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
周易全都是在胡家武館度過的。
陸續(xù)服用了三枚鍛體丸,他手上的力道已經(jīng)夸張到連自己都怕都地步。
加上之前服用的,一共有八枚鍛體丸下肚。
掄圓了一拳下去,碗口粗的老槐樹直當(dāng)場出現(xiàn)一個大豁口。
想要將其捶斷,也不過三五拳的事。
院子里僅有的兩塊大磨盤早都變成了碎塊,
至于那些用來練招架的木樁,已經(jīng)變成了木頭渣子堆在一處。
除了打拳,這幾日書稿也攢了不少。
三天時間一共寫了兩萬來字,加上之前的兩萬字,如今已有四萬存稿了。
當(dāng)時簽的合同上有說到交稿期是不超過五日。
因此他打算今日順道先去交個一萬應(yīng)付一下。
大致收拾了一下行裝便出了門。
正值黃昏,門房王老漢搬了個小馬扎坐在門前抽旱煙。
“吧嗒吧嗒--”
“咳咳咳--”
一看到周易出來,連忙打招呼:“易老弟你可算出了門,快來,今兒個有好貨!”
周易知道他說的好貨一定是指酒。
擺擺手道:“改日吧,我今天有事。”
“天都要黑了,能有啥子事!快來快來喝兩盅!”
王老漢說著就要起身來拉周易,
“真不用了,過幾日搬家的時候再好好喝!”
周易推辭道,
剛要走出大門,又想到了點什么,于是又折返回去看向王老漢問道:“對了,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些人來?”
“做啥子?”王老漢問道。
“搬家前一天幫我收拾一下房院,七八個人就可以了,工錢你看著定?!?p> “包在老漢身上!”
王老漢大手一揮,“這種事簡單,工錢就不必了,人多的是!”
“錢一定要給的,不然我還不放心!”
周易一邊說著,取出幾塊碎銀交給王老漢,
一看到是銀子,王老漢當(dāng)場就懵了。
正準(zhǔn)備問點什么,周易突然開口道:
“順便幫我打聽一下我那宅子附近有沒有荒地田產(chǎn)賣?!?p> “害,這事簡單!”
王老漢小心翼翼將銀子揣進(jìn)懷里,隨后說道:
“你那宅子本就比較偏僻,很多大戶人家都搬走了,荒宅荒田多的是,
待老漢我改天好好去物色一處好田給你弄來!”
“甚好甚好!”
周易大喜道:“那就有勞了,等這陣子忙完了我們再好好喝兩盅?!?p> “見外的話便不必說了,但有需要盡管開口……”
王老漢辦事就是靠譜,周易很放心。
話說周易離開胡家武館后,先是去了趟萬卷書肆交了稿。
看鋪子的還是以前那位伙計。
再次看到周易,他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
先是愣了幾息,
隨后只聽得哎呀一聲驚叫,
像見了祖宗一樣將周易迎進(jìn)店鋪。
“公子您終于來了,我們掌柜的已經(jīng)等候多時,讓你來了之后一定要去見他!”
周易卻推脫道:“我還有要事,今日就不見了,稿費我改日再找你們掌柜拿?!?p> 說完直接將手上的萬字書稿遞給店伙計。
店伙計應(yīng)該是知道這份書稿的分量,因此拿在手上顯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
眼看周易果真要離開,書肆伙計當(dāng)場慌了神,
怪叫道:“公子您不能走啊,這要是讓掌柜的知道了,非得打死小的不可啊……”
書肆伙計的訴求還在繼續(xù),周易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
周易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他已經(jīng)計劃了好多天,就等今晚,
豈能讓別的事給耽擱了。
出了萬卷書肆,直接去了一家兵器行。
他需要一把趁手兵器。
練武多日,連一把像樣的兵器都沒有,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更何況他此番夜間出行并非去玩樂,而是去玩命的。
盡管對自身的條件很有信心,但照樣大意不得。
老鐵匠的兵器架上掛滿各式各樣的兵刃。
大環(huán)刀、流星錘、長劍鐵鞭應(yīng)有盡有。
周易沒怎么使過武器,并沒有多么嚴(yán)格的要求。
對他而言,只要足夠結(jié)實且足夠重即可。
院子里的磨盤隨便都能擰起來掄兩圈,兵器要是太輕,還不如空著手。
于是一眼相中一桿通體黝黑的玄鐵長槍。
雖說是長槍,但賣相與一根鐵棍沒什么差別。
槍身極長,
目測七尺往上,比周易自身還要高出好多。
槍身全都是用精鐵鍛造而成,槍尖同樣也是黑色,卻格外鋒利。
整個長槍重達(dá)上百斤,周易拿在手上胡亂耍了兩下,頓時愛不釋手。
如此大家伙,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制作的。
周易這一頓操作差點讓老鐵匠驚掉下巴。
他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看著周易,震驚道:
“少俠好本事!本以為這么笨重的大家伙沒人能使的動,今日實在讓老朽大開眼界?!?p> 周易輕笑一聲,問道:“怎么賣?”
老鐵匠盯著長槍想了想,說道:
“雖然這槍樣子不怎么好看,但它卻費了老朽過多鐵料,
收少俠一兩白銀如何?”
“嗯!”
周易應(yīng)一聲,掏出碎銀遞了過去:“您收著!”
付完錢,周易管老鐵匠處要了快紅綢子將長槍槍尖包裹了一下,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一應(yīng)準(zhǔn)備就緒,直接出了清河縣城,往黑風(fēng)峽徒步而去。
今夜月黑風(fēng)高。
正好拿山賊的血祭一祭這桿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