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殺機潛伏,火藥味正濃之際,一股清純的酒香不知何時出現(xiàn),縈繞在眾人的鼻尖,醇馥幽郁,柔潤細膩。
這四溢的酒香,讓場中潛伏的殺機都消散了幾分,意識到什么的李思行心中竊喜,而那名拜月教的石姓執(zhí)事則是眉頭一挑,表情略顯古怪。
只見在遠處的街道盡頭,一個有些邋遢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向著眾人走了過來,他每走出幾步都會拿起手中的酒葫蘆喝上一口,一副酗酒宿醉的樣子,正是司徒仲!
“嗝!”
打了個酒嗝,司徒仲瞇著眼睛打量一圈,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李思行的身上,哈哈一笑,毫無歉意的樣子道:“實在不好意思,我找這葫蘆好酒浪費了一些時間,不過看樣子,我應該沒有遲到吧?”
“自然沒有,來了就好?!?p> 微微一笑,面對司徒仲這位自己目前的小大腿,李思行還能說什么呢?當然是選擇原諒他了!
不過,李思行雖然有些無語,但心里也確實松了一口氣,起碼司徒仲沒有真的放他鴿子,這樣一來他們這邊也算是有了能和拜月教那名石姓執(zhí)事互兌的人物,不至于他們這邊加在一起還不夠人家一只手打的。
“我說是誰,這不是蜀山劍派的司徒小兒嗎,怎么,不逛你的酒館,來北明做什么?”
拜月教的石姓執(zhí)事背負著雙手,似是與司徒仲相熟且有些恩怨的樣子。
“怎么,這北明你石杰來得,我司徒仲就來不得了?”
司徒仲滿臉嫌棄的表情,直接開口回懟,似乎一提到石杰,他酒葫蘆中的好酒都不香了。
而這短短的兩句話,在旁人聽來只能聽出兩人早就相識且有恩怨,但李思行卻從石杰這個名字中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只因石杰這個名字,李思行在前些天晚上的時候,剛剛從司徒仲講的故事中聽到過。
這兩人之間的恩怨,可不只是基于蜀山劍派和拜月教之間的一些摩擦那么簡單,還關乎到這次事件的起因——“齊州俠盜”李陽!
“你知道我為什么來,把人交出來,看在蜀山劍派的面子上,我不會為難你?!?p> 石杰臉色淡然,話里話外盡顯高傲之意,這高傲既來自于他的宗門拜月教,也來自于他天人合一境界的修為,只可惜司徒仲卻并不吃他這一套。
論門派,蜀山劍派并不遜色拜月教多少,同是江湖上的頂尖勢力。
論實力,石杰雖然高了司徒仲一個境界,但這一個境界所帶來的差距并不是不能彌補。
論地位,司徒仲怎么說也是蜀山劍派的真?zhèn)鞯茏?,還是蜀山劍派內(nèi)目前資質(zhì)和成就最高的真?zhèn)鞯茏?,雖然因為性格的原因?qū)е滤就街僭陂T派的高層那里并不怎么討喜,但也不是一個拜月教的內(nèi)門執(zhí)事所能比擬的。
“石杰,我若是不知道你來也就罷了,我既然知道了,又豈能讓你得逞?”
司徒仲的臉上依舊掛著他那招牌性的玩世不恭笑容,雙目之中的眼神卻極其堅定,沒有一絲醉意流露。
“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再廢話了,手底下見真章吧!”
話音剛落,石杰便已出手,一步踏出,縮地成寸,緊接著一拳砸落,周遭的空氣都為之一凝,甚至引起了天象的變化!
狂風突的刮起,無數(shù)塵沙四散飛揚,遮蔽了明月與群星,厚重的拳勁裹挾著飛散的塵沙,化作一只巨大的土黃色拳罡向著司徒仲猛然砸落。
這便是天人合一的恐怖,能夠勾連天地,接引天地之力,于一招一式之間引動天象變化!
“來得好!”
隨手將酒葫蘆掛于腰間,司徒仲長笑一聲,體內(nèi)真氣一震,背后長劍出鞘,自動落于掌中,一劍斬落,劍氣沖霄,星斗搖落!
彈指之間,兩人已經(jīng)對拼了數(shù)招,憑借劍修的強悍攻擊力,司徒仲竟然在短時間內(nèi)和石杰斗了個勢均力敵。
只不過數(shù)招過后,司徒仲便慢慢陷入了劣勢,相較于只能憑借自身之力進行戰(zhàn)斗的他,在面對能夠引動天地之力加持己身的石杰時,越是拖延下去,便對他越是不利。
與此同時,塵沙飛揚之間,拜月教的那三名弟子猛然竄出,向著李思行等人殺了過來。
作為執(zhí)事的石杰都親自下場了,身為弟子的他們便也只能打消掉先前準備開溜的想法,趁機突襲,準備將李景擒下。
這三名拜月教的弟子自然有盧冬和勉強恢復了一些的孫鳳上前抵擋,至于李思行則站在一旁并未插手,這樣起到的效果甚至比他親自出手都要好的多。
畢竟他的真實實力實在是慘不忍睹,只怕連對方的一招都接不住。
雖說李思行有著前世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可在面對硬實力的絕對碾壓時,這些經(jīng)驗并不能起到什么卵用,因為你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所以,此時的他以一名符箓師的身份站在一旁掠陣,反而要比他親自出手被人發(fā)現(xiàn)虛實要好得多。
出于對于符箓師和符箓的謹慎與忌憚,拜月教的那三名弟子時時刻刻都要分神注意李思行的一舉一動,不能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盧冬和孫鳳的身上。
這樣再外加盧冬旗下的另外十名錦衣衛(wèi)不時出手偷襲,倒也暫時擋住了拜月教的那三名弟子。
“師父,您不出手嗎?”
此時的李景早就已經(jīng)被這一晚上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呆了。
錦衣衛(wèi)、蜀山劍派、拜月教這些江湖聞名的大勢力就不說了,天人合一境界的絕頂高手,這更是他以前只能在說書人的口中聽說到的角色。
“我不出手的效果更好?!?p> 李思行并未過多的解釋,而是凝神觀望著司徒仲和石杰的戰(zhàn)場,以自己前世的眼界和經(jīng)驗旁觀著兩人的戰(zhàn)斗。
司徒仲劍術超凡,出劍有如天霜降臨,而石杰則是穩(wěn)扎穩(wěn)打,厚重之中又夾雜著一絲兇狠。
蜀山劍派和拜月教作為江湖上頂尖的勢力,本身就有著仙家的道統(tǒng)傳承。
像蜀山劍派,便是其開山祖師于蜀山之巔偶得了一柄傳說中來自天界的仙劍,一朝頓悟七七四十九天成就仙身,位列真仙之境,因而開宗立派。
而蜀山劍派弟子如今修行的功法,其源頭皆來自于那柄天界之仙劍。
也是因此,蜀山劍派的弟子均以身養(yǎng)氣、以氣御劍、最善復化劍氣成形傷敵,且其心法大多都有克制魔性的功效。
而拜月教的傳承,據(jù)說則來自于苗疆之地上古傳說中的九名鬼神。
像這石杰,從其目前施展出來的功法屬性來看,應該就是拜月教九大支脈中,山鬼一脈出身的執(zhí)事。
心中若有所思,李思行看了看司徒仲這邊,又轉(zhuǎn)而看了看盧冬那邊,只覺事情有些不妙。
不論是司徒仲那邊,又或者是盧冬那邊,目前所能維持的局面都是暫時的,再繼續(xù)拖下去,不論是盧冬這邊先破,還是司徒仲那邊先敗,結(jié)果都好不到哪里去。
郅槐此人,不當人子!
李思行在心里狠狠痛罵了郅槐一聲。
此時的他在冷靜下來過后,大致也已經(jīng)明白了郅槐的打算,這孫子就是在拿他做餌!
郅槐顯然并不滿意拜月教弟子這三條小魚,他要的是大魚,可大魚又不會輕易上鉤怎么辦?
當然就是加餌了!
環(huán)顧四周,李思行不知道郅槐是不是從哪里得知了消息會有拜月教的執(zhí)事出現(xiàn),又或者他單純的就是在賭,反正郅槐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就是賭,那也是賭贏了。
自石杰出現(xiàn)以后到現(xiàn)在的這段時間,應該也夠郅槐封鎖四周準備收網(wǎng)了。
郅槐要是再不收網(wǎng),那可就別怪他打草驚蛇了。
黃羽之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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