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魔皇肆虐
兩名男子對于她的目光不躲不閃,直直地回視著她,眼神里寫滿了不屑與憤怒。
仿佛,對于她打不過,卻使陰招,把它們二人束縛在水里的行徑,很是不恥。
姒卿鳶只是淡淡了看了一眼他們,很快便把眼神轉(zhuǎn)回了眼前的銀色沙灘。
這一刻,姒卿鳶突然對結(jié)界的那一頭,充滿了好奇心?!澳蔷妥尮媚棠烫教侥銈?,如何。”正當(dāng)姒卿鳶想要上島探一探沙灘上的那些獸類的實力,想要確認它們到底只是普通的獸族,還是有修為的神獸的時候。
沙灘的邊緣,突兀的出現(xiàn)一團黑霧。
黑霧不僅阻擋了姒卿鳶前進的去路,也阻擋了她的視線,
看不見內(nèi)里的情況,卻能看見黑霧之外的那些獸族,猶如驚弓之鳥,四散奔跑的身影。
那黑霧仿佛有生命一般,緩緩移動,追逐著四下逃竄的神獸。
黑霧纏繞,黑霧里傳來驚恐卻又短促的嘯聲。
嘯聲過后,黑霧散去,幾具干煸尸身,緩緩的從空中落下飄落。
軟綿綿的,像是被人竊去了骨血,只剩軟綿綿的皮毛。
“魔族?”那團黑霧是魔族?
一具完整的狼皮,落到了姒卿鳶的頭上,姒卿鳶閉眼感應(yīng)了一下,悄悄的把其收入了魂芥。
強壓下喉間,馬上就要驚呼出口的聲音,悄悄的退至更遠的地方。
此地怎會有魔族出入?
她曾經(jīng)在鴻蒙大陸與魔族打過交道,那分明是魔族的御骨術(shù)。
可,這里怎會有魔族的出現(xiàn)?
它要拿那些神獸的骨血……到底,是想做什么?
還有,這海水……到底有何古怪之處,她為何沒發(fā)現(xiàn)異常。
為何這些上古生物,一個個的都對這海水存有畏懼,甚至還能束縛它們的行動力。
這些神獸中,分明有不怕水的族類,列如三翅金鳥。
三翅金鳥以尖嘴魚為食,更是常年久居濕地,又怎會怕水。
看它那矯健躲避海水的身姿,寧可被黑霧絞殺,也不愿飛洋過海逃命。
“這瓊海……”姒卿鳶思索著,一頭扎入海底。
她要探探這海底,倒底有何物,為何能讓上古神獸也都畏懼。
至于那團黑霧,姒卿鳶決定再觀察觀察再做定奪,黑霧給她的感覺太危險。
至少是魔皇級別的存在,她輕易不想招惹。
魔皇?
此處怎會有魔皇的出現(xiàn)?
當(dāng)年女帝在位之時,不是已經(jīng)把魔族逼退魔域了嗎?
甚至還親手封印了通往魔域的通道。
難道……是與眼前這個結(jié)界有關(guān)?
別說這堰甸大陸,被女帝親手絕了魔族的痕跡,就連姒卿鳶生長了兩千年的鴻蒙大陸,也不可能有魔皇的身影!
傳聞,當(dāng)年上古戰(zhàn)場的那場大戰(zhàn),損失最為慘重的便是魔族。魔皇魔將紛紛折隕,數(shù)萬年的時間,都沒能將養(yǎng)生息,別說是魔皇級別的存在了,如今的魔族,恐怕連魔將都寥寥無幾。
可,此處……怎會有?
帶著諸多疑惑,姒卿鳶潛入了海底,決意先去探探這瓊海的秘密。
她有隱隱有一種的感覺,仿佛海底深藏著,她需要的答案。
越往下沉去,海水愈發(fā)地冰冷深沉,海水的壓力擠壓著姒卿鳶,胸口悶痛。
姒卿鳶往自己的身上多覆蓋了兩層護盾,在冰面形成一層薄薄的寒冰,遮掩了她的身形。
從她身邊游過的海魚,只覺得:今日的海水,格外的寒冷,水里還有寒冰隨波逐流。
暗沉的水底,有一張偶爾閃爍的光網(wǎng)。
只有流光閃爍之時,才能看清光網(wǎng)的那端,那分明是一座龐大的山體,垂直的定在暗流涌動的大海中。
海底被鈣化的巖石不同,光網(wǎng)里面的山體,綠意盎然,長著許多稀有的植被,這分明是陸地上才有的景象。
此刻,真實的呈現(xiàn)在姒卿鳶的面前。
姒卿鳶靠近了一些,伸手想要去觸碰那張透明的光網(wǎng),卻被一股溫和的彈力,彈出了三丈遠。
“玄孃好手筆!”姒卿鳶不得不嘆一聲女帝厲害。
為了封印乾元的殘肢,竟然布下了地網(wǎng),連這海底也不曾放過?
難怪,能以一個神跡烙印,便能震懾人心,令姒卿鳶神魂受損。
難怪,能在修為急退的情況下,受住瑤姬的全力一擊。
咦?“那是什么?”
姒卿鳶下沉的速度減緩,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一片姹紫千紅。
“珊瑚?”
姒卿鳶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嘆:好強大的珊瑚!生命力真強!竟然能緊緊的吸附在光網(wǎng)之上生存,層層疊疊的,好不壯觀。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些珊瑚礁無害,不被這結(jié)界驅(qū)逐,還是這珊瑚,生命力強悍,竟然能在這無人能靠近的光網(wǎng)上,繁衍生息。
“祖爺爺,我們真的不去請沄兒姑姑回來嗎?這光幕又開始頻繁動蕩了,我族唯有沄兒姑姑能修補這護盾,若是沄兒姑姑真的放任我們不顧了,我們一族可就真的要滅亡了呀!”
珊瑚群的底部,有一個三歲稚兒,身著紫色肚兜,驚恐的看著又一次閃過流光的結(jié)界,眼底浮現(xiàn)出深深懼怕。
他身邊有一個白胡子的老者,拘著肩膀,靠著身后的珊瑚礁群,垂眸低看,看著地上閃過流光的倒影,斑駁中隱隱含著破碎感。
“幺兒,重獲新生是你的幸運,能保住你萬年的靈力,讓你重塑人身,已經(jīng)是沄兒能為你做的最大的努力?!?p> 老者嘆息一聲,道:“我們要學(xué)會知足。”
“可是,沄兒是繼老祖之后,唯一一個能修補這護盾的人,她若真的不回來了,我們的族人,可怎辦?難道又要重新過上顛沛流離,被人壓榨的生活嗎?”被稱作幺兒的孩童,憂心忡忡的看著,流光越來越頻繁的光幕。
以前,流光閃動的頻率是三個月一次。昨日午時起,卻打破了曾經(jīng)的規(guī)律,成了三炷香閃動一次。
如此下去,族人賴以生存的護盾,就要被這流光擊潰,介時哪還有他們族人的棲身之地。
老者嘆息,悠悠的回了一句后,匍匐在地上,化作一株翠綠的老珊瑚,與他身后的珊瑚礁融為一體。
“既然無法接受沄兒的生父和胞弟是人族,那我們也該尊重沄兒的選擇,她選擇了她的家人,我不怪她?!?p> 老者口中的沄兒,似乎與姒卿鳶腦海里浮現(xiàn)的那個沄兒,極為相似。
名字的讀音相似,身世也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