,漆黑如墨的發(fā)絲就像是一位出塵絕艷的公主,撩動著陸洲的心思。
好可愛,可愛,愛——可惜啊,實際的年紀恐怕都能當他老祖宗了……
“加上主人在內(nèi),權(quán)限一共交替過三次,但都怪阮葉這期間一直處于沉睡狀態(tài),無法告訴主人具體的細節(jié)呢?!?p> 阮葉看上去似乎真的很自責,在陸洲神色黯然的片刻,她便直接回過頭去,從最近的一個展柜里取出了那本陸洲早就注意到了的書冊,那是個連封面都變得破舊不堪的厚重羊皮書冊——
與此同時,阮葉的壽命也直接從二十八跳到了二十三。
但阮葉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看也沒看,便恭敬地將那本破舊的羊皮書冊遞到了陸洲的面前。
“每次權(quán)限的交替以及使用權(quán)限的記錄都會被記載在上面,這本來應該在接替權(quán)限時便交到主人手上的,但自從這扇門便被關(guān)上后就一直留在了里面?!?p> 陸洲回頭看了眼那扇門,眼角抽了抽,一年的時間,還沒有提示,這要不是他賺夠了足夠的壽命,恐怕門還沒推開便成了人干吧?這不妥妥的讓人嗝屁嗎?
而好巧不巧的,那本羊皮書冊里也正好有記載到這條消息。
那是第三任,卻也是加陸洲在內(nèi),交替的三位管理員中在位時間最長的一位。
這位倒霉蛋距離陸洲也就一百多年的時間,正是華夏大地到處混亂動蕩的戰(zhàn)爭年代,即使是在這種能隨意掠奪對方祭品的情況下,最后還是因為壽命不足的原因,在接觸這扇地下室的門后直接迎來了死亡。
而第二任,噢,這位可能更倒霉,雖然第三任同樣是受了重傷瀕臨死亡時接任的權(quán)限,可好歹活了好段時間,這位在權(quán)限交到對方手中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壽終正寢了,可惜在臨死前仍然沒有摸索出權(quán)限的使用方法,所以直接沒了。
聯(lián)想到這幾位悲催的管理員,陸洲又有了疑問,“為什么每次繼承權(quán)限時都是瀕臨死亡的時候呢?”
包括他自己,也是在僅剩兩個月的時候才得到了那臺有著權(quán)限的電腦。
但阮葉似乎也不清楚,搖了搖頭道:“管理員的選擇在權(quán)限誕生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了,至于為何是在主人遇到困難后才出現(xiàn),阮葉也不清楚呢?!?p> 也是,這位可愛的少女沉睡了這么久,不知道內(nèi)幕也是正常的,何況當初將電腦給他的還是一位老頭……
應該是有了之前倒霉的第二任權(quán)限管理員的經(jīng)歷,那位老頭子怕他不會使用才將權(quán)限化成和電腦一樣的操作方式。如今回憶起來,無論是擺放的位置還是電腦的款式仿佛都是為了吸引他注意力的而特意弄成的……
陸洲瞇起了眼,翻了翻那本書上的內(nèi)容,卻沒有從中找到任何和對方有關(guān)的信息,而且在第二任管理員前面還有這一大疊空白的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