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月下旬,氣溫就像過山車,一下子冷了下來。
比氣溫更冷的是這月的月考成績。
雖然比上次還前進了三個名次,但是化學依舊沒有進步多大。
劉老師又請她去喝茶了。
第二次被約談了,并不是沒有努力,但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這讓她有些沮喪,回到教室整個人都無精打采,跟焉了似的。
曹欣純坐到前桌的位置,“怎么了,又被老劉罵了?”
“沒,就是覺得自己挺沒用的?!?p> 蘇唯把試卷展開,拿出筆記本抄寫錯誤的題目:“最后一題你做出來了嗎?”
“沒,最后一題不要太難哦,好像就許辰做對了?!辈苄兰兺蝗粶惤诵?,“不然問問許辰?”
蘇唯手下的筆頓了頓,“算了,等會上課劉老師應該會講的?!?p> 隨著最后一節(jié)自習課的鈴聲響起,漫長的一周學習結束了,班上的同學也都收拾東西準備走人,蘇唯還在為最后一道大題絞盡腦汁。
“唯唯你走嗎?”
“欣純你先走吧,我把這寫出來了就走?!?p> “行吧,我媽今天過來接我,外面不好停車,那我先走了哈!周一見!”
“等我,搭個順風車!”莫宇收拾書包的動作快得不得了。
“才不要!”
“拜拜——”周一見三個字都還沒說出來,后桌兩人就跑得沒影了,好笑地搖了搖頭,轉過身繼續(xù)埋頭苦干。
風從敞開的窗戶進來,吹落放在桌面的稿紙,緩緩悠悠地飄至桌前。
彎下腰想去撿,不想有人更快一步。
“化學之所以難,一般都涉及多個知識點?!痹S辰看了眼,把手中的紙放到了她的桌上,“反應原理題中幾個小題之間基本上沒有多大聯系,純粹就是拼盤組合,考的就是熟練程度及思維轉換?!?p> 蘇唯點了點頭,沒由地捏緊了手中的筆。
許辰坐了下來,扯過她手下的稿紙,揭掉筆帽,藍色圓珠筆在他手下游走,劃掉了她寫的不必要的字母:“這里這里這里都是多余的,不用這樣寫,這個……”
男生低沉的聲音在空蕩的教室響起,他沒有靠著椅背,不管是坐還是站他都不像別的男生那樣懶散很,一舉一動都筆直得很。國慶假期出去曬黑的膚色不知不覺中養(yǎng)白了回來,又成了那個矜貴的少爺。
一筆一劃將她困擾一下午的題輕松解開,思路也講得清清楚楚,考到知識點在哪里也跟她圈了出來,再不懂她都要不好意思了。
“謝謝。”
“沒事,我也是為了能早點走。”
她才注意到許辰另一只手里還拽著班級大門的鑰匙。
“不是李偉鎖門嗎?”
“他肚子疼,走了?!?p> “其實,你可以把鑰匙給我的……”
許起身辰將一邊窗戶關攏,又去檢查另一邊的,“你挺倔的,明明可以問我,偏要一個人死磕,如果真把鑰匙給你,我怕晚上老張得發(fā)動全班找人了?!?p> “沒有,我只是……只是怕麻煩你?!?p> 靜默三秒,許辰輕輕笑出了聲,“我又不會吃人,況且就你那幾道題還算不上什么麻煩?!?p> 少女垂頭端坐在一角,板板正正,平時就算午睡也規(guī)規(guī)矩矩,從不越界,許辰有時會覺得她這樣老實讓他很輕松,有時候也會想自己是多兇嗎?讓蘇唯做成這樣?
思來想去只得出一個結論,就是蘇唯自己太膽小了。
深秋的傍晚,溫度驟降得厲害,風吹到臉上都開始冷冰冰的了,忍不住裹緊了衣服,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這次是她的頭靠在了他的身上。
默默地捂緊了嘴巴,笑意忍不住爬上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