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與死對頭互換身體后我佛了

第19章 修羅場(加更)

與死對頭互換身體后我佛了 一上晴天 7237 2022-06-09 18:57:25

  “戴著吧?!?p>  又只是眨眼的瞬間,紀寧的臉上便被覆蓋上了狐貍面具。

  洛昀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心情大好,眉眼皆彎,神色燦然。

  余婉兒一邊嚼著剛買糕點,含糊道:“你跑哪去啦,咦,阿寧臉上這面具哪來的?”

  “她不是不想太過招搖嗎,你們這又沒有口罩賣,只好買個面具擋擋臉,省得她遇到洛家人也麻煩?!?p>  “口灶?有什么用,能吃不?”

  “是口罩,用來防塵的,反應(yīng)你不可能見過。一天天惦記吃的,嘴里有東西還說話,不怕噎死么魚丸子?!?p>  紀寧也明白這個理,洛昀畢竟是魔,魔修跟她們仙門人同行,路上多有不便,還是少幾分招搖好。

  “多謝?!?p>  本來紀寧想問他們還有何地方想去,沒有的話就打道回府了。

  然而不等她張口,余婉兒已經(jīng)主動提出來了。

  “阿寧,我們?nèi)齻€去河邊好不好呀,去看放花燈?!?p>  其實洛昀對看不看花燈沒什么興趣,他想著不就是個手工紙糊的玩意嘛,能有現(xiàn)代燈光秀好看?

  但小姑娘既然開口,他還是可以滿足她的愿望。

  “走吧,去看看?!?p>  運河處火樹銀花,燈船相繞,水波粼粼。

  兩岸也是燈火如晝,漫天星光照拂水面,波影搖曳。

  其中河岸邊的修士最偏愛的就是水中的蓮花燈,男男女女共掌花燈,將其推至河中。

  誠心許愿,燈火燦爛,熱鬧至極。

  洛昀經(jīng)歷了一個從不屑到真香的過程,原來這時候花燈居然有這么多花樣,

  聽說這些花燈還是從隔壁大陸傳過來的,那隔壁花樣更多。

  難不成隔壁是他們的歷朝歷代?

  想了會兒洛昀又覺得無所謂。

  是不是都不重要,不過大夢一場,何必認真。

  紀寧不知他心里經(jīng)歷了這么多彎彎繞繞。

  她凝著他那副欣喜的模樣,問:“你要不要也去放一個?”

  洛昀唯恐她是瞧見了他方才那一副鄉(xiāng)巴佬進城的新鮮樣,有點無所適從,略微變扭地摸了摸后頸。

  紀寧眨了眨眼:“不去嗎?”

  “這玩意也就那樣吧,估計小姑娘更喜歡,你們?nèi)ゾ托辛恕!?p>  紀寧轉(zhuǎn)過身去,稍微揚了揚嘴角,星華燦爛。

  她的側(cè)臉卻隱在一片陰影中,洛昀并未看清,只聽她道:“你現(xiàn)在可不就是個姑娘嗎?”

  “涼什么涼,你才娘?!?p>  他還真是不屑與紀寧斗嘴,余光又瞧見滿臉星星眼的余婉兒站在一旁。

  “喂,魚丸子,機會難得,你要不要去放一個?”

  余婉兒有些猶豫:“我不會啊……”

  “你在逗我?放個花燈多簡單,許個愿推水里就完事了,過了元宵節(jié)就沒有了?!?p>  最后一句話真是踩在重點上了,婉兒改口:“那……好吧,阿寧,你陪我去。”

  她作勢就想去牽紀寧,像往常一樣,洛昀壞笑一聲:“魚丸子,那可是我的手哈,掂量掂量?!?p>  眼看著余婉兒一只小手就此定在空中,秀氣的小臉出現(xiàn)了龜裂。

  她淺淺地嘟了嘟嘴,看著就很不滿。

  最后,婉兒負氣似地重重嘆了句:“算了,不去了?!?p>  洛昀繼續(xù)湊近了她,離她站得更近了,眉眼依舊含笑。

  “你的好姐妹現(xiàn)在是我,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慮一下。”

  余婉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在洛昀看來,沒什么威懾力。

  “誰跟你是姐妹?。∧銈€男的也說得出口,太過分了!”

  “我這不是為你們著想?你看仙門皆知你倆形影不離,結(jié)果讓旁人知道你忽略了我,反而和紀寧走得近,不奇怪么?”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但我就是沒那興致了,回家!”

  紀寧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地斗嘴,不自覺也被歡騰的氣氛感染了。

  以往都是習慣婉兒在她耳邊嘰嘰喳喳活潑熱鬧,現(xiàn)在多了一個人拌嘴,感覺更有煙火氣了。

  她竟然并不覺得聒噪。

  “婉兒,你若想去,和洛昀去吧。外人眼里,他就是我,畢竟機會難得,別讓自己后悔。”

  紀寧當然了解余婉兒多喜歡嘗新鮮玩意,早看出來她想去放花燈了。

  “可是……那你怎么辦?!?p>  “我在后頭跟著?!?p>  畢竟真的到河道邊上的主要是一對對執(zhí)手相伴的道侶或者是家人朋友。

  他們?nèi)齻€人共同過橋,準備去往對岸放燈。

  橋頭兩邊燈火璀璨,光華相環(huán),人流往來,車水馬龍。

  紀寧戴著面具看著余婉兒蹦蹦噠噠地走在前面。

  洛昀好像怕紀寧走丟了似的,還時不時回頭看她幾眼。

  而紀寧并未回應(yīng)他的目光,偏頭看向了河邊,她不覺得有任何需要擔心之處。

  只不過,他們?nèi)说那榫氨粚γ嬉蝗吮M收眼底。

  那人壓低了眉頭,看不出太多情緒,之后緩步向他們迎面走來。

  兩方人在橋頭相遇了。

  對紀寧他們?nèi)齻€來說,面前的來者雖不是錦衣華服,但身上衣服的料子看著也是上佳。

  迎面走來二人,皆一身水藍細紋長袍,腰間束帶鑲著青綠鎏金紋,盡顯奢華。

  穿著這樣的修士,明眼人知道是他是來自流光宗越家。

  清山宗的弟子服以白色為主,色彩清淡,而流光宗偏愛水藍色,點綴繁多。

  其實不用懷疑,面前兩位男子已經(jīng)算是余婉兒的老熟人了。

  高一些的男子劍眉星眸,眉骨深邃,雕刻一般的臉頰有棱有角,是頗有男子輪廓的長相。

  不同于洛正清的清雋俊逸,英朗二字來形容該男子也不為過。

  可惜他眸子里盛著的竟是同紀寧一樣的清冷,氣質(zhì)與她相似。

  他身邊那位矮一些的明顯是位少年郎,眉眼其實與先前那位男子有七分相似。

  少年郎的表情要生動粲然很多,便顯得活潑多了,一雙眼睛黑曜石般明亮,看起來是個機靈的。

  “余婉兒,紀寧,你們怎么也在這?!?p>  婉兒大聲道:“越君澤?”

  這姑娘欣喜起來,眼睛里的光是藏不住的。

  這個名字洛昀有幾分熟悉,之前聽余婉兒和紀寧念叨過。

  紀寧在后面跟洛昀耳語:“那是流光宗少宗主越君臨,還有他的親弟弟越君澤?!?p>  越君澤是余婉兒的青梅竹馬。

  有一段時日,越家人舉家出行修煉不便帶上孩童,他們與萬藥谷又是幾代的世交,于是就把年幼的越君澤送去了萬藥谷。

  余婉兒年幼喪失雙親,余谷主又沒功夫日日管她,于是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自然而然就玩到一塊去了。

  那時她還不認識紀寧,說起來,她和越君澤的友誼更為長久。

  洛昀和越君臨對視了一眼,又小聲問紀寧:“你跟他們熟嗎?”

  “還好,幾面之緣?!?p>  該做的還得做,洛昀分別越君臨和越君澤打了個招呼。

  越君臨自然是拱手回應(yīng),越君澤則一臉好奇,一副少年心性的模樣,親弟倆氣質(zhì)截然不同。

  “余婉兒,你和紀寧怎么會在這。你不是告訴我說紀寧今日可能約不出來么?”

  “都說了是可能了,我們當然是出來玩的呀?!?p>  洛昀不知道他為何提到紀寧,忍不住多看了余婉兒一眼。

  她當即解釋道:“我這幾日下山老是碰到越君澤,他問你什么時候出來能和他哥打一場。”

  “為什么要打一場?”

  她也湊近洛昀小聲道:“哎,阿寧那么厲害,越君臨算是她在仙門大會的競爭對手之一吧,估計他是打探敵情吧?!?p>  洛昀覺得好笑:“然后你就把你的姐妹賣出去了?”

  “什么叫賣出去,我估摸著越君澤覺得他哥天下第一,但阿寧肯定比他哥厲害啊,他不服氣還跟我打賭,我就說找個機會我把阿寧約出去,讓他輸?shù)眯姆诜?。?p>  “你這還不算賣?”

  余婉兒更加小聲了,幾乎附著到了洛昀的耳邊:“我那時候沒考慮到你和阿寧換了身體嘛,反正你不愿意跟他比試的話,找個理由打發(fā)了不就成了?”

  洛昀聽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頭。

  紀寧的余光忽然見洛昀的鬢角沾了半根羽毛。

  她沒有多想就伸手去取,粘在指尖的羽毛被她輕輕一彈,飛走了。

  可這舉動立刻就吸引了越家兩兄弟的目光,可是他們好像沒見過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

  “越君澤,你和你哥是來看花燈的嗎?”

  “那倒也不是,只是今夜熱鬧,出來逛逛,你們后面那位是清山宗的弟子嗎,怎么從來沒見過呀。”

  不僅從未見過,還辨不出氣息,不知是何方人士。

  余婉兒一臉理所當然:“好笑,難道清山宗所有的弟子你們都認識嗎?就不能是新來的弟子或者是我們?nèi)f藥谷的徒弟呢。”

  越君澤“噗”地笑了笑:“不是我說你,余婉兒,怎么可能是萬藥谷的弟子啊。這人,他這一身氣派,看著也不像萬藥谷的人啊?!?p>  余婉兒頗為無語:“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萬藥谷是吧?”

  “不是就,就是你看他那副模樣,看著就跟……跟我哥有點像?!?p>  說著他還偷瞧了眼越君臨的表情,自然流露出一副怕兄長的小弟模樣。

  越君臨有意無意將目光掃過紀寧和洛昀的臉。

  他直接掠過了余婉兒,問:“敢問閣下來自何處,我觀閣下看著有些眼熟,可否摘下面具?”

  洛昀搶著回答:“他是我清山宗新收的弟子,怕生,我給他戴的面具?!?p>  “原來是這樣,閣下三年前可有參加過仙門大會?”

  不得不說,越君臨這人很細致,性格又沉穩(wěn),看人的眼神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紀寧當然不可能讓他知道互換身體的事,也不想暴露洛昀的身份。

  “越少宗主說笑了,三年前我不過煉氣修為,自然是沒資格上仙門大會的?!?p>  這話是紀寧自己編的,洛昀也點頭表示認同。

  越君澤有些好奇,將目光投向紀寧,隨口評價:“原來新收的,這人好像沒什么仙門根基,況且三年前才煉氣啊……你們清山宗招手新弟子的標準竟然這么低??!”

  余婉兒對他翻了個白眼,但凡看不起阿寧就等同于看不起她,她必須管!

  越君臨也覺得他的胞弟實在太過直言不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不過在越君臨眼里,由于家內(nèi)宗親對他們的期許不同,越君澤到現(xiàn)在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也不至于苛責。

  “越君澤,你管這么多閑事干什么?”

  少年人不會刻意控制言語,一股子傲氣勁寫在了臉上了。

  “我是懶得管啊,只是這樣一看我就放心了,屆時仙門大會你們就等著吧,我很期待?!?p>  余婉兒瞭大了眼皮與他爭論:“你得意個什么勁兒啊,到時候你照樣打不過我們家阿寧。”

  越君澤撇撇嘴:“誰跟你說我要跟她打了,三年前那是因為我哥臨時有事沒上場,如今誰勝誰負就不一定了?!?p>  余婉兒也抱起了雙手,氣勢絕不能輸。

  “哼。”

  少年人對其哥哥的崇敬全然表現(xiàn)在外,越君臨卻與他完全相反,微微擰起眉頭,終是清嗓咳了一聲。

  “君澤?!?p>  “誒,哥,你喊我?!?p>  越君臨是讓他說話注意一些,可惜少年人沒有領(lǐng)悟到。

  “越君澤你別一口一個你哥了,我說的是你,你肯定打不過我家阿寧。”

  “說了我又不跟她打,你瞧不起我是吧。呵呵,余婉兒,看你最近很清閑,不然我也不會日日在流光宗門口遇到你。怎么,你那堆草藥都養(yǎng)不活了?怕是也沒把你那破風箏刮壞吧?!?p>  洛昀這下才知道,原來余婉兒平時不在清山宗的時候,都往流光宗跑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紀寧一眼。

  提及舊事,余婉兒立刻怒上心頭。

  她不理解,怎么有人明明生得一幅有模有樣的小郎君的外貌,一張口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賴?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至少這一刻她真的想揍死他。

  “你還喊跟我提風箏……我……我敲死你!”

  “就你那小拳頭還……誒你別亂來啊!哥,救命?。 ?p>  越君澤以為他哥在場,余婉兒至少會收斂一點,早就聽說婉兒也有點怵他哥。

  可他并不知,紀寧在時,她余婉兒膽子也自然大了起來。

  有人撐腰時,誰還學不會有恃無恐呢。

  于是他發(fā)現(xiàn)躲在他哥后面也無濟于事,余婉兒依舊追著他打。

  越君臨雖然蹙眉,卻也不打算管,只能當他們是孩子心性。

  越君澤沒轍了,余婉兒纏著他打,他只好跑開。

  余婉兒不依不饒追了上去,如此一來橋的正中央也剩下紀寧、洛頭和越君臨三人而已了。

  紀寧和越君臨兩個人氣質(zhì)相似,仿佛對方不開口打死他們也吐不出一個字的類型。

  洛昀嘆息,看來社交一事還得靠他。

  洛昀看著余婉兒和越君澤去的方向,隨口道:“他們倆還挺活潑鬧騰的?!?p>  “舍弟年幼,讓二位見笑了?!?p>  洛昀非常通人情地來了句:“沒事,活潑,挺好的?!?p>  “紀少宗主怎么也會有雅興來看賞花燈,還會和,”越君臨瞥了一眼沉默寡言的紀寧,“宗門內(nèi)普通的弟子一起?!?p>  洛昀眨了好幾下眼睛,反問:“我為何就不能賞花燈,宗門普通弟子不能跟我一起么?莫非是越少宗主看不起普通弟子?”

  越君臨斂下顎一嘆:“自然不是,只是聽聞清山宗素來對弟子管教甚嚴,他們皆以紀少宗主為榜樣,我便以為弟子們也沒什么機會出來的,少宗主莫要多想?!?p>  “那你錯了,我們清山宗一向講究勞逸結(jié)合,經(jīng)常給弟子放假,他們一個個的都感恩戴德,你說是吧這位弟子?!?p>  說著謊還心不跳的人用手肘懟了懟紀寧的胳膊,笑面如花,讓她給點回應(yīng)。

  紀寧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冷淡極了。

  “原來如此,那看來清山宗教導有方,是越某狹隘了?!?p>  紀寧忽然想起母親林氏提過流光宗的事,她狀似隨口問:“聽聞你們流光宗近日得了洗髓塑骨的寶物,越少宗主又如此這般氣魄,看來流光宗這次是打算在仙門大會大放異彩了?”

  越君臨謙虛一笑:“不敢當,都是子虛烏有的傳言。何以至洗髓塑骨?只不過前陣子有弟子硬要闖極寒之地,幸得一命,還真的帶回了一些靈草秒藥,有益修行,畢竟一切還是事在人為?!?p>  “少宗主說的是,看來是傳言都不足為信?!?p>  “不過,據(jù)我所知此次消息只有各大宗門的宗主知道,不知這位道友從哪里聽來的傳言呢?”

  越君臨不愧是越君臨。

  隔著面具紀寧也能感覺道那道極具探究性的目光略帶一些壓迫感,朝她甩了過來。

  但她依舊能夠從容以對。

  洛昀總覺得,越君臨和紀寧之間的氣場不太對付,他打算賣紀寧一個人情,接話道:“他是聽我說的,我也聽母親提起過,就順便同他也提了一嘴?!?p>  “原來如此?!?p>  紀寧學著弟子的口吻問道:“聽聞越少宗主也不常參加這些凡塵俗會,莫不成是萬藥谷少谷主余婉兒無意間透露了我們少宗主今夜會出來一事?”

  越君澤覺得這位普通弟子眼神中帶著不符實力的氣勢,他又一時探究不出紀寧的修為。

  這就很奇怪了,難道一名普通弟子修為比紀寧還高?

  竟然讓他辨不出來歷。

  他不知,紀寧只是提前服用了丹藥,隱藏了魔息。

  越君臨與紀寧對視了片刻,洛昀硬是看出了點劍拔弩張的氣勢。

  “道友說的是,我的確是為了你們紀少宗主才出來的,想著能不能碰碰運氣?!?p>  對話到這里愈發(fā)怪異了,洛昀不明白為什么要扯上他。

  “你居然是為了來找我,難不成你真想與我打架么?”

  由于太過莫名其妙,洛昀連客套都忘記了,語氣愈發(fā)隨意。

  越君臨卻看著他微微一笑:“少宗主說笑了,只是比試一番而已,倘若真有機會的話今夜也算值了。”

  洛昀干哼,笑了兩聲。

  一大老爺們大晚上的,把女孩子約出去干架,這不純碎神經(jīng)病嗎?

  “額,越少宗主,我看時辰也不早了,今日就算了吧?!?p>  “無妨,倘若紀少宗主覺得不妥今日便罷了。”

  他又轉(zhuǎn)向紀寧:“我與你們少宗主相識多年,愿與她單獨敘一敘舊,不知這位道友能否行個方便回避一下呢?!?p>  說的這般直白,其實洛昀早就看出他想趕紀寧走了。

  顯然,在他眼里,此刻洛昀就是紀寧。

  紀寧居然也答得干脆:“自然可以?!?p>  聞言,洛昀回過頭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埋怨之情溢于言表。

  敘舊,敘什么舊,說好的幾面之緣和不熟呢?

  ***

  紀寧回避以后,洛昀被迫與越君臨并肩同行。

  他先開了口:“紀少宗主許久不曾看這人間煙火了吧?”

  “嗯,你怎么知道?”

  “余婉兒經(jīng)常和阿澤說你在清山宗認真修煉,大門不出,專心致志。阿澤怕我在仙門大會趕超不過你,經(jīng)常和我抱怨?!?p>  說最后一句他是帶了點笑意的,卻讓人依舊覺得過分正經(jīng)。

  洛昀雙眉一挑:“也沒那么夸張。”

  洛昀是沒什么話要問越君澤的,他不發(fā)言,越君澤亦然。

  場面忽然就尷尬了起來。

  他們已經(jīng)從橋頭走到河岸邊了,這里就是放花燈的位置。

  男男女女心懷柔情蜜意,在這里許愿都是常有的事,洛昀覺得自己和此情此景完全不搭。

  尷尬至極。

  “紀少宗主喜歡花燈嗎?喜歡的話,不若去放一個?”

  洛昀揉了揉耳朵:“不必了吧?!?p>  “人們放花燈或多或少為了許愿,心誠則靈,紀少宗主難不成沒有任何愿望么?”

  洛昀表達了自己的見解:“與其許愿還不如靠自己,寄托許愿跟聽天命沒有什么區(qū)別,可聽天由命是世上最不受控制的事?!?p>  沒想到這話落在越君臨耳里,別有一番見解。

  洛昀聽到身旁人淺淺地笑了笑:“少宗主果然不同于尋常女子?!?p>  “還好吧,你可以不用叫我少宗主?!?p>  “那該如何喚你?!?p>  “名字?!?p>  “紀寧?好。”

  越君臨的嘴角拂過月色般舒朗的笑容,莫名溫柔,連帶著他看著洛昀的眼神也更柔和了。

  柔和得洛昀毛骨悚然!

  “紀寧,三年前謝謝你?!?p>  “什……什么?”

  洛昀是有些走神的,結(jié)果一轉(zhuǎn)過頭來就接到越君臨感激的目光。

  他簡直不明所以。

  越君臨很快解釋道:“倘若不是你救了阿澤,我恐怕也沒有顏面在越家待下去了?!?p>  這段過往洛昀并不了解,他只能尬笑:“額,沒事,舉手之勞?!?p>  越君臨抬眼凝視著遠方:“紀寧,我覺得我們很相似,都背負著宗門責任。”

  “啊……是的,任重而道遠。”

  “家弟頑劣,可他眼里的純粹我時常羨慕不已?!?p>  他有一句每一句的敷衍地回著,越君臨卻像是突然打開了話匣子。

  這是在與他交心嗎?

  可越君臨并不知道紀寧身體里住著個男子,洛昀也相當變扭,不知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他比較合適。

  而且洛昀一點也不了解越君臨。

  “這……其實不必羨慕,我想作為兄長,你比你弟弟肩負更多責任,也注定更識大局,思慮更加周全,俗話說有得必有失,你有你的人生,他有他的路?!?p>  越君臨眼神驟亮。

  紀寧比他前幾次偶然遇到時看上去溫和多了,話也多了不少!

  也許世上有的人,與之相處久一些、距離近一些,便能讓人感到溫暖吧。

  聽了洛昀一言,越君臨豁然開朗。

  回想起來近來家里的安排,越君臨忽然覺得也沒那么難受了。

  其實近日流光宗越家的宗主商量著要與清山宗聯(lián)姻,因為如此才能鞏固他們在仙門的地位。

  他是這一輩的老大,性格又最為沉穩(wěn),自然是聯(lián)姻的首選。

  只是對方是誰,不用他想也知,畢竟清山宗宗主林音只有一個女兒。

  這幾日各宗門宗主匯聚于楊峰山,必然會商量到這事。

  這些越君臨全都清楚,只是看紀寧的反應(yīng),她應(yīng)當不知。

  但他想等她母親回了宗門,就會告訴她這事了。

  眼下的局勢是仙門和魔族越來越不對付了,仙門又沒有統(tǒng)一。

  那么流光宗和清山宗聯(lián)手無疑是不錯的選擇,他猜測清山宗應(yīng)當不會拒絕吧。

  其實,當時他的母親問他愿不愿意娶紀寧、與她結(jié)為道侶時,越君臨心頭微微一愣。

  他好像不夠了解她,可是他理想中的道侶是和他信念一致、志同道合之人。

  于是當他聽說胞弟與紀寧的好友婉兒相識時,他托胞弟想辦法把紀寧出來,提前熟悉。

  只是他對于約女孩子出來這一方面是張白紙,不知以何種理由既禮貌又得體。

  越君臨只知紀寧是三年前仙門大會的第一,劍法了得。

  于是他想,在修真世界,劍修出來比試一場應(yīng)當算正經(jīng)理由了。

  聽阿澤說紀寧最近出不來時,他還失落過一陣子,沒想到今日還是有幸正式一見。

  而且今日一見,他出乎意料的滿意。

  紀寧的外貌乃至氣質(zhì)風骨是沒得挑剔的了,修習劍術(shù)的天賦也是極佳,真的沒什么缺點。

  他不喜歡聒噪的女子,紀寧完全談不上吵鬧。

  況且今日和紀寧對話發(fā)現(xiàn),她有自己獨立的想法,又善解人意,實在太完美了!

  打量了紀寧良久,他才溫和地彎了下唇角:“你說得對,是我一直沒想通。”

  到這里,洛昀覺得越君臨看她的眼神不對了。

  是高興?欽慕?欣賞?

  好像都有。

  同樣作為男人,洛昀對這些格外敏感,他知道這眼神意味著什么。

  果然,越君臨又問:“紀寧,我可否問問什么樣的人才能與你攜手并進?”

  他顯得有點急切。

  洛昀暫時看不清形勢,只是按照他對紀寧喜好的猜測來答:“最好是能同我想法行動一致,并不會阻礙我自由、志同道合的之人吧,你問這個做什么?”

  然而,他話音剛落,越君臨的眼睛里跟盛滿了星光一般。

  看得太過真切以至于洛昀更在不自在了。

  洛昀神思戒備,看著他太過于熱忱的眼光本能的后退了幾步,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踩到河邊了。

  “小心!”

  越君臨扯過他的手,輕輕地握住了。

  那手白皙光滑,柔軟嬌嫩。

  哪怕她的手常年執(zhí)劍也完全不同于男子手的粗糙,讓越君臨一下子就晃了神。

  他不知道這依舊是余婉兒煉制丹藥的功勞。

  洛昀就眼睜睜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好一會兒還不放,簡直跟魔怔了一樣。

  他在心里暗罵了一聲。

  洛昀清了清嗓,讓越君臨回過神來。

  他立即松了手,面上不顯,卻耳廓爆紅。

  “抱歉,是我冒犯了?!?p>  “那個,時辰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p>  “我送你?!?p>  呃……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