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兄妹用三天時間慢慢消化了劍訣的內(nèi)容。兩人吃著徐文元留在別院里的土特產(chǎn)。倒也勉強可以生存。只是,在這繚繞了三日的霧氣之中,幾個髯須客卻尋不到什么吃的,山里之間本該有的動物,野果,絲毫不見蹤影。幾人只能抓了些能吃的野草,生啃了補充點體力。身體狀態(tài)比剛進山的時候,已經(jīng)變的虛弱了很多。
就在大體上掌握元磁霧劍之后,白瑾思索了一番,決定出去與這幾人打過一場。
他大概在心里明白,門口的幾人,便是洞府內(nèi)的神秘人留給他的考驗。
領(lǐng)頭的髯須壯漢,這幾日沒怎么說過話,也少有走動。一直在節(jié)省著體力。正在他閉目養(yǎng)神的時候。面前的霧氣忽然一陣翻騰。一柄短劍穿透云霧,直撲他的面門。
“來得好!”
他內(nèi)心喊了一聲,手中的鋼刀已經(jīng)硬著劍勢砍去。
但這直撲面門的短劍,竟被他一砍就散。
“不好!”
他的內(nèi)心警鈴大作,急忙收刀。
這時候旁邊翻騰的霧氣里,一左一右,又刺出兩柄霧劍。
大漢收刀的招式用老,只能硬吃一側(cè)的霧劍,旋轉(zhuǎn)身體,用刀背拍偏另一把劍。
被他拍到的短劍,也化作了云霧。
但他硬吃的短劍,在他肩膀留下了八寸長的傷口。
“這小子在我這,你們快圍過來!”
髯須壯漢吃痛,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嘴里喊的卻是招呼同伴相助。
幾個聽聞消息的同伴,急忙趕來。又從樹上翻下來的,有從地上爬起來的。還有打坐竄過來的。
人呢?
方才還在他們身邊的帶頭大哥,此時已是只聽其聲,不見其人了。
繚繞的霧氣,濃如實質(zhì)。連他們相互之間的人影,都看的隱隱約約。
驟然之間,一把不驚不慢的霧劍,直撲其中持槍漢子的面門。這漢子突然遇襲,來不及反應。槍尖剛抬到一半,便被霧劍抹了脖子。他難以置信的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想要按住它,堵住正在噴涌的鮮血。但這一切都是徒勞。
霧劍退入云霧,又換了個角度,捅入了他的心臟。
他只是個練氣期的修士,不是什么白骨生肌的的大修。
這連續(xù)的兩劍徹底帶走了他的生命。他只能軟軟的倒下去。順著山體,滾落到云霧中。
霧中伸出的手臂,撿起了他的長桿紅纓槍。
這潔白的素手,正是白家兄妹二人中的白潔。
“灃水銀龍”六人,原本已被他兩殺了一人,如今五個人追來山中。
學了這元磁霧劍之后,山間的云霧已經(jīng)遮不住她的視線,他們兩兄妹在暗,對面五人在明。按照他們兄妹的計劃,白瑾要拖住筑基期的髯須刀客,白潔來一一剪除這些練氣期的四人。
如今她已除掉了六人中的髯須槍客。接下來還有三個。
持劍和持戟的髯須客,居然在霧氣中尋到了對方,兩人背靠,小心翼翼的向著大哥之前發(fā)出聲音的地方靠攏。
其中一個人,忽然看到霧氣中有個持槍人的身影,朝他們靠近。他稍一琢磨,誤認成了自家兄弟,說道:“老三,快過來。大哥那邊還在等我們救援呢。我們在這呢!”
結(jié)果這霧中的長槍,毫無征兆的便穿出云霧,訂在了他的咽喉。原本他還想接著說的話語,直接被槍桿子堵了回去。
這桿紅纓槍迅速的抽了回去,帶出了無數(shù)的鮮血。
這漢子看著紅纓槍,眼中滿是不解。
“沒錯啊,是老三的槍??!”
他死不瞑目,瞪圓了眼睛,死在了此處。
背后跟他背靠背的持劍漢子,覺著不對勁,他轉(zhuǎn)頭一看,驚呼:“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在發(fā)現(xiàn)持戟的漢子已經(jīng)命喪黃泉之后,他明顯受到了超出承受能力的刺激。亂喊亂叫,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嘴上喊著:“有本事出來啊!”“躲在霧里算什么本事!”“我跟你們拼了!”之類的話語。
這些聲音都真真切切的傳到了帶頭的筑基期髯須壯漢的耳中。他已經(jīng)知道幾個弟兄兇多吉少。他大喊著:“老五!老五!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然后便抵擋四面八方,以各種詭異角度刺出的霧劍,邊向持劍漢子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去。
等他沖過云霧,來到持劍漢子身邊時。這位方才還說著“我跟你們拼了!”的漢子,已經(jīng)中了封喉一劍,雖然還沒有死透,但抽搐的身體,也只能垂死的掙扎,做些于事無補的無用的動作。
練氣圓滿便是筑基。
現(xiàn)在只剩下兩位練氣期白家兄妹來對陣“灃水銀龍”里唯一的筑基了。
“你們這六個銀賊,壞事做絕。不知道毀了多少姑娘清白。今天被姑奶奶這幾劍戳死,便宜你們了?!?p> 霧氣中傳來白潔的聲音,這聲音在云霧里飄忽不定,根本分不清方位。
這灃水銀修的帶頭大哥,還有些不服氣,他說:“我們乃是修士,乃是走上仙途的貴人。凡人與我等而言,與那牛羊豬玀沒啥區(qū)別。牛羊能為主子服務,應該感到榮幸才是。你就為我等玩了幾個母羊羔,害我灃水幾個兄弟性命?”
白潔還沒答話,她哥哥白瑾已從另一側(cè)傳來了聲音,說道:“人家滴凡的上仙,我涂山宗也見過仙容。哪里像你這等邪魔視人命如草芥。要不是我宗里長輩,近日都被招去仙界議事,哪里容得下你們這雞鳴狗盜之輩在我涂山地界為非作歹?!?p> “對對,今日讓你這等銀魔伏誅,乃是行俠仗義,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白潔在另一側(cè)附和。
兄妹兩人同時看的徐文元演示劍訣,也同時得到了徐文元的修行紀要與印入內(nèi)心的陣法詳解。但兩人對霧劍的理解,還是各有不同。“元磁霧劍”這門劍訣,他們不過練氣的修為,尚且理解不了啥是元磁,但霧氣本就是生活中常見的氣象,兩人運用的也各有特色。
白瑾的劍術(shù)繼續(xù)在技巧上追求極限,他的霧劍是“詭”。白潔的劍術(shù)帶著道韻,她的霧劍是“縹緲”。兩個人的霧劍混合在同一片云霧里。各自出招有特色,殺招藏霧中。
但是筑基的修士遠比他們修為更高。雖然招式粗淺,卻緊守門戶。
三人打了幾個時辰,打到白家兄妹二人都有些靈氣枯竭。
還是沒能拿下這髯須壯漢,只是在他身上,留下上百個不算致命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