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跟我回家么(97)
……
是夜。
席景城來到了小姑娘門前,抬起的手在空中停頓了幾秒,才緩緩落了下去。
“唉……”床上阮簌輕嘆一聲,隨后緩緩坐了起來。
門外的小蘇聽到阮簌的嘆息聲,輕輕的出聲試問,“小姐可還沒睡?”
剛問完,門便從里面被打開了,隨后一抹女子的身影走了出來。
“沒有……睡不著呀……”阮簌真的是一點(diǎn)都不困,內(nèi)心異常的精神。
“若不是因?yàn)榱中∩贍敽托〗阈囊庀嗤?,小姐開心的睡不著吧?”小蘇調(diào)侃道。
阮簌點(diǎn)了點(diǎn)小蘇的鼻尖,“膽子不小呀,敢調(diào)侃你家小姐了!”
小蘇急忙假模假樣的低下頭,笑道,“是離兒錯(cuò)了,不過離兒可不是說進(jìn)小姐心里頭了?”
阮簌也假模假樣的瞪了眼小蘇,“可不是嘛,說到你家小姐心坎里了!”
阮簌頓了頓,又是一聲嘆息,“你家小姐又想席景城了,真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宋落雅不解的看向滿臉笑意的小丫頭,“小小樓笑什么呢?”
“皇宮這么多人,暗衛(wèi)應(yīng)該就不需要啦?!?p> “聽話,需要的,皇宮連我都能隨隨便便進(jìn)來,防衛(wèi)還是不安全?!?p> 阮簌一想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啊宋哥哥!聽你的!”
“小小樓,日后,不知怎么樣還會(huì)見到你呢?!?p> 席景城眼底微微一沉,手心覆在了小姑娘的額上。
果然?!澳莻€(gè)人,是我嗎?”
“去把園里的醫(yī)生都喊來,準(zhǔn)備點(diǎn)熱水過來?!毕俺浅谅暦愿赖馈?p> “是,先生。”
看著小姑娘那雙圓滾滾的貓瞳有些水光,仿佛溢滿了委屈之意,心底的聲音在阻礙著他的思考。
而最令他觸動(dòng)的,是小姑娘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
席景城頓了一下,隨后,嘴角輕輕上揚(yáng)。
“九兒,若是記不起來,那便不要再想了,只要是你,我都愛?!毕俺巧滤俸蜕弦淮我粯酉氲绞裁慈缓箢^痛欲裂的,他寧可她一輩子也記不起自己,也不愿她痛不欲生。
“好?!比铙怪怨缘膽?yīng)了聲。
眼底卻眸光微動(dòng),她怎能心安理得的忘記?且不說那是她生命的一部分,那也是她與他的一部分。
她怎能忘記和他的曾經(jīng)?
哪怕現(xiàn)在不愛,也不能忘記的如此心安理得。
席景城看著阮簌動(dòng)著的眸子,怎會(huì)不知阮簌心底想著什么。
“啊簌,要到了?!闭f著,停了下來,繞到了阮簌身后,伸手捂住了阮簌的眼睛,“我想你第一眼就能看到?!?p> 阮簌不由的笑了,心底有幾分的期待,“好!走吧走吧!”
席景城看著雀躍的女人,失笑的指著路,生怕阮簌磕到碰到。
走走停停的一路,席景城小心的牽著阮簌,一步一步的挪著,終于到了。
有流水的聲音,還有鳥兒的歡啼,更多的是蝴蝶在綻放翅膀。
“阿墨,這里是有小河嗎?”阮簌側(cè)著耳朵聽著。
“對(duì)。”席景城笑望著女人,“這里沒有人來,只有我一個(gè)人,如今,終于有了女主人。”
說著,席景城拿下了放在阮簌眼睛上的手。
阮簌看著眼前的景物,有些愣神,記憶里,好像也有著這樣美的一個(gè)地方?!翱劭邸?p> 門聲響起,卻毫無回應(yīng)。
席景城微微蹙眉,又敲了下門,“阮簌,開門?!?p> 半晌,卻依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席景城心底劃過一絲擔(dān)憂,他的身份注定了生活環(huán)境的不安全。
席景城快步喊來了一個(gè)女傭人,“把門打開?!?p> 傭人聞言連忙快速找出了鑰匙將阮簌的房門打開。
席景城看到床上的少女心中的緊張舒緩了幾分,大步到了床邊,卻發(fā)現(xiàn)少女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色。阮簌看著宋落雅一本正經(jīng)的擔(dān)心,笑出聲了。將軍府。
阮簌在床上翻來覆去良久,卻依然是毫無睡意。
有著小瀑布,遍地的鮮花和小河,后方是樹林,花上有蝴蝶在飛落,還有鳥兒在林子里飛著。
滿天的香氣和迷人的景色,前方有著小山谷和山洞,還有著幾處小屋和院子。
“九寧處,阿墨,這個(gè)名字美嗎?”阮簌望向席景城,輕聲道。
“美?!毕俺菭恐铙诨êV新?。
“若是他日我無處可去,定要來這里漫度余生?!比铙粗湓谑稚系暮?,和后面的席景城說道。
“我會(huì)記在心里的。”席景城頓了頓,“到了晚上會(huì)更美的,想看嗎?”
“別怕那么多,我會(huì)一直在的,去哪我都一直在?!?p> 她怎能忘記和他的曾經(jīng)?
哪怕現(xiàn)在不愛,也不能忘記的如此心安理得。
席景城看著阮簌動(dòng)著的眸子,怎會(huì)不知阮簌心底想著什么。
“九兒,要到了?!闭f著,停了下來,繞到了阮簌身后,伸手捂住了阮簌的眼睛,“我想你第一眼就能看到?!?p> 阮簌不由的笑了,心底有幾分的期待,“好!走吧走吧!”
席景城看著雀躍的女人,失笑的指著路,生怕阮簌磕到碰到。
走走停停的一路,席景城小心的牽著阮簌,一步一步的挪著,終于到了。
有流水的聲音,還有鳥兒的歡啼,更多的是蝴蝶在綻放翅膀。
“城城啊,這里是有小河嗎?”阮簌側(cè)著耳朵聽著。
“對(duì)?!毕俺切ν?,“這里沒有人來,只有我一個(gè)人,如今,終于有了女主人。”
說著,席景城拿下了放在阮簌眼睛上的手。s
……
小蘇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么,就被院外的男聲打斷。
“歌兒竟是如此想我嗎?”院外,席景城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妤姑娘家家,怎得如此不害臊?”宋佳程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席景城。”
阮簌也學(xué)著他的模樣,歪頭問道:“哪個(gè)席哪個(gè)景哪個(gè)城?”
席景城啞然失笑,拉過尚在他手心里的手,寫了三個(gè)字。
“以后,就在這里住下吧。”
……
張叔看到是先前席景城帶回來的阮小姐,笑瞇瞇的回道,“先生在書房呢,我?guī)?。?p> 阮簌莞爾笑道,“謝謝張叔啦?!?p> 張叔帶著阮簌來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先生,是阮簌小姐來找您?!?p> 席景城的動(dòng)作微微一頓,隨即揚(yáng)聲道,“讓她進(jìn)來吧?!?p> 比如小蘇就是這樣想的。
到了院外,宋佳程想辦法支開了李隨和小蘇,自己一個(gè)人聽墻角去了……
“你怎么這么晚來了???”院內(nèi),月光灑在阮簌的臉上,映著她此刻微紅的臉。
席景城指尖微動(dòng),神使鬼差地就朝著小姑娘緩緩伸出了手。
“好。”
……
阮簌安安靜靜的坐在車上,懷里的布偶貓同她的主人一樣安靜。
啾啾猶豫再三,忍不住打破了平靜:“恭喜簌簌寶貝,成功接近大人~”
阮簌急的跺著腳,可宋佳程說的又是實(shí)話,她的反駁自然是蒼白無力的。
“好了宋佳程,別逗歌兒了?!币慌缘南俺强粗司p紅的小臉,忍不住笑著阻止住了宋佳程繼續(xù)說下去的腳步。
“喲,歌兒?喊的挺深情款款啊厲害!”宋佳程一挑眉,戲謔的道。
席景城伸手打了他一拳,沒有用什么力氣,宋佳程還偏偏假模假樣的吐血一樣的噗了一聲,捂著自己的胸口,好像一個(gè)被欺負(fù)的很慘的樣子。
實(shí)際上……
“我拍你后背一下,捂著胸口做什么?”席景城看著宋佳程絲毫不留情面的拆穿道。
“我……”宋佳程被噎了一下,也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不說話了。
“哥,你們來干嘛?。俊比铙粗鴥蓚€(gè)人,不解的問。
也是,兩個(gè)大男人大半夜跑來,說不奇怪沒人信。
宋佳程神秘兮兮的湊了過去,剛想開口說話,一旁的席景城就開了口。
“我找你有事兒,你哥非要跟來的?!?p> 宋佳程又被噎了一下。
阮簌皺了皺眉,把凍僵的小手捂到了啾啾毛絨絨的肚皮上,以此暖手。
“不是接近,是來取暖的。”席景城和宋佳程前后進(jìn)了里院。
小蘇急忙行了禮,“見過大公子,見過林小少爺?!?p> “起來吧?!彼渭殉搪曇衾餄M是笑意,剛剛?cè)铙脑挘屗念^一動(dòng),目光里滿是柔和。
阮簌的臉卻登時(shí)紅了起來,她可沒想到大晚上和小蘇說點(diǎn)悄悄話,竟是還能叫人聽了去。
而且還是那男主角。
宋佳程瞧著自家妹妹的樣子,哪里還有平時(shí)那大大咧咧,不知淑女為何物的阮簌模樣?
“果然我家妹妹一見到某人就會(huì)產(chǎn)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啊!”宋佳程說著嘴里還嘖嘖嘖的配合著語氣怎么聽怎么怪。
阮簌的臉愈發(fā)的紅,瞪向宋佳程,“哥!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妹妹的!”
宋佳程一挑眉,瞧著阮簌那副炸毛的模樣,“難道不是呀?”
“我走!我走好了吧!你們聊!小蘇李隨走了!”李隨是宋佳程的侍衛(wèi)。
雖然名字聽起來很隨便,但是人還是挺好看的……
阮簌眨了眨眸子,上前湊近了他幾分,“先生說好的,要多陪我,這些天沒有一天有來陪我。”小姑娘輕輕喚了席景城幾聲,席景城驀地回過神來,啞聲應(yīng)了聲。
啾啾被涼的打了個(gè)冷顫,忍不住就想跑。
“別怕那么多了,該去就要去,想那么多都沒什么用?!?p> 席景城回眸看去,順著白皙的手看向了阮簌,眼中泛起了絲絲波瀾,這動(dòng)作又是分外的讓人熟悉。
席景城問道,“怎么了?”
阮簌眨了眨眸子,上前湊近了他幾分,“先生說好的,要多陪我,這些天沒有一天有來陪我?!?p> 隨后又想到了什么,負(fù)責(zé)的問道,“要上學(xué)么?我可以給你安排?!?p> 阮簌有些糾結(jié),“可以晚點(diǎn)回答這個(gè)問題嗎?”
席景城微微挑眉,“當(dāng)然
他可是除了父親和二哥最重要的人了。
“宋哥哥在我心里,排第一。”阮簌笑瞇瞇的看著宋落雅,這是實(shí)話。
宋落雅側(cè)過臉,掩飾自己的苦澀。
原來,如此重要,他竟不知道。
“多難忘才能算作難忘呢?”
“多遺憾才能被稱之為遺憾呢?!?p> “你不是我,我不是他,我們誰也不理解??!”
“小樓在我心里,也很重要!”宋落雅道。
阮簌的心里,一陣暖流緩緩留了進(jìn)去。
好似吃了蜜般的甜。
兩個(gè)人席地而坐,宋落雅脫下披衣蓋給阮簌的身上。
“宋哥哥,你的毒解了嗎?”阮簌靠著宋落雅問道。
“解了?!敝皇?,沒有解干凈罷了。
“宋哥哥,你不覺得……”
“的確不正常?!?p> 阮簌一愣,“你知道我要說什么??!”
“當(dāng)然了,宋哥哥最懂你了。”宋落雅揉了揉阮簌的頭。
他派出去的人已經(jīng)死在了路上,連在路上要來保護(hù)阮簌的掠影都被人劫了一日。
趕到時(shí)已經(jīng)出事了。
而他可沒有找過暗殺殿和九毒門的人。
“所以,究竟是什么人要對(duì)我們?nèi)绱送聪職⑹帜亍!比铙呀?jīng)想了很多日。
宋落雅也瞇了瞇眼睛,“想來,此人還會(huì)有下一步動(dòng)作,如此,小樓定要小心?!?p> 皇宮連他都能翻進(jìn)去,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小樓過些日子我多找些暗衛(wèi)護(hù)你周全?!?p> “只要宋哥哥想來便來,若是宮里不放你進(jìn)來,你便吹蕭,我會(huì)順著蕭聲尋你的!”說著給了宋落雅一個(gè)令牌,是專屬皇后的牌。
宋落雅盯著手中的令牌,良久,“好?!?p> 只是阮簌沒有在說話,是睡著了。
宋落雅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阮簌那毫無防備的睡顏。
才十幾歲的阮簌,稚氣未脫,長(zhǎng)長(zhǎng)的睫毛上落著飄雪,一顫一顫的很美。
宋落雅抬起另一只手,將阮簌頭上的飄雪輕輕撫了撫。
九寧宮里,男人一陣怒氣。
“朕問,皇后呢!”席景城周邊戾氣驟然而起。
他竟又將她弄丟了。
“娘娘,娘娘和吖吖姐姐說是出去走走……”清水道。
心心小也附和道。
“去了何處!”席景城瞇著眼睛,看著跪在下面的人。
“奴,奴婢不知?!鼻逅粐樀寐曇粲行╊澏?。
“娘娘,娘娘之前好像說是去乾清殿了!”心心小將頭低下。
席景城忽然間,靜了下來。
原來是去乾清殿找他了。
這個(gè)傻丫頭,天那么冷,還去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