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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琴劍

新月琴劍

薛府笑笑生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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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5-29上架
  • 1661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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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琴劍

新月琴劍 薛府笑笑生 1661 2022-05-29 18:03:45

  燭火被黑風(fēng)蓋滅。

  無人的深巷,醉酒的兩個(gè)和尚。

  他們醉了,同樣也有罪。

  他們在江湖上很有名,因?yàn)樗麄兪裁炊贾馈?p>  “李玉發(fā),你站??!”一個(gè)女人在新月下狂奔。

  她是薛異。

  她一襲黑衣,掌中一柄黑劍,手卻雪白。

  而她追著的人,正是李玉發(fā)。

  李玉發(fā)絕對(duì)不會(huì)站住,就像是天上的月絕對(duì)不會(huì)掉下來。

  薛異叫道:“你再不停下,我就用那一招!”

  李玉發(fā)笑道:“你用就是了,我還從沒有怕過一個(gè)女人。”

  話音剛落,他的人已站住。

  因?yàn)樗纳砬罢局鴥蓚€(gè)和尚,完全擋住了道路。

  薛異已然趕上來,卻又停下手里的長劍。

  胖和尚問道:“你怎么不殺他了?”

  瘦和尚問道:“你怎么想殺他?”

  薛異冷笑道:“我殺他還是不殺他,我說了算。”

  胖和尚道:“你是什么人?”

  瘦和尚道:“你還是不是人?”

  薛異答道:“我是人,而且是殺人的人?!?p>  胖和尚笑道:“你以為我們沒有殺過人?”

  瘦和尚道:“我們方才還喝過了酒,還能沒殺過人?”

  薛異淡淡地道:“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胖和尚道:“不想做什么?!?p>  瘦和尚道:“我們只想救人?!?p>  李玉發(fā)忽然抬頭,看向攔住自己的胖和尚。

  胖和尚比他高出一頭,手中一柄禪杖。

  而瘦和尚手里是樸刀。

  李玉發(fā)冷笑道:“你們攔住我又是為什么?這不是讓我死在她手里?”

  薛異道:“這是天要你死,可怪不得我?!?p>  李玉發(fā)大笑道:“和尚告訴我會(huì)救我的?!?p>  薛異冷笑道:“你信他們的話?”

  李玉發(fā)笑容消失。

  而就在此時(shí),薛異的劍已飛出,凌空抖得筆直。

  這一劍不是朝著李玉發(fā)去,而是朝著瘦和尚去的。

  瘦和尚幾乎來不及反應(yīng),也不知道要去反應(yīng),就已被長劍抵在了胸口。

  薛異沒有用力,而是問道:“胖和尚,把禪杖放下?!?p>  胖和尚照做。

  就在他放下禪杖的一瞬間,李玉發(fā)的刀鞘倏地癟下去,刀身已然架在胖和尚的脖子上。

  瘦和尚識(shí)相,便問道:“你們想要什么?”

  李玉發(fā)笑道:“我們想要一個(gè)人的住處。”

  胖和尚問道:“誰?”

  薛異道:“薛唯奴?!?p>  瘦和尚道:“原來是天下第一琴,你找她?”

  薛異咬著牙點(diǎn)頭。

  瘦和尚道:“她在玉龍山?!?p>  他說完話,人頭也已被割了下來。

  胖和尚自知要死,便一咬牙,挨下李玉發(fā)的刀鋒。

  血光飛濺。

   一輪新月。

  有人彈琴,而且動(dòng)人之極。

  她的手法像是在掐人,可每一聲都溫和得很,看不出一點(diǎn)殘忍。

  可她的人殘忍。

  她想要爆發(fā),奈何她已爆發(fā)過了。

  一朵花總有開的時(shí)候,但倘已開過,就再不會(huì)開了。

  玉龍山峰。

  薛異搜遍了整座山,遇人便殺,可始終沒看到薛唯奴。

  于是她去了山頂。

  薛唯奴果然就在那。

  白發(fā)蕭蕭的老女人,正指揮著一整隊(duì)馬車下山。

  李玉發(fā)站在薛異身旁,似乎消失了一樣安靜。

  薛異走上前,單手壓在薛唯奴的肩頭,道:“你還活著?”

  薛唯奴轉(zhuǎn)頭過來,驚喜問道:“女兒,你怎么來了?”

  薛異冷笑道:“你聽說過嗜血?jiǎng)蛦???p>  薛唯奴道:“沒聽過,你怎么了?”

  薛異大笑道:“你猜猜那是誰?”

  薛唯奴道:“不知道。”

  薛異道:“是我!”

  她瘋狂般抓住薛唯奴的衣裳,一直推到懸崖邊上。

  李玉發(fā)也已跳出,漆黑的刀刺向馬車架子。

  一整隊(duì)的馬車,在這柄刀下粉碎。

  薛異大叫道:“是我!”

  薛唯奴道:“你做什么?”

  薛異冷笑道:“殺你!”

  薛唯奴嘆道:“你...”

  她尚未說完,薛異便打斷。

  薛異道:“原因就有一個(gè),你逼我和妹妹學(xué)琴!”

  薛唯奴道:“你的妹妹?”

  薛異道:“薛安,你連她都忘了?!?p>  薛唯奴道:“我從未聽說...”

  可她再也說不下去。

  因?yàn)檠Ξ愒僖踩淌懿蛔 ?p>  她從兩歲到十九歲,每天除了學(xué)琴,就只剩下到不遠(yuǎn)的飯館吃飯。

  一個(gè)人如果只知道學(xué)琴,那她也就不會(huì)疲憊。

  可倘若她看見了一丁點(diǎn)的歡樂,哪怕只有飯館里的一刻鐘時(shí)間,她也一定不會(huì)再想去學(xué)琴的。

  她每天都要忍著痛苦,只能換來一刻鐘的打尖時(shí)間。

  薛異吼道:“你記得妹妹唯一一次出去嗎?”

  薛唯奴道:“你沒有妹妹?!?p>  薛異道:“她是世上最好的琴師,可所有的名譽(yù)都被一個(gè)人奪走了!”

  她清楚這個(gè)人是誰。

  薛唯奴。

  于是她拔劍。

  白光一閃,劍已過喉。

  世上根本沒有薛安。

  或者說,薛安就是薛異。

  而薛唯奴之所以這樣做,是因?yàn)樗苍脒^殺自己的母親。

  可她無論有沒有這樣做,當(dāng)她自己有了女兒后,也會(huì)去奴役她的女兒。

  薛異和她一樣。

  人骨子里都有奴性。

  反抗不過是奴性的盡頭,而反抗過后,人便會(huì)奴役別的人。

  還是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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