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奔騰的伊特亞犁河流
“囚犯們,想死,沿著馬道直走。”98號囚犯用嘶啞地聲音說,“想活,進(jìn)原始森林,往北?!?p> 說完,她也不回地離開了馬道。
98號囚犯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非常有威嚴(yán)。
99號囚犯、“交際花阿芙蓮”、“騙子雷森”和“化妝師格林’等毫不猶豫地跟在她后面。
剩下的兩三名囚犯,一時間驚疑不定。
“小偷巴頓”看著“交際花阿芙蓮”也跟走進(jìn)了原始森林,急得連忙大叫,“阿芙蓮,你不是答應(yīng)考慮一下,出獄后,就跟我一起去找那個珍世的珍寶嘛!”
“你個傻瓜。”阿芙蓮白了他一眼,“快跟上大伙兒,先保住性命再說?!?p> 除了1號囚犯“沉默者”以外,所有人都緊緊地跟在98號囚犯后面。
切西蒙跟四名部下從后面趕到。
他們立即翻身下馬。
在馬背上一拍,讓五匹駿馬仍然順著蜿蜒的道路往前跑。
看到“沉默者”仍然在朝馬道前方走。
一名驍勇的騎手不由分說地,從后面一把抱起“沉默者”。
任“沉默者”在他在右腋下掙扎,“啊,啊”地叫著,不停地拍打他寬闊的脊背。
五人帶著“沉默者”也一頭扎進(jìn)了原始森林,追上了囚犯們。
看著98號囚犯一米來高,侏儒般地身材,在原始森林中步伐蹣跚、行走不易。
切西蒙的一名部下快步走到她身邊。
把她迅速扛起,放在自己健壯地右肩膀上坐著。
“切西蒙,按照你的地圖來看,我們走到伊特亞犁河那,大概需要多長時間?”98號囚犯問。
“大概半個小時?!?p> “我們還剩多長時間?”
“最多一小時?!?p> 原始森林里,密林聳立。
月光只能透過一些樹枝的縫隙,勉強(qiáng)地照進(jìn)森林。
一名視力較好地軍官在前面揮舞著馬刀開路。
遇到那種實(shí)在是走不過去的地方,就砍掉擋路的樹枝。
后面十幾個人魚貫而行。
但是,仍然有人時不時地被地面裸露著的樹根所絆倒。
一行人在原始森林里,磕磕碰碰地行走。
切西蒙緊緊地跟在99號囚犯的身邊。
“殺人狂埃布”不小心,又被樹根絆了一下,差點(diǎn)摔倒在地。
“奶奶地,我們?yōu)槭裁捶且哌M(jìn)這個原始森林呢,明明后面又沒有人追我們?”他不由罵罵咧咧地大聲說,“我們剛才怎么都,就相信了這個老巫婆?”
“小聲點(diǎn)。”走在埃布后面的軍官推了他一下,“你不想往前走,現(xiàn)在就可以立即返回,不攔你?!?p> “埃布,你還是跟著我們一起走好?!彬_子雷森說,“這原始森林里,一不小心可能就會竄出一窩黑熊,你能一口氣殺死十幾個人,但是不一定能一口氣殺掉一窩熊;而且這森林里沒準(zhǔn),還有老虎和大蟒蛇呢。”
“這個原始森林里有熊、老虎和大蟒蛇嗎?”殺人狂埃布問。
“當(dāng)然是騙你的,不然我怎么會叫‘騙子雷森’呢?”雷森狡黠地笑道,“不過,你可以一個人去試試,看看這里是不是真的有這些猛獸們?!?p> 殺人狂埃布立即不吭聲了。
遠(yuǎn)處,伊特亞犁河流,翻滾的河浪聲漸漸近了。
一群人走到河邊上。
現(xiàn)在,十幾米寬的河水正在奔騰。
它看起來在北方深秋的寒風(fēng)中冷得徹骨。
切西蒙看看月色。
“女的原地休息;20-50歲之間的男人,4人一組,全部都去砍樹,輪流砍,越快越好?!闭f著,他拔出佩劍,砍斷喬伊恩身上的木樁。
“我們薩克斯王國的統(tǒng)帥斯坦貝克,也是被你俘虜?shù)??”喬伊恩問道?p> “是?!鼻形髅苫卮?。
喬伊恩的手腳剛能自由活動,照著切西蒙的臉就是一記重拳,“你這個狗賊,不僅殺死了我好幾個兄弟,還滅了我們王國!”
切西蒙沒有躲,硬生生地挨了他一記重拳。
“你這家伙,怎么一逮到機(jī)會,就又開始打人啦?!鼻形髅傻牟肯聜冞B忙撲上來,把喬伊恩再次按倒在地上。
“放開他。”切西蒙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喝止住部下,“你們接著砍樹?!?p> 切西蒙目視著喬伊恩,“‘千夫長喬伊恩’,我跟你并沒有私人恩怨,只不過是在戰(zhàn)場上,我們都忠誠于各自的王國而已——如果你覺得我滅了你們薩克斯王國,因此恨我,我絕不會還手;但你我都是戰(zhàn)士,在上一場戰(zhàn)爭中輸?shù)舻?,在下一場?zhàn)爭中打回來,那才是戰(zhàn)士的榮耀?!?p> “至于你戰(zhàn)死的那些好兄弟,他們上戰(zhàn)場時,本來就應(yīng)該有一個身為戰(zhàn)士的覺悟!”
喬伊恩頓時愣住了,放下緊握著地拳頭。
切西蒙把手里的佩劍遞給他,“快點(diǎn)去砍樹。”
喬伊恩接過佩劍,“你就不怕我反手一劍,立刻剁了你?!?p> “你也是我活抓的?!鼻形髅烧f,“在戰(zhàn)場上,兩軍交戰(zhàn),你的本事我心里有數(shù),也敬你是條漢子!”
遠(yuǎn)方。
監(jiān)獄的上空突然升騰起一束束的煙火。
在寧靜地夜空中格外地耀眼,璀璨。
把巴特拉監(jiān)獄這座純白色的建筑,襯托得更純潔無暇。
“六世死了嗎?”98號囚犯問。
“是,你猜到了?!鼻形髅擅C穆地回答,“撒克魯六世已駕崩了,不治身亡?!?p> “哈哈,他連監(jiān)獄里這么多窮兇惡極,簡直能禍害整個辛帕森大陸的重刑犯都一口氣釋放了,又有什么猜不到的?”98號囚犯用嘶啞的嗓子說,“就連99號犯人都釋放了,他死得恐怕還很不開心!”
切西蒙沉默不語。
“但不管怎樣,你對他的效忠已經(jīng)結(jié)束了。”98號囚犯呵呵地笑道。
砍倒的幾棵樹已整齊地碼在河邊。
切西蒙問四名部下,“你們猜到了嗎?”
“沒有!”
“但是切西蒙統(tǒng)帥,我們在戰(zhàn)場上隨你南征北戰(zhàn)十幾年,以后也會毫不猶豫地追隨你?!?p>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撒克魯?shù)蹏慕y(tǒng)帥,你們叫我切西蒙就可以了?!?p> 巴特拉監(jiān)獄的方向,傳來一大片車馬地嘈雜聲。
監(jiān)獄高墻的大門“咚咚咚咚”地拉起。
像是有幾百名士兵在傾巢出動。
從監(jiān)獄內(nèi)涌出,奮力地在朝馬道追擊。
“追兵已經(jīng)出發(fā)了!”切西蒙簡單地說,“把女人們,還有1號‘沉默者’那個老頭,放在樹上面坐著;男人們抓住樹的軀干,大家一起跳河,順著伊特亞犁河流往前漂,追兵肯定會分一路搜查原始森林,但等他們趕到,我們早已經(jīng)飄遠(yuǎn)了。”
“我們要跳河?”小偷巴頓嚇得從地上一彈而起,“這么冷的天,跳河就算抱著樹不淹死,也可能會凍死?。 ?p> 沒有人理他,囚犯們都在忙不迭地七手八腳地搬樹。
看到“騙子雷森”已經(jīng)去挽“交際花阿芙蓮”的左手了,巴頓也連忙沖上去牽住阿芙蓮的右手。
切西蒙的幾名部下一起,把一棵大樹推進(jìn)河里。
切西蒙把99號抱起來,放到了樹上面。
少女看著巴特拉監(jiān)獄方向,“到了港口后,我想找個地方,把你在監(jiān)獄里看到的那幅畫,紋到背上。”
“好。”切西蒙說。
一行17人在奔騰地伊特亞犁河流上,乘著河水,起起落落地,滾滾而去。
河流的盡頭,就是薩德海面的入海港口。
第一樓陽光照進(jìn)了卡布爾斗獸場。
梅里昂猛地從夢中驚醒。
這個夢做得很奇特,一幕接一幕急劇翻轉(zhuǎn),卻又相當(dāng)?shù)卣鎸?shí)。
“那名在監(jiān)獄里出生的孩子,她終于地自由了;但是現(xiàn)在,卻仍然跟著這樣一群龍蛇混雜的人在一起,看起來,怎么都甩不掉,不知道對她來說,這是好還是壞!”
“撒克魯六世正當(dāng)壯年,壯得跟頭黑熊似地,怎么會得了病,駕崩呢?”
“看來,我真是恨不得他早點(diǎn)去死。”梅里昂笑著搖搖頭,“哪怕是在夢里?!?