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明崇禎十七年。
砰!砰!砰!
城門被攻城車敲擊的聲音越來越明顯,北京這座千年古都,明朝的百年京都正在遭受它被確立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jī),以前北方的蠻夷不是沒有打到過北京城下,但是那時的明王朝即使是在最危險的時刻也還留有一絲希望,但是今天,坐在皇宮正中龍椅上的崇禎皇帝朱由檢明白,自己可能要成為它的亡國之君了。
山東,江浙的軍隊就算沒有遭到叛軍的阻擋,最快速度行軍也要三天后才能到,不過現(xiàn)在的北京城別說堅持三天了,可能三刻鐘都堅持不了。
朱由檢端坐在龍椅上,手中的寶劍正在滴落著鮮血,他剛剛用手里的這把劍親手結(jié)束了自己女兒的生命,也送走了自己的皇后和妃子。
“皇爺!”一陣驚叫傳來,外面的太監(jiān)急匆匆的闖進(jìn)來,“城門!城門破了!”
崇禎平靜的揮了揮手,他扔掉手里的長劍,正準(zhǔn)備向外走,一個穿著一套整齊飛魚服的人從外面走進(jìn)來,崇禎見到他后竟然笑著問道:“你怎么還沒走?”
外面來的人叫李諶,他已經(jīng)穿越到這個明末世界三十多年了,這三十年來他沒有一刻不在試圖挽救這個已經(jīng)走到盡頭的王朝,一方面是他不想讓上一世屈辱的近代史重演,另一方面就是這一世他真的把大明當(dāng)成了他的家,不過最終還是失敗了,自己改進(jìn)的武器沒被自己人重視使用,反而最后出現(xiàn)在叛軍的手里。
李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陛下想去哪?”
見朱由檢沒有回答,李諶接著說道:“陛下,臣的錦衣衛(wèi)可以護(hù)送陛下出城,只要陛下活下去,等到了南京我們還有希望的?!?p> 朱由檢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諶哥,是我錯了,我愧對大明的歷代先帝,更愧對你,我的性格根本做不了好皇帝?!敝煊蓹z用手指著龍椅接著說道:“諶哥,你之前說的沒錯,像我這樣的人坐在哪個位置越勤奮就會錯的越離譜?!?p> 李諶聽完這話,憤怒的用手拽著朱由檢說道:“你說什么屁話呢,我讓你現(xiàn)在跟我去南京,你只要把江山拿回來不就不用愧對先帝了嗎!你現(xiàn)在要去煤山上吊才是真的對不起他們呢!”
朱由檢詫異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上吊,而且還是去煤山?”
李諶氣的已經(jīng)口不擇言了,難道自己要告訴他自己是穿越回來的,自己早在三十多年前就知道了他的結(jié)局,沒想到還是朱由檢自己給李諶找到了理由,他平靜的說道:“哥你這么熟悉我肯定知道我一定會這么做的。”
李諶搖了搖頭他知道朱由檢最大的特點(diǎn)就是聽不進(jìn)去別人的意見,自己也不想勸下去了,他脫掉了身上的飛魚服,和朱由檢一起往煤山走去。
到了煤山,朱由檢向下望了一眼皇宮,這個自己從小就住的地方,看著京城滿地的狼藉一句話沒再說,朝李諶笑了笑,往歪脖子樹上掛了根繩,自縊而死。
李諶雖然知道結(jié)局,但是自己親眼看見之后,他還是產(chǎn)生了深深的挫敗感,他不愿意用上吊這么窩囊的死法,接著拿起身邊的長劍朝自己的肚子捅了下去,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慢慢流逝,突然他感覺到后面有一個人抱住了自己,他轉(zhuǎn)過身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嘴角掛著鮮血,李諶看見她和自己緊緊的貼著,李諶焦急的問道:“我不是把你們一家都送出去了嗎?你怎么又回來了?”
李諶后面的人正是樂安公主朱徽媞,朱徽媞笑著說道:“諶哥,夫君不愿意離開北京,已經(jīng)和子女在家里自焚了,我之所以沒有和他們一起死就是想來找你,無論你選擇生死,我都會陪著你。”
李諶嘆了口氣,說道:“徽媞,我不該把你推給鞏永固,如果還能一次機(jī)會,不管遇到什么困難我都會娶你!”
朱徽媞凄涼的笑了笑,閉上了眼睛,李諶把頭轉(zhuǎn)回望向下面的北京城,意識也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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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5年,明萬歷四十三年。
不僅萬歷皇帝到了他的晚年,這時的明帝國也到了他的晚年,正在逐漸走向滅亡,萬歷在東北的朝鮮,西北的寧夏,西南的播州全都選擇和異族人開戰(zhàn),史稱萬歷三大征,萬歷三大征雖然都贏了但危機(jī)并沒有解決,因?yàn)榕f的敵人還沒有完全消滅,新的敵人就又開始出現(xiàn),東北的野豬皮迅速成長,國內(nèi)各地的叛亂一波接著一波,在立太子這件事上,萬歷皇帝還是沒能打敗文官集團(tuán),只能按照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祖訓(xùn),立自己并不喜歡的朱常洛為太子,所以萬歷皇帝報復(fù)性的在宮中待著依舊不上朝,仿佛外面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
“諶兒,諶兒!”一陣溫柔的叫聲喊醒了李諶,喊醒李諶的正是坐在他旁邊的正是皇太子朱常洛的妃子?xùn)|李選侍,也是李諶的姑姑,李諶覺得眼前的場景好熟悉,臥槽,這不正是剛穿越過來時的場景嗎,又重開了嗎?他急忙找到鏡子看見里面自己稚嫩的面龐,李諶突然大笑起來,李選侍嚇壞了,以為自己的侄子中邪了,剛想讓宮女去請?zhí)t(yī),李諶趕緊跑過去抱緊自己姑姑的大腿不停的撒著嬌叫著姑姑。
東李看著李諶還會撒嬌就知道他沒事,但還是疑惑的看著自己的侄子,隨即把他抱起來,關(guān)心的問道:“諶兒你沒事吧!怎么像中邪了一樣?!?p> 李諶搖了搖頭,一臉天真的說道:“侄兒沒事啊,侄兒剛才只不過有點(diǎn)走神?!?p> 東李這才放下心,這時聽見屋里有哭鬧的聲音,東李趕忙跑到屋里,孩子顯然是被熱醒了,東李趕緊把被子拿走,醒來的孩子正是亡國之君朱由檢,這時的他才剛剛四歲,他看見旁邊的哥哥李諶瞬間就不哭了,眼角有了笑意,口齒不清的叫著哥哥,想要和他一起玩。
東李對李諶說道:“你帶他去院子里玩會吧。”
李諶把朱由檢領(lǐng)出去,可是他又一次看見朱由檢,重生的喜悅被一掃而空,他對自己的這個弟弟可是又愛又恨,崇禎最后口口聲聲說他應(yīng)該挺自己的話,但是到最后一刻還是不愿聽他的話和他一起去南京,說實(shí)話他真的很想掐死他然后自殺,自己是真的不愿意在經(jīng)歷一次了,真的帶不動,至于想要掐死他,實(shí)在是前世的朱由檢太可恨了,而且他死了之后說不定明朝就有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